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
她扭了一下身子,想從蕭驚瀾懷裏出來,結果,沒掙脫。
“你幹嗎?
快放手!”
這裏這麼多人,而且,這是做這種事情的地方嗎?
蕭驚瀾沒說話,拉着她往旁邊一旋,幾塊半大不大的石頭從上滾落,正好從他們身邊擦過去。
鳳無憂吐了吐舌頭。
不過,要不是蕭驚瀾拉着她,她自己也可以躲過的。
“皇后娘娘膽量又見長。”
蕭驚瀾手攬在鳳無憂腰上,握得緊緊的。
鳳無憂一聽,就知道這男人又生氣了。
上面的土還簌落落地落下來,鳳無憂連忙伸手揮舞。
“那個……夫君小心!”
她一面說,一面伸手指向蕭驚瀾身後。
蕭驚瀾頭都沒回,反手一劍,舉着刀砍來的圖魯朵的手下就飛到一邊去了。
“這都是意外。”
鳳無憂無奈,只能先認錯。
本以爲蕭驚瀾會教訓她,結果,蕭驚瀾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鬆開了手。
“我在這裏,隨你高興吧。”
蕭驚瀾說完,不再束縛鳳無憂,只是專心地指揮手下之人將圖魯朵剩下的人收尾。
鳳無憂怔了一下。
一時之間,還真反應不過來蕭驚瀾是什麼意思。
“鳳無憂!”
拓跋烈砍翻兩個人,帶着一身血腥氣擠了過來。
“你早和蕭驚瀾商量好了?”
若不是如此,蕭驚瀾怎麼會那麼淡定,明明看出這裏有問題,還一點反應都沒有。
鳳無憂搖了搖頭:“我也是剛纔上去才發現的。”
她和蕭驚瀾之間,真的不曾說過什麼。
而且,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能想象,蠻人竟然會有火器。
一想到這個,鳳無憂就滿臉黑線。
楚軒到底幹了多少不靠譜的事情?
怎麼連火器都傳給蠻人了?
楚軒自己其實也覺得很冤枉,他做這東西出來,只是爲了幫蠻人炸開一些山石,好引水澆地的。
誰知道,蠻人這麼學以致用,居然用到戰爭上來了。
“騙鬼去吧!”
拓跋烈懷疑地看着她:“你要是沒和蕭驚瀾約好,他能那麼淡定?”
鳳無憂這才明白拓跋烈跑過來的意思。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拓跋烈。
“心有靈犀,懂?”
似是想到什麼,鳳無憂又搖了搖頭:“你這種單身漢,是不會懂的。”
說完,隨手撿起一柄長劍,上前對敵去了。
拓跋烈站在原地氣得臉都直抽抽。
靠之,成親了不起?
要不是蕭驚瀾那隻狐狸從中作梗,鳳無憂現在早就是他的女人了!拓跋烈纔不會考慮就算他沒有弄錯人,鳳無憂願不願意跟他走。
總之,全怪在蕭驚瀾身上就對了。
“殺了拓跋烈!”
圖魯朵在一邊大叫,還真有一個叛軍到了拓跋烈的附近,揚起兵器向他砍去。
“找死!”
拓跋烈在身上隨意蹭了蹭刀上的血,不滿地哼哼:“本大汗正不爽呢,居然送上門來,算你倒黴!”
一面說着,也再次加入了廝殺的行列。
落日谷頂西北側,原本一小片平臺似的地方,此時焦黑一片,高度生生被削下去一層。
頂上橫七豎八,躺滿了蠻人的屍體,足有二三十具。
“大人……大人……”數十蠻軍在將軍的帶領下從遠處奔過來。
他們都知道方纔萬大人往這個方向來了,此時這裏發生了這麼大的爆炸,他們當然要過來看看。
一看之下,也是心膽俱碎。
他們這次來北涼真的出師不利。
已經死了一位萬姓的大人了,現在這位萬大人可是母神座下最得力的,若是也死了,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得受多少牽連。
一時之間,更加心急,焦急地在地上翻找。
“找到雨將軍了!”
有蠻軍高聲大叫。
蠻軍中級將領大多都是姓雨的,帶隊的這位同樣也是。
他聽人叫喊連忙過去,但看到的,卻只是一具屍體。
連身子都被炸飛了半個,自然不可能活命。
看着雨明的屍體,這位雨姓將軍有些心慼慼,但還是下令:“繼續找,快找萬大人在哪裏。”
不必他說,蠻軍也在奮力尋找着。
好在,蠻人的火藥罐子顯然是最初級的一種,雖然有些爆炸的威力,但裏面的熱量卻並不足以起火。
否則,以落日谷這裏的植被,爆炸之後再來一場大火,這些人才是真的沒有活路了。
這片地方並不算大,但衝擊波卻不小。
片刻之後,他們終於在數十米之外的地方找到了萬思明。
當鳳無憂栽下懸崖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妙,極力地向外奔逃。
雖然未從爆炸的威力中倖免,被衝到了數十米外,但到底沒像前去阻止的副將一樣,還是保下了一條命。
雖然如此,他也不好過,被人找到的時候,他數根肋骨都斷了,稍稍一動,便吐出一口血來。
“大人……”這位雨將軍擔憂地看着他。
萬思明狠狠吐出一口血。
好的很,上一次是蕭驚瀾,這一次是鳳無憂。
他萬思明,和這對夫妻勢不兩立。
“發信號。”
他一邊抹去嘴角的血跡,一邊惡狠狠說道:“給雨固發信號!”
高層的事情,只有萬思明自己知道。
除了他和執行任務的人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雨固在哪裏,也不知道萬思明要做什麼。
但好在,蠻人的信號也就那麼幾種,萬思明說了要發信號的種類之後,這位雨將軍就立刻命人拿起令旗,向着對面用力地搖起來。
“皇上,小心!”
對側的崖壁上,傳來燕霖大聲地吼叫:“他們有火油!”
與此同時,山壁上也傳來激烈地打鬥之聲。
鳳無憂擔心兩邊山壁上都有埋伏,因此先前是兩面都派了人的。
她自己上了西北這一面,遇上了火藥罐子,在罐子爆炸之後,鳳無憂猜想,另一側的燕霖但凡看到,應該也知道要如法炮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