除去成思安之外,將領列英,工兵統領周慕,都是非常優秀的人才。
鳳無憂當時只是聽了一耳朵,此時卻張口說了出來。
慕容毅聽她說到周慕的名字,眼神微沉。
蕭驚瀾道:“你真的有方法?”
“姑且一試。”
鳳無憂的努力,總算讓她免於被打暈帶走的命運。
隊伍繼續快速地向平江前進。
鳳無憂令人在他們走過的路上挖出一些陷阱陷坑以及佈置一些小機關。
並沒指着這些東西真的能阻住蠻人,但求能拖一拖他們的速度即可。
又是一日多的行軍,他們終於到了平江邊。
正值春汛,冰雪消融,五六百米寬的江面一眼望去,盡是江水滔滔。
“皇上,我們所有能找到的船都在那裏。”
江桐指着江邊某處。
那裏密密麻麻,停了足有數百隻小船。
船的數量是夠了,換作平常時候,這樣的小船,也的確是能夠渡江,無非是劃的慢些而已。
可是如今……江桐咬牙說道:“春汛水大,末將令人試過了,這種小船,根本過不了江。”
才只不過劃入江中幾十米,就會被浪潮打翻。
原本,他還以爲可以憑藉這些小船讓多少渡過一些人去。
可現在……他們連一個人都別想渡過去。
目光下意識瞟了一下鳳無憂。
鳳無憂最好真的有辦法,否則的話,他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
鳳無憂並沒有看江水,卻是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小船上。
她一邊看一邊盤算,忽然察覺到周圍都靜音了。
回過神才發現蕭驚瀾和慕容毅都在看着她。
而且,目光都不算友好。
“你們怎麼回事!”
鳳無憂不爽了:“對本皇就這麼沒有信心嗎?”
說起來,她也是皇好不好?
不要因爲她是女子就歧視她。
“本皇看好了,去把周慕給本皇叫來!”
鳳無憂一甩袖子,直接下堤。
反正,她不把事情做出來,這些人是不會相信她的。
那就,先做再說。
蕭驚瀾和慕容毅都在堤上怔了怔,片刻之後,才動身一同下堤。
“把周慕給鳳女皇傳過來。”
慕容毅吩咐着。
幾人下了堤往營裏走。
過河不是一夕之間就能完成的。
就算是有大船,他們也至少要在這裏耗費兩到三日的時間。
數萬人的大軍,要喫要喝要休息,早在岸邊紮下了營。
剛剛走到營地,裏面忽然爆出一陣哭嚎。
“天亡西秦!天亡西秦!”
“我等做了什麼錯事,爲何要將我等逼入如此絕路?”
一聲又一聲,哭得撕心裂肺。
鳳無憂幾人的眉頭頓時皺起。
他們如今本就是在逃亡之中,軍心平穩最爲重要。
什麼人這麼不長眼,竟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這是安排給西秦百官的。
他們是西秦的中堅力量,雖然有着各種各樣的問題,卻也同樣有着政治和管理的經驗。
沒了他們,西秦纔是重頭再來,寸步難行。
在這些人的正中央,正有幾個老臣,跪在地上哭天搶地。
周圍的官員也是人人面容頹敗,如喪考妣。
“數日之前,你我還是西秦重臣,可是數日之後,我們竟如喪家之犬。”
“皇上說可去江南立足,可是江中連船都沒有,我們要如何去江南?”
“我等今日,難道就要葬身在這江中了嗎?”
數個老臣,一聲又一聲,悽慘至極。
就連周圍護衛他們的西秦軍,也出現了動搖的態勢。
軍人是沒有那麼多心思的,上面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慕容毅說讓他們到平江來,他們就來了,至於到了平江會怎麼樣,他們完全沒有想過。
但現在這些老臣的話,卻讓他們也動搖。
正當這幾個老臣說的聲淚俱下的時候,忽聽一道聲音冷冷說道:“來人,把他們綁起來!”
慕容毅面色冷厲,目光如刀光般劃過他們的臉。
列英正在慕容毅身邊,上前就指揮着人把這幾個老臣拿下。
“皇上爲何如此對待我們!”
老臣們哪裏甘心被抓,大聲呼喝:“我等犯什麼罪了嗎?”
又有人大叫:“皇上,難道我們說的不是實話,現在連句實話也不準人說了嗎?”
但慕容毅根本不理會他們,只是令列英動手。
人很快抓住,在場地中央齊齊跪了一排。
周圍的官員們看着慕容毅動手抓人,面色也都不怎麼好看。
他們心中,也和這些老臣們是一個想法。
原本,若是他們能去江南立足,他們倒也不介意跟着慕容毅走一遭。
慕容毅雖然即位時間不長,但已經處處顯示出了他的能力。
這一次之所以會這麼被動,實在是蠻人大軍太過出人意料,又有東林人當內應,猝不及防之下,纔出了這樣的事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爲慕容毅本身被人下了蠱,纔會出現這麼嚴重的紕漏。
以慕容毅的本事,到了江南立足之後,未必就沒有希望打回來。
可現在問題是,江中沒有船。
他們根本去不了江南。
這種情況,慕容毅不說安撫人心,卻直接下令抓人。
他這是……也惱羞成怒了嗎?
那他們,會不會現在就成爲慕容毅的陪葬品?
那幾個臣子被軍士押着跪在地上,可是嘴裏仍在大叫分辯,不住地說着慕容毅不讓人說真話。
“幾位大人好有風骨。”
到了此時,慕容毅終於開口了。
話一出,這幾個臣子就都怔了一下。
不止他們,就連其他的臣子也怔住了。
這幾個臣子,平日在朝中都是混日子那種類型的,可絕不是這麼強硬,上趕着說真話的。
慕容毅目光掃過他們,冷聲說道:“宗廟之上,就有大周餘孽混入朕的軍中,才讓衆軍士死傷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