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宓站在房中,大理寺卿公事公辦,問道。
將自己的經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特意隱去了桓大哥那一段,說完之後,宋宓道:“寺卿可以派人去查探。”
聞言,大理寺卿笑了,他從筆筒之中抽出一支毛筆,帶着些許漫不經心說道:“那廢墟早已經完全被清理了,一片空曠,連個地縫都難尋,並沒有什麼密道。”
“這”雖然知道這密道設計的精妙,但宋宓還是沒有想到,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頓了頓,宋宓輕笑:“我可以將那個密道出口告知,一查便知。”
“那本官又怎麼能知道這密道是不是你無意中發現的,用來敷衍本官的或者,萬一大理寺正是你進入密道前殺的”
“寺卿大人還真看得起我。”宋宓擡眸,語氣卻帶了些鄭重:“如果我能證明自己沒有殺大理寺正,這算不算結案”
“算。當然算。”大理寺卿頷首:“不知道宋大人要如何證明”
“給我三天時間,到時我自然會將行兇之人以及證人帶過來。”宋宓正色,嚴肅道。
“這不可能。”將手中的毛筆重重放下,大理寺卿冷眼看着宋宓:“你現在是大理寺的嫌犯,是需要被收押的,絕對不能離開大理寺何況,你若是做僞證又如何”
“可我也是大理寺丞。”對於大理寺卿的嚴厲,宋宓並沒有退卻:“我有義務查案。”
“這件事情,你就不必插手了。”瞥了宋宓一眼,大理寺卿起身,吩咐道:“來人將宋大人押下去”
看着外面的人要進來關押自己,宋宓忽然朝着大理寺卿放肆大笑。這一笑,可把大理寺卿笑的毛骨悚然,他皺眉,厲聲呵斥道:“宋宓,你這是做什麼”
“針入心肺,一招致命。”想着謝清晏的詳細描述,宋宓笑罷,淡淡笑着:
“如此殺人手段,又如何是我能有的或者說,大理寺卿也想兇手逍遙法外,然後被人來這麼一下和大理寺正在一起的人只有我,抓兇手這種事,沒人比我更合適。我能逃一死,寺卿大人確定別人也能”
大理寺卿腳步一頓,聞言意動,扭頭靜靜的看着宋宓,卻沒有說話。
宋宓亦靜靜看着,她現在在等。等大理寺卿到底有多愛惜他那條命,賭大理寺卿足夠理智。
“你”大理寺卿有些遊移不定。宋宓說的話不無道理,可萬一宋宓就是那個兇手,又該怎麼辦
正當僵持不下之際,忽然有人在房外尖聲說道:“聖旨到”
聽見這個尖細的聲音,宋宓只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同時情緒一緊。
在這樣的時刻,來聖旨是做什麼的千萬別是小皇帝昏庸,聽了別人的謠言,要來賜死自己的。
這樣想着,小順子又認真的看了看宋宓一眼。長的確實不錯,但是好像還沒有皇上長的好看如果皇上因爲容貌想要提拔宋宓,還不如對着鏡子看看自己。
不過,謠傳皇上是有那種嗜好的,該不會是看上了宋大人了吧忽然爲宋宓默哀一把之後,小順子尖着嗓子宣讀道:
“今有大理寺丞宋宓,查案盡心,卻飽受挫折,爲撫愛卿不平,特賜紫金魚袋,以示殊榮。”
短短的一段話,宋宓卻準確的把握住了兩個字,“愛卿”。小昏君一個,誰是你愛卿,我還想好好做官,別亂攀關係
見宋宓愣在那裏,小順子提醒道:“宋大人”
“哦,多謝皇上恩賜,順公公辛苦了”身上沒帶銀子,給不了賞,宋宓只好腆着老臉上去接聖旨和紫金魚袋。
小順子笑眯眯的看着宋宓,恭維一番之後,他道:“宋大人,勞煩出來一趟,雜家要說一句話。”
說罷看了大理寺卿一眼,大理寺卿同意之後,宋宓隨着小順子出去,見四下無外人,小順子道:“宋大人,這紫金魚袋是一位很隱祕的大人爲你求來的恩賞,好好珍惜纔是。”
說罷,小順子便告辭離去了。離開之後,小順子在心裏犯嘀咕,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想的,明明是自己想賞賜,還非要他私下給宋大人說那樣的一段話
獨留宋宓一個人在原地思考着。一個很隱祕的大人,能求來紫金魚袋這種東西,肯定和皇上關係極近,難道是桓大哥
應該是了。在心裏確定是桓大哥所爲之後,宋宓握緊了手中的紫金魚袋。此等恩情,她真的無以爲報了
要知道,這個紫金魚袋,能給她帶來無數便利的。佩戴紫金魚袋,她雖然還是個正六品的小官,權力也不變,可是卻可以享受正三品以上的地位。
這叫做“借紫”,有了這層便利,她宋宓還用和大理寺卿打心理戰當然不用,紫金魚袋在身,老子就是正三品的人,你大理寺敢關押我試試
正三品以上的官員,只能由刑部請求皇帝號令之後處理,大理寺壓根沒有處理的權力。
頓時,宋宓覺得渾身清爽,大搖大擺的返回了房間,笑眯眯的看着大理寺卿。
看着宋宓的模樣,大理寺卿忽然之間感覺有一口氣堵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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