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除非說這番話究竟意欲何爲，楚洛音還是乖巧的點點頭，“記住了，多謝姐姐教誨。”
“你我是姐妹，不必這般客氣。”楚清靈擺擺手，一副真的對自己妹妹很真心的樣子，“現下你還能在我這宮中陪我一起住着，來日有了自己的宮苑，咱們姐妹倆可就沒這麼方便說話了。”
“只要一條心，不怕這些。”
聞言，楚洛音輕輕一笑，眼神裏盛滿了柔和。
“既如此，菲兒就做你的貼身侍女吧。”楚清靈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我知曉，你倆自幼就感情好，菲兒在我的身邊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倒不如成全了你們主僕倆。”
“多謝姐姐。”
楚洛音柔聲。
輕輕瞥了一旁的菲兒一眼，又笑道，“我以往對你有些不好，但那都是恨鐵不成鋼，你莫要放在心上。”
聞言，菲兒心下冷冷一笑。
如此說來，皇上對你不滿的時候，你拿我撒氣也是爲了我好
臉上卻是一副感激涕零，聲音裏都帶着幾絲不捨，“菲兒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好了，不提這些傷心的事了。”擺了擺手，一副大度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
“姐姐想起來了什麼事”
楚洛音一臉疑惑，面上依舊是單純無害的小白兔。
“是這樣。”
楚清靈掃視了四周一眼，揮了揮手，示意無關的下人都下去，屋子裏只留下了菲兒一個人。
見周遭再無了外人，楚清靈這纔開口，“妹妹可曾接觸過清浴宮那位公主”
聞言，楚洛音心裏“咯噔”一跳，難道說她發現了什麼可是轉頭望去，楚清靈的眼睛裏卻很是坦蕩。
想了想自己的姐姐並非一個很有心機的人，楚洛音也就放下心來，一副好奇的樣子搖了搖頭，“聽說是聽說過，也打過幾次照面，但不曾真正接觸過。”
聞言，楚清靈也並未多想，而是壓低了聲音，“那妹妹可否知道，玉宮的雲妃當年死掉過一個孩子。”
略一沉思，楚洛音開口，“這我倒是聽哥哥說起過。”
話落，這次姐姐一副神神祕祕的樣子，捺不住好奇道，“雲妃的孩子，和婉貴妃有什麼關係”
“哼，那個小賤人，當年據說就是她害死了雲妃的孩子。”一提起來付挽寧，楚清靈就滿臉的怨氣，連說話的聲音都高了三分。
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楚洛音一臉柔弱，仔細思索了一會，明白自己也不能在姐姐面前裝的太無用。
便道，“那對姐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啊，至少不用借我們的手，就能夠讓孩子不落地。”
看出了自己妹妹眼眸裏一閃而過的狠辣，楚清靈心下一驚，竟不知自己妹妹是這般有心機的。
若是當年她真的和自己鬥，恐怕入宮的真的不會是自己。如此說來，她對自己倒還有可能是真心實意。也對，畢
竟說到底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姐妹。
對自己的妹妹再也沒有保留，楚清靈將自己的心裏話統統說了出來。
“那姐姐你的意思是”楚洛音一臉的疑惑，似乎沒有聽懂的樣子，心下其實卻已經悄悄有了答案。
“當年的碗貴妃不過是個傻子，諒她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陷害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可玉宮的那位主子可就不是喫素的了，雖說是奴婢出身，但這後宮中的女人沒有點心計，哪個能夠做到妃子位子上”
話落，見到自己妹妹的臉色變了變，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改口道，“當然，姐姐沒有要說你的意思。”
“自然。”
楚洛音輕輕一笑，心裏卻已經有了些芥蒂。
“那姐姐你的意思是說，當年是雲妃故意將自己的孩子害死，栽贓陷害給了婉貴妃”
“對。”
楚清靈點頭，自己這個妹妹還真是一點就通。
“可是娘娘提這些事，是爲了什麼呢”菲兒站在一旁聽的有些疑惑，說起來她也不算個有心機的，只是武功高強些罷了。
楚洛音輕輕一笑，“如果妹妹沒有猜錯的話，姐姐的意思是說，將當年的事情提出來，徹徹底底查個清楚。”
“可是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皇上還會查嗎”菲兒依舊不解。
“呵呵。”聞言，這次確實楚清靈輕笑，“雖然本宮不知道那個賤蹄子用了什麼迷藥蠱惑了皇上，但不得不承認，皇上現在對她上心的很。”
“對，所以如果現在提出來當年的疑問，無論結果如何，受利的都是我們。”楚洛音接話，說完看了楚清靈一眼，姐妹倆眼神對視，齊齊從雙方的眼眸中看到一抹野心。
菲兒這才聽懂。
“如果說當年的事情真的是婉貴妃所爲，雲妃剛剛爲皇上祈福得了病，皇上必然會遷怒於婉貴妃。而如果當年的事情是雲妃自己所爲，那麼就憑着皇上現在對付挽寧的寵愛，就算她爲皇上祈福得了病，也必然會得到皇上的冷落。”
仔細分析完這些事兒，菲兒看向面前的兩位小姐，從她們眼神中得到了肯定，心下不禁劃過一抹驚訝。
二小姐素來是個聰明的，她知道。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小姐變得這般有心機了。
“那我們擺駕清浴宮吧。”楚清靈慵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撫了撫髮髻，輕笑道，“這件事我們不好直接說，還是要請的當事人才可以。”
“嗯。”
楚洛音跟在一旁聽了，沒有任何異議，反正這事不管結果如何，對她都沒有壞處。也倒不如仔細看看，與自己結盟的這個付挽寧究竟有幾分本事。
隨意又叫了幾個奴僕，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清浴宮。
付挽寧這時候正在學習刺繡，聽到綠袖過來傳話後一個沒握住針，將手指刺出血來。
付挽寧輕輕皺起了眉毛，“她們兩個一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