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如今身在北涼最中心,四周全是敵人,而他們的人還遠在王庭之外。
只憑他們這些人,能保得住娘娘和皇上的平安嗎?
一衆人等都是面色凝重,可卻也在心頭暗暗下了決心。
不論能不能,都要先拼死做了再說。
想對皇上和娘娘不利,那就先從他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大汗……”朵思蠻終於能控制住一點自己的表情了,又恢復那種又可憐又氣憤的樣子,搖着拓跋烈的雙腿:“請大汗下令,絞殺鳳無憂!”
拓跋烈不是對鳳無憂別有心思嗎?
不是把大妃的衣服都給鳳無憂送去了嗎?
可……現在面對着整個北涼人的怒氣,就不信,他還能護着鳳無憂。
她要拓跋烈,親手殺了鳳無憂。
朵思蠻握着拓跋烈袍子的手發緊,整個身子都緊繃着,興奮又努力剋制着。
拓跋烈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她,直到此時纔看了她一眼。
“殺了鳳無憂?”
拓跋烈嘴脣揚了揚,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是!”
朵思蠻用力點頭。
“大兄……”拓跋曜也走了過來:“這一次的確是鳳無憂太過分了,如今站在這裏的人,哪一個當年沒有受過天神的恩惠?
請大兄下旨處罰,否則,恐怕會令所有草原子民心寒!”
這些正值當打之年的臣工,有好些人,若不是天神帶來的技術,早就已經凍死餓死了。
拓跋曜的話引起了北涼衆臣的共鳴,紛紛出言附和。
“大汗,萬不可包庇鳳無憂!”
殺神蕭驚瀾,他們動不了,也不敢動,可是區區一個鳳無憂,他們還動不了嗎?
這一次,站在道理上的可是他們,就算是蕭驚瀾也不能說什麼。
眼見着羣情洶洶,氣氛已經烘托得足夠到位,朵思蠻忽地回頭,對着鳳無憂大聲說道:“鳳無憂,你敢踐踏我們北涼天神,我們絕容不下你,你若是識趣,就趁早自盡,還可留個全屍!”
朵思蠻神情整肅,可還是忍不住從眼角泄露出一絲得意。
鳳無憂在天神廟動手是真的,她打出去的人撞上了天神的塑像,害得天神塑像毀壞見血也是真的。
只要有這兩條在,就根本不會有人在意鳳無憂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現在,就算鳳無憂有千百張嘴都沒用。
在毀壞的天神塑像面前,根本沒有人會聽。
鳳無憂一直靜靜地看着他們吵嚷,直到此時,才輕輕地笑了一下。
“天神是北涼的信仰?”
她問道。
“沒錯。”
朵思蠻立刻回答。
“你們所有人都受過天神的恩惠?”
鳳無憂又問。
“自然!”
這一次回答的是一衆北涼大臣,答案一致又統一。
“鳳無憂,你現在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過嗎?”
朵思蠻尖聲大叫。
鳳無憂根本不理會朵思蠻,只是看向拓跋烈:“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