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和鳳無憂較真,他得先把自己氣死。
直接,把矛頭轉向蕭驚瀾。
“你認識那個領頭的?”
“應該認識。”
蕭驚瀾淡淡迴應。
他高度懷疑,但並不能肯定。
“那他的目的真是那個地方?”
蕭驚瀾微頓,擡起眸子:“九成九。”
拓跋烈咧了咧嘴,挑釁地嘚瑟:“蕭驚瀾,你行不行?”
那個地方,對蕭驚瀾來說,絕對不亞於地獄。
蕭驚瀾面色毫無波瀾,與他的名字截然相反。
他只是淡淡地向棚子外叫了一聲:“燕霖,送客。”
拓跋烈再次站在雨中的時候,氣得址想罵娘。
有蕭驚瀾這麼無恥的嗎?
說不過他,居然就趕他走。
不要臉!沒胸襟!雨絲飄下來,把拓跋烈才烘乾不久的衣服又給打溼了。
身上粘膩膩的,又潮又冷。
拓跋烈縮了一下脖子,懷念地看了一眼那個小棚子。
這兩人真的太不地道了,自己享受那麼好的地方,卻讓他出來挨凍淋雨。
不過,抱怨歸抱怨,拓跋烈很快正了面色。
鳳無憂那個女人,真的有過人之處。
這些天他們天天被人追着在草原上玩命的跑,她卻還能看出這麼關鍵的東西。
若不是她看出這一點,只怕幾日之後,他們就要倒黴了。
但既然,被他們看出來了,那麼倒黴的,就不知是誰了。
拓跋烈一走,蕭驚瀾就抱着鳳無憂,一語不發。
鳳無憂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讓他抱着。
這種樣子,倒像是當初林飛軒死了之後,他一個人在小較場裏那次。
那時,他也是一言不發,而且誰都不許去打擾他。
後來,鳳無憂去了,他展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脆弱,變得很依賴她。
“驚瀾……”鳳無憂輕輕地叫,像是聲音大了都會驚到他。
蕭驚瀾的動作僵了一下,忽然用力,把鳳無憂的身子扳過來面對她,上下打量。
“你看什麼?”
鳳無憂摸着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看看是不是你。”
蕭驚瀾仍在打量:“怎麼突然這麼溫柔?”
以至於,他都不敢認了。
鳳無憂氣急,伸腳踢了他一下:“我平時不溫柔嗎?
不溫柔嗎?”
“哎喲……”蕭驚瀾假做痛苦哀叫一聲,把鳳無憂又抱緊一點讓她踢不到:“你自己看看,溫柔嗎?”
鳳無憂氣結。
蕭驚瀾低低笑開:“我沒事……真沒事。”
鳳無憂悶悶的,埋在他懷裏:“那你又不說話。”
“在想事情。”
“想什麼?”
“那個萬思明,我可能真的認識。”
蕭驚瀾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可能還有仇。”
“哦。”
鳳無憂一點也不意外,他和蠻人沒仇才奇怪。
“他準備了這麼一份大禮,我若不是還一份,豈不是說不過去?”
“所以你是在想怎麼還禮?”
鳳無憂擡頭看他。
“嗯。
真聰明。”
蕭驚瀾掐了鳳無憂嫩嫩的小臉一把。
鳳無憂立時皺眉:“你想事就想事,幹嗎還一語不發地抱着我?”
她還以爲他是又難過了。
蕭驚瀾無辜地看着鳳無憂。
“說話!”
鳳無憂伸手戳他的胸膛。
蕭驚瀾低低笑起來:“當然是因爲……抱着你舒服。”
居然,是這種理由?
鳳無憂看着蕭驚瀾,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