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低着頭,撇着小嘴巴:“阿姨,叔叔是不是不喜歡念念啊。”
聽着傅唸的委屈的小聲音,她的鼻子一酸,他還是個孩子,就開始這麼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想法。
靳南昕從椅子上下來,蹲在傅唸的身旁,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把將他摟入到自己的懷中:“念念怪,念念這麼可愛叔叔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念念呢”她在輕聲安慰着。
遠處的陸行文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的拳頭緊緊地握着。看來,這個小鬼現在在靳南昕的心裏是越來越重要了,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將他送回到傅九川的身邊。
“念念是怎麼了”
忽然,陸行文的聲音在靳南昕頭頂響起,她擡起頭看着陸行文關愛的眼神,然後從地上站了起來。
“沒什麼,趕緊喫吧,牛排涼了就不好吃了。”
靳南昕笑了笑,看着陸行文現在對傅唸的態度,她的心裏也放心了許多。
喫過飯後。
傅念就開始泛起困來,靳南昕將他報抱到了後座的位置,讓他平躺着。
“怎麼樣睡了”
靳南昕坐到副駕駛,陸行文轉過身子看着後邊安靜的傅念,看了一眼靳南昕。
“嗯呢,這小傢伙可能是剛過來,跟你還有些不適應。反正就呆一些日就走了,你別多想。”
靳南昕最怕的就是陸行文會將傅唸的事情車上傅九川。他們兩個之間只是最普通不過的朋友了,只是陸行文敏感的性格不得不讓靳南昕將解釋掛在嘴邊。
“傻瓜,這件事情就不要提了。”
陸行文伸出一隻胳膊,摟住靳南昕的肩膀,他的嘴脣微微翹起。
“咳咳”
正當他的吻落在靳南昕的頭上時,後座的傅念突然輕輕咳嗽了兩聲,靳南昕一下子掙脫了陸行文的手臂,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秀髮,透過後視鏡發現傅念並沒有醒。
陸行文抿了抿嘴角,眉頭倏地一皺。這個小鬼果然是個麻煩。他在心底暗自低語了一句。
“走吧,不早了,我媽還在家裏等着呢。”
靳南昕一邊整理着自己的劉海,一邊跟陸行文說着,整個人的動作都顯得是十分地不自在。
也許是有傅念那個小傢伙在,直到車子停在了靳南昕家樓下的時候,兩個人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整個車子裏瀰漫着尷尬的氣氛。
陸行文看了一眼亮着燈的樓上。
“對了,你回去的時候跟伯母說一聲抱歉。”
“什麼”
靳南昕一愣,沒有反應過來陸行文的意思。
“啊,早上伯母下來問怎麼回事的時候,我沒有回話就直接開車走了,現在想想太不禮貌了。”
靳南昕還以爲是什麼事情呢,輕聲嗯了一句,反正母親也不會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你回去的時候開車慢一點兒,這麼晚了,還有到家了給我來條信息。”
她有些不放心地叮囑着陸行文。
陸行文的雙眸盯着她,臉上泛起一陣愛的漣漪,他的嘴角一撇,一路上心心念唸的就是那個還沒有落下的吻。
“就這麼離開了”
他在索要着。
“那、那還要怎樣”
靳南昕就像是一個懵懂的小女生一樣在裝着糊塗。陸行文用自己的修長的手指在自己的臉上點了點。
她嘴角含笑地湊上去。
陸行文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就不信,那個小傢伙都已經睡熟了,還能干擾他們麼
結果,陸行文萬萬沒想到。
“阿姨,你跟叔叔在做什麼呀”
一個童稚的聲音在車子後座傳來,靳南昕就像是遭到了電擊一樣,一下子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臉上瞬間就染上一片潮紅。
“阿、阿姨看見叔叔的臉上有東西。”
本來屬於他的兩個吻,現在都被傅念給打亂了,陸行文早就已經是怒火中燒了。可是當着靳南昕的面,他又不能說些什麼。
“哦哦,那我們快上樓吧,要不然姥姥好等急了。”
傅念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完全不像是剛剛睡過覺的樣子。
“恩,好。那我們就先上去了。”
靳南昕看着陸行文,眼裏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她趕緊打開車門。
就在她出去的那一瞬間,陸行文轉過頭看着陰謀得逞的傅念,那哪裏是一個
孩子,完全和他那個陰險狡詐的爹一樣。
靳南昕抱着傅念,上了樓。
正走到一半兒的時候,靳南昕的電話響了起來。她將傅念從懷裏放到了地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傅九川的。
