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錚有事稟報,落後了一步,也跟了進去。
燕霖一臉便祕的神色留在外面。
“燕統領,你這是怎麼了?
身子不舒服麼?”
有人經過,關心地問了一句。
“心不舒服。”
燕霖說道。
“這可是大問題!”
來人大驚,連忙道:“要不要和娘娘說一聲,讓娘娘幫你看看。”
鳳無憂對外傷最爲拿手,可她也一直在學別的東西,現在其他科目,也很少有難得住她的。
再說她又平易近人,有她在的地方,隊裏是根本不需要再額外帶大夫的。
“用不着。”
燕霖擺了擺手,往外走:“見了娘娘,只會讓我傷更重的。”
他不就是單身麼?
招誰惹誰了?
從皇上娘娘那邊喫狗糧也就算了,現在連聶錚都能鄙視他。
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鳳無憂着千月送進來的甜湯,聶錚則在一邊把他要彙報的事情說了。
“讓我們今日就動身前往祭天的地點?”
鳳無憂疑惑看向聶錚。
這就是拓跋烈派人送來的消息。
聶錚道:“是術侖過來傳話的,據他說祭天地點略微有些遠,要走大半日,祭天是很神聖的事情,自然需要修整一日,第二日再精神飽滿禱告天神。”
鳳無憂沉默着沒說話。
這事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但卻又說不出具體的東西。
這個理由,其實也完全說得過去。
“和術侖說我們知道了,什麼時候出發?”
“再有一個時辰。”
聶錚說道。
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正午,這個時候出發,晚上到。
第二日佈置一下大典,第三日早上開始祭天。
這差不多就是整個的流程。
祭天的典禮上,拓跋烈就會把鳳無憂神選大妃的事情解決掉。
蕭驚瀾根本沒問拓跋烈要怎麼解決,這也是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物做事的一種特點。
大的方面談妥了,對方會怎麼做就不再追究。
都是爲王的人,總不可能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若是真的沒有做好,那兩邊也自然都有翻臉的資本。
只有一個時辰,出發的還挺急的,那就沒有多少時間了。
不過好在鳳無憂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東西,所以只是召集一下人馬,然後就等着大隊出發。
一個時辰後,整個王城的人都聚集在北面。
祭天的地點就在王庭北邊,自然是從這邊出發。
鳳無憂一眼望過去,就知這祭天並不是拓跋烈隨口說出來哄他們,而是真的很重要,因爲,北涼百官上下,幾乎全員到齊。
若不是非常重大的典儀,不可能有這麼多人。
“鳳女皇!”
一道聲音欣喜地響起,鳳無憂一轉頭,就看到阿木爾快步地往她跑來。
見到阿木爾,鳳無憂露出一絲微笑。
這個女孩子難得心思澄澈,倒是挺討鳳無憂喜歡的。
鳳無憂自己是兵,接觸的也通常是強硬的人物,這反而讓她喜歡柔軟一些的女孩子。
想來,當初蕭驚瀾若不是處處尊重她,顧着她的想法,而是一副霸道總裁款,鳳無憂估計早就把他給甩到一邊去了。
一物自有一物降。
“這次的祭天你也去參加?”
待阿木爾跑近,鳳無憂笑着問道。
“嗯,長夏祭天很重要,要感謝天神給了我們豐美的水草,讓我可以熬過嚴寒的冬季,只要足夠身份,我們北涼人是肯定都要去參加長夏祭天的。”
難怪這麼多人,難怪文武百官幾乎全都到齊了。
鳳無憂笑了一下,說道:“那你正好和我做伴。”
“這恐怕不行。”
阿木爾吐了一下舌頭:“祭天的時候不是按官職,而是按部落的,我得和哥哥呆在一起。”
說着話,阿木爾往不遠處一指,一個挺拔的身影正站在不遠處,和身邊的人說着什麼,想來是在維持秩序。
正是阿木古郎。
“我就是來和鳳女皇打個招呼。”
阿木爾說了一句,猶豫了片刻,又再次說道:“鳳女皇和燕皇很般配,你別聽那些老古板們說的。”
說完,不等鳳無憂再說什麼,就一溜煙地跑遠了。
鳳無憂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阿木爾是什麼意思。
她是聽說了自己被北涼官員逼婚的事情,專門跑來安慰她的。
“她眼光不錯。”
蕭驚瀾難得開口誇了句人。
鳳無憂看他一眼,忍不住發笑。
這男人,真是的。
不過因爲阿木爾說了一句他們般配,居然就這麼吝嗇誇獎了。
這只是集合時候的一個小插曲,北涼衆人很快就集結完畢,開始準備往祭天地點進發。
鳳無憂砸了天神玉牌,這事已經在北涼官員中間傳開。
那些官員們沒有一個靠近他們的,都遠遠對着他們指指點點。
不過這對鳳無憂來說正好,省得被人吵得煩心。
正如聶錚所說,祭天的地點離王庭足有大半日的路程。
他們出發的不算早,再加上,有這麼多人,難免會拖慢行進速度。
以至於,終於到了有着高大祭臺的祭天地點時,天色已經全黑了。
好在,這個祭典很重要,本來就有人提前在這裏支應,帳篷什麼的都是齊備的。
鳳無憂一行人到了之後,也懶得多說什麼。
略微洗漱了一下,安排好防務,就各自睡了。
夜深人靜,整片營地靜諡一片,只能聽到夏蟲偶爾的鳴叫,還有夜貓子翅膀飛快劃過天空的聲音。
在這片靜諡中,一隊人馬悄無聲息地在夜色中移動向營地門口。
“曜大人。”
營門口,爲首的人被人叫住。
拓跋曜勒住馬頭,看向叫住他的人。
“阿木古郎?
是大兄讓你來的?
大兄有事要交代我嗎?”
阿木古郎點點頭,走上前:“此次事關重大,有鳳無憂和蕭驚瀾在這裏,大汗一時脫不得身,驗貨之事只好交給曜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