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醇臉上的神情也是變化莫測,但卻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一旁剛剛喘了口氣兒的靈心就撲了過來,“皇上,娘娘這些時日以來,一直遭人暗算,還想皇上爲娘娘做主。”
她是真的在爲付挽寧擔憂,不知爲何見到付挽寧如此連環被設計,她心下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總感覺有什麼驚天的陰謀在暗地裏悄悄醞釀,只等一個時機,屆時一連串的爆發,徑直要將付挽寧置之死地
百醇也是緊緊皺起眉毛,正想要說些什麼時,猛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皇上”
靈心眉頭一皺,居然是楚清靈,她已經很多事沒有來付挽寧這了,今怎麼有空來了
當着百醇的面,靈心也不好把心中的不滿宣泄出來,只是鬆開百醇衣角站起來,略微有些敵意的怒視着楚清靈。
“你怎麼來了”
百醇有些疑惑,心下也知道楚清靈和付挽寧素來無甚交情,現如今過來,定沒什麼好事。
“本宮若是再不來,皇上就要被隨隨便便一個卑賤的婢子勾搭了去。”
楚清靈朝着靈心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對她方纔拉住百醇衣角的動作甚是不樂意。
“我沒有”
靈心立刻大聲反駁。
“沒有”楚清靈自然不信,在她眼裏,但凡是和付挽寧沾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然,百醇除外。
不等靈心反駁,楚清靈又敘述道,“身爲一個婢女,你有什麼資格在本宮和皇上面前自稱我若是這後宮之中人人都如你這般,還成何體統”
聲色中,竟是把自己當做了這後宮的主母,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呵責,聽得百醇緊緊皺起眉頭。
婉兒還在睡着,她這般爭吵,若是將她吵醒還放如何
楚清靈卻全然沒意識到這些,只當百醇皺眉是因爲和自己一樣不滿於靈心的行爲,遂張口又拔高了些許的音量,“本宮”
話還沒完,就被百醇低聲制止,語氣中是滿滿的斥責,就如同她適才一般,“住口”
說着,徑直擡腳走出屋子,低聲對着屋裏一衆人吩咐道,“跟上”
聲音雖小,卻透露着王霸之氣,滿滿皆是不容違抗之意。見他離開屋子,靈心看了楚清靈一眼,一臉傲嬌的扭過頭去跟在百醇身後,出了屋子。
楚清靈一愣,這這這,這不知廉恥的婢女居然敢看不起自己回過頭狠狠瞪了還陷入昏迷中的付挽寧一眼,這才猛一扭頭,轉身離開。
哼毒都毒不死你,那就讓你被百醇親自賜死吧
大殿之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搖曳的燈火卻映着點點翠色已將苑子點綴的極爲有生機,到處是充滿了高雅氣息的竹子,池子旁邊還有幾個架子,下面長滿了各式各樣的奇花異草,發出各不相同的藥香味那都是付挽寧閒暇之時親自種下。
楚清靈不屑的看了一眼,見到百醇已經站在了自
己面前背對着自己,臺階下,是一衆站的整整齊齊的人。
遂扭着屁股徑直從百醇身後穿過去,用力一肩將靈心撞開,自己站在了最中間。
靈心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擡眸乜了楚清靈一眼,眼眸中隱隱閃着倔強,最後撇了撇嘴巴,徑直站好。
見狀,菲兒連忙跟了過來,眉眼間隱約有些擔憂。
皇上今個看起來心情很差,也不知會發生什麼
衆人齊齊鴉雀無聲,皇上不發話,她們自然不敢多說什麼。昏黃的光在苑子裏溫暖的撒射着,卻一點都無法爲衆人帶來絲毫的溫暖。
她們只覺得更加冷。
一片沉寂中,百醇終於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是徑直將楚清靈打入深淵,“楚貴妃身爲後宮貴妃,卻整日只知爭風喫醋,絲毫不知禮讓,罰禁足一年,待在青玉宮中,沒有朕親自宣召,不得外出”
話落,徑直一甩袖,看向太醫,“你,過來”
“是。”
太醫一哆嗦,心下突然有驚慌一閃而過,打量了一眼還在怔愣的楚清靈一眼,旋即跟了上去。
“哼,自作自受。”靈心朝着楚清靈不屑的啐了一口,轉身回了寢宮照顧付挽寧,臨行前,朝着剩下的奴才們揮了揮手,“行了行了,熱鬧看夠了,都快些去各忙各的吧”
衆人愣了下,反應過來後也立即鳥作獸散,各忙各的。只是都在小聲交談着百醇的處置,一年這可是相當於打入了冷宮啊。
一年的時間在這後宮中足夠三四個寵妃來回折騰一個遍了等她再出來,這後宮早就不直換了多少次天下,屆時,誰還會記得他一個楚清靈
“不皇上,你不可以這麼對臣妾”
良久,楚清靈才反應過來,低呼一聲,摔在了地上,卻早已看不到百醇的身影。
她眼角噙着淚花,卻不是因爲悔恨,良久,又將淚珠憋了回去,一抹嗜血的光芒從眼角劃過。
付挽寧,這都是你逼我的
“菲兒,回宮”
“楚家的女兒,就該走楚家女兒的模樣,無論任何時候,都要挺胸擡頭。若被人欺負了,就千百倍的還回去”
隱隱的,兒時母親曾告訴自己的話又浮現在腦海中。楚清靈站起身,雖是狼狽,卻依舊挺胸擡頭,“付挽寧,這一次,我要你,死。”
說着,見菲兒伸過來握成拳頭的手,伸出手用力搭了上去,剛一回到宮裏,就喚來了楚洛音。
“姐姐。”
見到自己姐姐這般模樣,老二有些驚訝,她衣角有些髒兮兮,整個人卻是氣勢更加凌厲,竟有種飛蛾撲火前赴死的決絕之態
“菲兒,你去一趟景王府。”
並沒有與老二多說些什麼,楚清靈徑直在菲兒耳邊吩咐了幾句,後者聞言猛地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快去”楚清靈皺眉,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