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挽寧和百醇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擔憂。
飯後,二人沒有再做任何停留,只回到寒風找的住處換了身裝扮,計劃直奔楚國皇宮,卻在皇宮門口又一次被人攔住。
“大膽也不先看清楚這是誰”
百醇扮作付挽寧身旁的侍衛,言語之間是掩藏不住的上位者氣勢,聲音凌厲,眼神如刀子一樣剜着面前攔路的侍衛。
怕被人認出來,招惹出麻煩他只能這樣。
“本公主的路都敢攔,是不想在這位置上呆着了還是活的不耐煩了”付挽寧掀脣不屑一笑。
見狀,前面攔着他們的侍衛,互相打量了一眼,眼神當中皆閃過猶豫不定,他們當中並沒有人認識付挽寧。
“輪班的上個班頭可能認識,可我們是真的沒人認識啊。”其中一個侍衛緊緊皺眉,貿然放生人進宮是斷然不可能的,可若不讓他們進去,萬一面前這個人真的是公主,也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
“都在這圍着幹什麼呢”正當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付挽寧回眸,果然見是風揚
“風揚”付挽寧出聲,既然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人來了,也就不用在這裏多做耽誤。
“公主”
風揚驚了一下,半跪下行禮,“微臣參見公主殿下”
又瞪了其他人一眼,道,“還不快跪下行禮”
其他人這才慌了起來,風揚常常來回走動,他們自然是認得的,連忙跪了一地,“屬下參見公主殿下”
付挽寧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來到風揚面前,將他扶起來。
“我有事情要立刻去見父皇,剛纔在街上聽人們講他病了,可是真話”
一邊着急着訴說自己的需求,一邊急急忙忙向皇宮裏去。
風揚仔細打量了付挽寧周圍一眼,並沒有見到那個他心心念唸的人,才道,“是的。”
知道他是在找誰,付挽寧沉默一會,道,“病的嚴重嗎”
“什麼”風揚顯然還不在狀態。
“你要找的那個人,她已經去了。”付挽寧嘆了口氣,與其一直讓他沒有希望的等着,倒不如先告訴他真相。
“去,去了”風揚一怔,連說話都開始不利索起來,心下有些慌亂,“是哪個意思的去了”
付挽寧垂眸,“就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意思。”
再次怔住。
回憶起來那個姑娘在自己面前的一顰一笑,風揚徹底愣住,半晌才壓下自己的心緒,道,“繼續去吧,皇上的病的確挺嚴重的,他是前段時間被人暗殺受了傷,這段時間朝堂了一直很亂。”
“朝堂”付挽寧身旁那個侍衛反問一聲,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風揚擡起來頭看他一眼,卻只見到一個寬大的兜帽。
什麼時候公主身邊又跟了這樣一個奇怪的人
心下疑惑,面上卻是不曾表露出來,見付挽寧示意他繼續說,才又道,“是的。朝堂之上原本就有些混亂,楚帝已老,太子也因爲意外而去世,小皇子們也都還很小,朝廷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對於付挽寧曾經被楚帝指派爲下一任繼承人的事情,風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風聲,只是一直不敢確定,所以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先帶本宮去看一下父皇吧。”付挽寧眸色深了深,若是楚帝受傷,楚國朝堂爭鬥紛亂,自己與百醇要借兵楚國的打算,恐怕就要延遲一些了。
百醇整個人隱藏在寬大的黑斗篷裏,看不出來神情。
“是。”
風揚在前方帶路,很快便將二人帶到了一處苑子,上寫着“乾清宮”三字。
“這裏不是我母妃的住處嗎”
付挽寧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匾額,道。
風揚點點頭,“是啊,就是皇后的住處,皇上受傷以後,就一直住在皇后這裏養傷了。”
“好,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去看一下父皇。”
既然是自己母妃的宮中,那麼就不會再有不認識自己的下人出現,付挽寧帶着百醇就要進去。
卻又被風揚攔住,他看着百醇欲言又止。
“是自己人,可信。”
付挽寧微微一笑,聽她這樣說,風揚才放心的退下去。
見他遠去,付挽寧扭頭看向百醇,“走吧。”
“嗯。”
淡淡應了一聲,百醇隨着付挽寧進去。
門內就有侍衛在守護着皇上的安全,但都是但是皇上多年的親衛隊,自然認得付挽寧。
見她進來,齊齊半跪在地,“公主。”
“免禮。”
付挽寧並沒心情看他們,徑直奔向了門口,見到母妃身旁的二等丫鬟珠翠守在門口,遂道,“你去通知一下母妃,說我有事要見父皇,另外我還帶了一個人過來。”
珠翠見到付挽寧突然出現在這裏,一臉驚訝,反應卻也矯捷,點點頭又問道,“是什麼人”
“是對父皇有益無害的人。”
“是,奴婢去去就來。”珠翠應了一聲,這纔回屋。
不多時,又帶着盈盈笑意出來,對付挽寧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公主請吧,娘娘說您身旁這個人也可以進去。”
“嗯。”付挽寧略一點頭,帶着百醇進去。
裝飾簡潔的屋裏,楚後正從裏屋出來,身後跟着她的大丫鬟守香。
她見到付挽寧,當即忍不住心中壓抑的情緒落下淚來,“不是回梁國了嗎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想你們,便回來了。”此情此景,付挽寧自然不能實話實說,但看到楚後的那一刻,卻的確有了一種回家的歸屬感。
“來來讓我看看,這纔不過離開幾個月,怎麼就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梁國那小子欺負你了告訴母后,我替你找他算賬”楚後將付挽寧摟在懷裏,又認真打量幾眼,這才鬆開。
付挽寧輕輕一笑,“纔不回來,他敢欺負我麼”
說些,乜了一眼旁邊黑袍人,狡黠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