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百醇沉沉睡下。
這段時間白天一直忙着趕路,他還要不停的間歇處理着一些政務,百醇很是勞累。見到他睡着,付挽寧穿上衣服悄悄的爬了起來,依舊對他中毒的事情耿耿於懷。
很是不巧,玉雲染說的那種毒的解藥,她恰好有藥方,而最幸運的是,所需要的藥材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藥材,只不過對於那些用量很把握而已。
其中還有一味,是很常見的毒藥毒蠍草。
“到底是真的嗎”
你對有些疑惑的嘟囔了一聲,放開了百醇的左手手臂,如果真的中了驚世絕蓮這種毒,左手手臂的內側會有一個蓮花形狀的小紅斑點。
這個小斑點很小,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是蓮花的形狀,所以往往不會被人注意。
“果然”
藉着淺淺的月光,付挽寧低呼一聲,在那裏看到一個小小的斑點,呈現出蓮花的形狀
這種毒毒性很烈,中毒者如果無法得到及時的治療,前期沒有任何的表現,在一兩個月之後,卻會毫無徵兆直接斷命
再也不能有任何的糾結和等待,付挽寧率先衝到了旁邊的藥材上,那裏已經準備了一些草藥,她開始認真的配置起來,打算在這夜裏悄悄地製造出來香薰,等到早晨,只要那蓮花消失,百醇的毒液就徹底好了。
所以在夜色當中,她沒有意識到的是,百醇悄悄地睜開了眼睛。
“呼終於好了。”
良久,付挽寧再看看喘了一口氣,終於將東西都配置好,聞到了那股逐漸散發出來的香氣,付挽寧將剩下的一些毒蠍草收到袖子裏,就突然感覺到被人從後面攬住了腰身。
“你在做什麼東西”
百醇低沉嘶啞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付挽寧一驚,斷然沒有想到他現在會醒過來。
“你,你怎麼”
“我怎麼你手裏拿的什麼東西,半夜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啊”聲音裏雖然帶着一種開玩笑的語氣,百醇的手卻是不容置疑違抗的,直截了當的向女子的袖子裏伸過來,將他剩下的一些草藥拿在了手裏。
待看清楚了手裏的藥草是什麼,百醇一驚,“毒蠍草這不是一種毒草麼”
雖然從小很少了解草藥,但一些基本的毒草他還是認識的,也知道付挽寧是懂醫術的,看到她似乎正在做些什麼東西,疑惑道,“你這是在幹什麼聞起來味道還挺香的。”
察覺到百醇語氣當中的些許彆扭,付挽寧也顧不得會暴露玉雲染今天來找自己的目的,立刻解釋道,“玉雲染給你下了毒,我是在爲你配製解藥。”
“她給我下了毒爲什麼我只看到你手裏的毒蠍草”百醇看着付挽寧的眼睛當中有着濃濃的失望,
甚至很是受傷,“婉兒,我這樣真心待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嗎”
意識到百醇的意思
“可是人證物證俱在,今天晚上玉雲染還特意找過我,要我時刻堤防你給我下毒,我當時還痛罵了她一頓,以爲你絕對不會對我這樣。你太讓我失望了”
百醇看着付挽寧的眼睛當中不僅有失望,還有受傷。他這輩子只有無條件的信任過兩個女人,一個是玉雲染,另一個就是付挽寧。
前者,從來就是細作。
後者,他至今沒看透。
付挽寧怔然,看到他受傷的表情,自己也很失望,難道在他的眼睛裏是不是這麼不值得信任了那麼這麼多時間的同生共死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我真的是爲了給你配解藥,你要信我,這種毒藥的名字叫做”
“夠了我乏了,不想聽你在這裏說什麼了。”揮了揮手,百醇似乎有些累了,轉過身去徑直到了牀上,躺下。
付挽寧憤然,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只覺得心裏受傷到了極點,直接衝出了帳篷,轉身離開。
察覺到他憤怒的離開,百醇心絃動了動,想要追出去,卻礙於自己的驕傲,以及那份懷疑,沒有動。
冷風,立刻呼呼的吹到臉上。
感覺到臉上傳來的些許刺痛,付挽寧這才穩下心絃,來到了靈心的帳篷口,由於對自己兩個孩子的牽掛,讓她無法立刻就啓程離開。
將靈心從睡夢當中叫醒,付挽寧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靈心,你和我帶着孩子一起離開吧,我不想再呆在百醇身邊。”
“娘娘”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靈心似乎還沒有從睡夢當中醒過來,“你和百醇又鬧什麼矛盾了嗎”
“沒有。”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拒絕之後,付挽寧又點了點頭,“有。”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靈心很快就從睡夢當中醒過來,抱起了兩個孩子跟在了付挽寧的身後,兩個人一起向外走去,“娘娘,你們兩個不會又是在鬧什麼小矛盾吧不要牽扯到兩個小房子,在這冷風當中一直吹,可是會影響以後發育的。”
靈心一直勸,付挽寧卻是沒有絲毫的心軟,“這一次我說要離開他,就斷然不可能再回到他的身邊”
只要一回想到百醇那對自己那懷疑的眼神,付挽寧陷入無盡的憤怒,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究竟算什麼
這麼長時間的陪伴,連一個信任都換不來嗎
擡頭,看着漫天的星光,陷入無盡的原野,付挽寧心下糾結,“靈心,你說,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愛”
“靈心也不知。”回想起來王方,還有楚國皇宮當中那個對自己念念不捨的小侍衛,靈心選擇沉默。
“可是我現在真的有點不敢相信,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愛了。”
“怎麼可能沒有愛我對你的愛,你難道感受不到嗎”驀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