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佞難爲 >第十九章 無法無天
    大清早就這要接受這樣的質問,加上昨天冷風吹多了,宋宓有點懵,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藉口。

    看着宋宓的小臉兒一點點蒼白下去,季珩暗自嘆了一口氣,算了,看在前世宋宓待自己不薄的份兒上,就不爲難她了。

    連個藉口都想不出來,如今的宋宓真是笨死了,大寫的嫌棄她。

    “你這可是宿疾”輕咳了一聲,季珩自覺給宋宓找好了藉口:“我有個朋友,也和你一樣”

    “唉既然桓大哥看出來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見狀,宋宓立刻戲精上身,故作難過的嘆息道:

    “老毛病了,怎麼醫治都醫治不好,所以唉”

    “我認識的有醫術高超的大夫,你可需要求醫”看見宋宓如此模樣,季珩眼中笑意一閃而過。

    如果不是深知宋宓的情況,他恐怕也被宋宓的模樣騙過去了。

    “啊,不必不必”聽見季珩的話,宋宓連連拒絕。

    開玩笑,中醫的望聞問切到底有多厲害,看看她穿越前的親孃就知道了,大手往脈上一放,分分鐘就能暴露女兒身。

    “那你自己多注意。”季珩亦是下榻整理被壓的有些褶皺的衣袍,看了看自己頭髮披散的模樣,皺眉問道:“宋宓,你可會梳冠”

    “啊”正在淨面的宋宓聞言手一抖,手中的方巾險些掉入洗盥盆中。

    這位桓大爺,該不會還讓自己給他梳頭吧小皇帝到底是派人來給她解決麻煩的,還是來給她找麻煩的

    “會不會”見宋宓呆愣在那裏,季珩再次問了一遍,聲音卻越發冷淡。

    哼,你以爲朕想讓你爲朕梳頭麼還不是樂啓不在朕身邊,隱衛那羣糙老爺們也沒人會做這種精緻活兒。

    沒有帶內侍在身邊,真是失策啊失策

    宋宓將手擦拭乾,認命的嘆了一口氣,接過羊角梳,站在了季珩的身後。

    看在昨夜給這個桓大哥帶來不少麻煩的面子上,她就勉爲其難幫他一回吧只要能將這人趕緊打發走就好。

    美色當前,很是養眼,但宋宓卻也沒有忘記,她這個人,天生和美男犯衝

    宋宓只會給自己梳簡單的髮髻,給別人梳就有些差強人意,加上面前人的青絲又長又滑,手感好到宋宓都有些心不在蔫,因此效果可想而知。

    “真醜。”瞥了眼銅鏡,季珩吐出兩個字。

    “嫌醜你自己梳。”將羊角梳塞回季珩的手中,宋宓轉身走了。

    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什麼申州刺史,都不及眼前這位大爺棘手,她只求這位活爺趕緊走,她自己應付申州刺史還不成麼

    這樣算來的話,這位祖宗可就單純的是個麻煩,宋宓就懶得虛與委蛇,反正距離小皇帝十萬八千里,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宋宓死豬不怕開水燙。

    被宋宓噎了一下,季珩動了動薄脣,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沒辦法,他上一世已經被宋宓欺負習慣了,對宋宓逆來順受的良好品質已經深入骨血,反抗不了了

    這樣想想,他真是一個苦命的皇帝。

    用完早膳,宋宓朝着正衙走去,還沒到正衙,就見一個衙役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大大人,不好了申州刺史忽然到訪,指名道姓的要見您呢”

    聽見這句話,宋宓心底咯噔一跳。

    還真的怕什麼就來什麼。這算不算她昨夜接觸美男之後帶來的黴運

    巧合也好,黴運也罷,頂頭上司都找到你家門前了,怎麼着也要出門謁見一二才符合禮數。

    整理整理身上的官袍,宋宓看着自己人模狗樣啊呸,人模人樣的向正衙趕去。

    正衙的氣氛沉悶到近乎凝固,申州縣丞賠着笑容伺候着申州刺史,看見宋宓走了過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宋宓,你平日裏不是挺威風的麼今日就讓你顏面掃地,如同喪家之犬

    感受到宋宓的身影,申州刺史眼皮連掀也沒掀,傲慢的喝了一口茶,從鼻孔之中冷嗤一聲:“宋縣令好大的架子竟然還要本官親自過來”

    “不敢不敢,下官不知刺史到訪,如果知道,自當三沐三薰,親自迎接。”

    極其狗腿子的說完這段話,宋宓在心中惡心了自己一把。啊呸,她說話越來越虛僞了,她自己都覺得假的不要不要的。

    古有陶淵明不爲五斗米折腰,今有她宋宓爲了爭取時間調查糧草保全一家老小而不得不虛僞,她着實對不起古人的氣節罪過啊罪過

    “三沐三薰不敢當,宋縣令既然知罪,那麼不妨就在衙門外雪地跪上三個時辰,以示誠心。”申州刺史斜睨了宋宓一眼,從官袍中取出刺史官印放在桌子上,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掃了情緒不明的申州縣丞一眼,宋宓再明白不過,這一切的刁難都少不了這位好縣丞大人的推波助瀾

    “大人說笑了,此事是下官的疏忽,還請大人能給下官將功補過的機會。”宋宓笑的依舊和善,但熟悉宋宓的人卻明白,軟話說到這裏,已經是宋宓的底線了。

    “將功補過”申州刺史不屑的啐了一口,指了指自己的官靴:“這一路風塵僕僕,連官靴都髒了。既然宋縣令如此誠心,那不妨幫本官把這官靴上的污垢舔乾淨,如何”

    聽見這句話,宋宓眼中閃過一抹光火。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這申州刺史當真以爲她宋宓是泥捏的人麼三句話不到就屢次侮辱她宋宓

    申州刺史又如何,就算是天王老子,來到她申州城,她宋宓也不畏懼一分一毫

    這申州刺史就算爲了給申州縣丞找場子,也不應該這樣噁心她

    真當她宋宓是怕事嗎她只是懶得惹事而已,又不是不敢惹

    宋宓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坐在太師椅上的申州刺史,一字一頓,聲音透着冷意:

    “刺史不妨再說一遍。”

    “宋宓,你是想造反嗎怎麼能這樣和刺史大人說話”看見宋宓如此模樣,申州縣丞心頭暗喜,怕這柴火不足,又特意火上澆油。

    似笑非笑的瞥了申州縣丞一眼,宋宓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讓人不寒而慄:

    “李縣丞,本官本不欲與你爲難,可你一再刁難本官,這日後可就不好說了。”

    “宋宓,你放肆”當着自己的面子這樣威脅自己的胞弟,申州刺史的臉面自認掛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案几,厲聲道:

    “簡直無法無天了,信不信本官現在就讓人將你打的生不如死”

    “打我”聽見這兩個字,宋宓忽然間笑出了聲:“大人確定”

    “打的就是你”申州刺史豁然站起身,指着宋宓的鼻子:“你這樣的人,怎麼凌遲都不過分”

    “既然如此,”宋宓笑盈盈的看着申州刺史,忽然眸光一凜,殺伐果斷的聲音迴盪在整個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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