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一天了,這個時候纔打過來。
“喂請問靳總這麼晚了,打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麼”她的語氣充滿着挖苦的味道。
另一側的傅九川用紙巾擦了擦冰冷的槍口,他的眸子裏在聽到進靳南昕的聲音後,總算是染上了一絲的溫柔。
“怎麼樣念念今天在你那裏乖不乖”
他的語氣是那樣的溫柔,正在忙着的王進一愣神,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他會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靳南昕看了一眼在一旁雀躍地傅念,手搭在樓梯的扶手上冷笑了一下:“傅總還記得你有個兒子啊”
兩個人在電話裏互相調侃着,傅念雙眼放光地看着靳南昕,他好想讓爸爸知道今天的自己有多麼棒。
兩個人互相鬥了幾句之後才掛斷了電話。
這個時候,王進已經將那個男人腿上的傷口整理的差不多了。
可能是因爲忍受不了疼痛,那個男人此刻已經暈厥了。剛纔的那一槍只不過是打在了他的腿上。
“給我潑醒他。”
掛斷電話的傅九川立馬就就變成了一副陰森恐怖的面孔。
王進拿過桌子上的杯子接了滿滿一杯的水,一下子潑到了那個男人的臉上。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上。
那個男人慢慢醒了過來,呲牙咧嘴地盯着自己被纏滿繃帶的腿,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傅九川竟然真的會開槍。
“說,叫什麼名字。”
王進用手敲了一下那個男人的腦袋。
“林瑞。”
他的語氣明顯是軟了許多,可以用氣若游絲來形容了。
傅九川依舊在把玩着手中的槍,好像剛纔的那一槍並沒有過足癮。
“到底是誰給了你那些照片。”
王進繼續詢問着,傅九川坐在一旁,冰冷傲慢的樣子,似乎自己已經和眼前的一幕脫離了。
林瑞皺着眉頭,腿上的疼痛感明顯告訴地告訴他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上家是誰。”他的眼睛半睜着,腦袋左右晃着,就像是脖子和腦袋連接處已經斷掉了一般。
傅九川手中的動作一停,緩緩地提起自己的眼睛,盯着他。
王進上前用手按在林瑞腿部的傷口處,漸漸用力。
林瑞臉上的表情也開始痛苦起來,白色的繃帶出漸漸滲出紅紅的印記。
“我、我真的不知道。”這幾個字是他咬着牙說出來的,那種疼痛感在慢慢地麻痹着他的神經,臉上的冷汗在直冒着。
傅九川從椅子上站了氣來,手中的槍口一下子對準了林瑞的腦袋,什麼話都不用說,僅僅一個眼神就讓林瑞的身子開始發起抖來。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們一直都是電話聯繫,而且每一次都是不同的號碼。打款也都是莫名的賬戶。”
忍着痛,林瑞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不知道究竟是被嚇的,還是疼的。
“照片和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裏,若是讓我再看到照片,下次送到你家裏的就是的你肢體。”
傅九川想來是說到做到,林瑞連連點着腦袋,話還沒有說出口,王進的手一下子就打了下去,林瑞就失去了意識。
“少爺,接下來怎麼做”
傅九川站到落地窗前,將槍丟給了王進。
“把人丟到家門口,最近給我盯住他那邊。”
傅九川相信,照片這件事情的背後絕對不是那些八卦的媒體,肯定是傅九川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傅冥。
王進拖着昏死過去的林瑞出了辦公室。
靳南昕給傅念洗了個澡之後,就帶着他回房間去睡了。靳母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總覺得看着傅念很熟悉的樣子,好似在哪裏見過,可是那片記憶卻怎麼也拼不成完整的。
早上,靳南昕醒過來的時候,傅念那個小傢伙竟然不在被窩裏。
她一下子從牀上彈了起來,看了一下週圍,才突然發現,傅念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了地上。
“念念念念”
靳南昕連忙一邊叫着,一邊將傅念從地上抱了起來。那個小傢伙明顯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睜開朦朧的雙眼呢喃了幾句。
這可是個寶貝疙瘩,可不能有半點兒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