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老太在屋裏忙着給寒夜上藥,付挽寧突然想起來什麼般,低呼一聲,“糟了”
“怎麼了”無名連忙看向她,眼神中閃爍着關切。
“風鳴還在外面,他的傷口我只是草草上了藥,還沒有認真醫治。”付挽寧蹙眉。
無名一愣,“你是說那匹馬”
付挽寧點點頭。
“那就快去給它醫治,這裏有我就好。”老太太一臉不滿地皺了皺眉毛,似乎在醫治的時候被人打擾,很是憤怒。
“嗯,抱歉。”
俯身行了個禮,付挽寧朝着門外走去,順手端走了一隻燭臺,屋子裏的燭臺很多,光亮並沒有減少。
藉着星光和燭光,付挽寧來到了風鳴的面前,湊近一看,發現傷口已經有化膿的趨勢。
“嘶”
見到有人過來,馬兒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身上的傷口給它帶來了極大的痛楚,但它卻一直在隱忍。
身爲暗衛的馬,也必須要有過馬的忍耐力纔可。
“苦了你了。”
付挽寧伸手,一臉溫柔的捋一捋它頭上的毛,翻身進到車廂裏,找出藥包來。好在玉風寒沒有無恥到給馬兒也下毒,所以她帶的藥材足夠醫治風鳴。
給馬兒上完藥,付挽寧對着風鳴溫柔一笑,這纔回到屋裏。而這時老太也已經給寒夜上好藥。
“毒已經壓下去了,再修整兩日即可,注意期間禁辛辣冷飲。”薛老太見付挽寧進來,認真的叮囑了幾句,又看向無名,“你與我過來,我再看一下你腳上的傷勢。”
“嗯。”無名點點頭,跟着她出去。
老太腳步穩健的踏出去,臨出門前回過頭來囑咐道,“過會讓藥童來給你送飯,我這裏地方小,沒有多餘的客房,你姑且先和你的屬下在這裏將就一晚,可好”
“謝過神醫。”
付挽寧致謝,雖然內心並不怎麼認同她是天下神醫的名稱,面上的恭敬卻很到位。
“舉手之勞罷了,說什麼謝不謝的。”老太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另外我這是義診,你也別說什麼給我感謝的財物,如果想要感謝,明天就替我打掃一下這院落。”
“好。”
付挽寧點點頭,並無異議。
待衆人都走後,付挽寧湊到寒夜牀前,“你怎樣”
“屬下無礙,只要主子你沒事就好。”寒夜身子仍然很虛弱,但臉頰已經微微有些血氣,比剛纔的情況好了很多。
說着,費力的動了動胳膊,示意自己無礙。
“我無礙。”付挽寧蹙眉,目光不經意瞥過傷口,眼神中有些許的心疼和愧疚,“對不起。”
“主子”寒夜愣住,全然不知道付挽寧爲何向自己道歉。
付挽寧咬脣,良久,才道,“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出宮,你也不會出事。今日幸而遇見了這神醫,否則你恐怕”
心下劃過一股暖流,寒夜被付挽寧對他的關懷溫暖到,像他們這種暗衛,從很久前就被灌輸要爲主子獻出生命的思想,
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他們的死活。
“主子。”
寒夜愣然,不知該說些什麼,正尷尬時,突然聽到兩個孩子的哭聲傳來,連忙道,
“主子,你快去看看兩個小少爺。”
“嗯。”
不用寒夜提醒,付挽寧心裏也慌張起來,瞬間就忘記了剛纔的話題,連忙奔向自己的孩子。
“寶寶乖,是不是餓了娘給你餵奶。”輕輕搖晃着兩個孩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付挽寧只得背對着寒夜給孩子餵奶。
剛剛把兩個孩子哄好,就聽見敲門聲傳來,原來是要藥童前來送飯。
道謝後給寒夜餵過飯,付挽寧並沒有多少胃口,但爲了兩個孩子,還是認真努力的吃了許多,這才抱着兩個孩子躺在牀上。
星光透過窗子,稀稀落落的灑進來,付挽寧有些失眠,良久都沒有睡着。
“百醇”
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在想自己她爲了兩個孩子再一次離開了他的身邊,實在是迫不得已。
“不要怪我。等我有資格站在你身邊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
付挽寧閉上眼睛,回想着她和百醇一路走來的遭遇,一路走來的艱辛坎坷,心下頗爲感慨。
只希望,你等我。
此刻,大梁皇宮中,御花園裏。
百醇正坐在桌子前將一杯酒一飲而盡,身邊只站着一個侍女。
他擡眼望着月亮,神色悽愴,聲音有些憔悴,“明明是那麼相愛的兩個人,爲什麼就不能在一起”
靈心愣然,今日皇上將自己從那宮女手中解救出來,下午忙完政務就帶自己來了這御花園裏,一直詢問着自己與付挽寧有關的各種事情。
“這世間本來就有許多的無奈,相愛的人不一定能相守,但只要心中有希望,相信會有相守的那一天的到來,內心就會覺得這個世界好了很多,心裏面也會有個盼望。而有了這種盼望,日子就會過得很快了。”
這番話脫口而出,靈心不假思索。其實也不過是因爲她又想起來了王方。雖說只有那一面之緣,卻是她這輩子都難忘。
“看你不過是個情竇未開的小丫頭,居然也有這麼多的感慨”百醇失笑。
他一直不理解付挽寧爲何身邊一直留着靈心,而且看來身邊有一個能夠說說心裏話的人,的確比留一個能幹有用的人要更有用。
“婉兒。”輕輕呢喃着付挽寧的名字,百醇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皇上,你不要再喝酒了,你再這樣喝下去,娘娘會擔心你的。”靈心蹙眉勸誡,心裏明白,娘娘如果看到這番場景,肯定會不高興的。
不料,百醇卻沒停,“她不在我的身邊,我連杯酒都不能喝了嗎”
“你”靈心一愣,竟徑直將酒杯奪過來。
“你做什麼”百醇看向她,蹙眉。
不料,不等靈心迴應,一聲怒斥就傳了過來,“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