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飛熊州的天氣格外晴朗,萬里無雲,不時有陣微微的清風,風中還夾帶着陣陣幽香。
州城東南區域的一個破落的小院裏,一個衣着簡樸身影正在火爐旁忙碌着。
火爐上的罐子裏飄出陣陣草藥的苦澀味道,那身影轉過身來想要往罐子里加點水,原來是一個身材頎高的少年。
看他的樣子不過十七八歲,生得面如冠玉,脣若塗朱,只是臉型生得剛硬,眼中更是透着淡淡的哀愁,本來該是個翩翩公子,細品之下卻有着和年齡不一樣的老成。
“老大老大”一個爽朗中透着懶洋洋的聲音從破牆外響起,接着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翻牆而入,那身影如靈猴般迅捷。
“秦放,你小聲點,乾孃剛剛睡下,你吵什麼啊,小月呢”少年微微皺眉道。
“哦”那靈猴般的身影站定後一揚笑臉,明眸皓齒,配上那那剛勁的臉龐倒有幾分豪氣,只是那懶洋洋的笑容配上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給人無盡的懶散的感覺,那表情卻讓人無論如何也生不下氣來。
看到少年的樣子,頎高少年輕輕一嘆道:“唉。。別鬧了,老大不小的了還像個孩子。”
“老大,你不知道啊,大場面啊,州主的大公子宰父中興回城了,你猜猜他騎的什麼回來的,天哪是三眼翼虎獸啊,娘啊,老子要是有那麼一隻,還不把前街小妞們都迷過來”秦放滿眼的憧憬,嘴角不知覺流着口水,好像馬上就要迷倒一片美女。
“好了好了,知道了,小月呢”頎高少年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秦放明顯還在回味剛纔的見聞,漫不經心道:“月少去打獵了,那盛大的場面不打獵太浪費,估計很快就回來了,說不定今天還能喫頓大餐呢”
“哦你呢怎麼不去幫他”頎高少年慢慢疑惑道。
“別提了我今天去了清風觀,想去爲乾孃求符水,那些道士太狗眼看人低了,我求了整整兩個時辰,竟然半點都不給,太可惡了”秦放吐了口口水接着道“等我學了高深武功,一定好好教訓這羣雜毛”
“秦少要教訓誰啊我一定幫你”一個一身破爛的小子走了進來,滿臉的污垢掩藏不足那雙靈動的雙眼,一對清秀的眉毛,帶出濃濃的書卷氣息。
“月少啊,怎麼搞成這樣了不是失手掉溝裏了吧,這樣有損我們熊州雙俠的名聲啊”秦放認真到。
“答對了”書卷氣少年一臉無奈答道:“可惜沒獎”
“怎麼搞得啊,你的鼻子不是天生就比逆風犬還靈麼,沒聞到臭水溝”秦放很意外,他知道書卷氣少年從小鼻子就異於常人,只要想聞,無論多細微的氣味都能聞到。簡直超過了以氣味追蹤出名的逆風犬。
“就是聞到了才跳的”書卷氣少年答道。
“爲什麼啊”秦放眼睛瞪的老大,一副不解的模樣。
“沒想到溝變寬了白。”書卷氣少年白了他一眼,一邊清理身上一邊說。
“月少我想到一個好主意。”聽到書卷氣少年的語氣後秦放連忙轉移話題道。
“什麼主意”書卷氣少年一愣道。
“嘻嘻嘻,主意就是,咱們把屋裏的地道挖到城外去”秦放一笑道。
“這樣你在被人追的時候就能往城外跑了,也不用跳臭水溝躲了。而且將來我們成了大賊,惹來了官兵,就好跑了。”秦放得意道。
“今天怎麼改大賊了,昨天不是還要成大俠麼”書卷氣少年詫異道。
“你不懂,昨天的叫夢想,今天的叫現實放心,就算是賊,我們也一定會是劫富濟貧的俠盜,你兄弟我怎麼會把你往溝裏帶啊”秦放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了,別鬧了,你們過來,我有事說”頎高少年沉穩中帶着一絲威嚴說道。
“老大”“錯哥”秦放和月少對望一眼,異口同聲道“什麼事”
“走,到小屋談”說完頎高少年領着兩人向小屋走去。
進屋後,頎高少年鄭重的關上門窗,確定周圍無人後頎高少年慢慢的盤膝就地坐下。
秦放兩人感覺有些不對,平時三人雖然有些祕密,但都沒有這麼鄭重,不約而同的收起平時的嬉皮笑臉來學祈高少年樣坐下。
“呼”看着兩人詢問的雙眼,頎高少年先輕輕呼出一口氣才認真道:“秦放南流月,今天我要你們答應我金不錯一件事情。”
秦放和南流月聞言一震,這位大哥自相識以來從來沒有這麼鄭重的說過事情。
“大哥,您有什麼事”秦放也不敢再開玩笑。
“我被城主軍師選中要作棋子進入清風觀,做一件機密事情,此去恐怕九死一生,縱使僥倖成功,估計事後等待我們的也不會是軍師許下的榮華富貴,而且明天這個時候我就要去清風觀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頎高少年道。
“大哥”“錯哥”秦放和南流月一震心急,焦急之色溢於言表。
“別說話,聽我說,這件事原是極爲機密的,是絕對不許向外透露的,就是你們也不行,所以今天你們知道的事情,明天就要忘記,我要你們答應我的事情就是要好好照顧乾孃,還有就是無論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給我報仇,也不許到清風觀來,秦放你比流月年長一歲,我走後你要照顧好流月和乾孃”金不錯慢慢囑咐道。
“大哥你不要去我們逃吧,逃到飛熊州以外的地方,”秦放急道。
“晚了,城主府伯軍師何等聰明啊,選中我們同時,我們就被迫服下了慢性毒藥,逃走不光是死,還會連累乾孃”金不錯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要不我去求錢老大吧,讓他幫忙出面求情,怎麼說他爹也是海狼幫一幫之主,我和秦少和他的關係很不錯。”南流月連忙說道。
“沒用的,幫派之人豈會和州府過不去錢幫主他是不會爲了兒子的朋友而得罪州府大人的。”金不錯搖頭道。
“可是,總不能讓我們眼睜睜看着錯哥你去送死啊”南流月焦急道。
“不用擔心,說不定事情並不像我分析的這麼悲慘,或許事後我還能換到一官半職,也好過我們兄弟現在這樣”金不錯一笑道。
雖然金不錯這麼說,但是兩人知道,以金不錯的沉穩和心智幾乎不可能出現判斷失誤,這樣說只不過是爲了寬慰兩人。
“可是。。”兩人無奈道再次分辨道,只是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衣裙摩挲聲音打斷了幾人的對話,聲音很輕也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