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之後的陸行文,脾氣開始變得暴躁起來,他一定要靳南昕陪在身邊纔會安靜下來。
陸家的人就算是再討厭靳南昕,也只能是任由着陸行文,爲了他能康復,陸家的人也是付出了心思。
靳南昕被調到了陸行文的病房中,要不然的話,靳南昕總是兩個病房來回折騰也不方便。
走廊裏,傅九川站在窗前,他看着靳南昕。
才一天的時間,她竟然開始和自己疏遠起來。
“九川,你就當我那天的話沒有說過吧。”
靳南昕講話說的很是輕巧,輕輕鬆鬆地就將一切都推到沒有說過。
“我可以等。”
傅九川知道,靳南昕是擔心陸行文,可是擔心不是愛,愧疚自責也不是愛,如果僅僅是因爲這兩方面,她就要和陸行文在一起,這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而且,現在陸行文也已經看不到了,說的不好聽一些,他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他怎麼能照顧好靳南昕。
“九川,算了吧,也許這就是命吧。你回去吧,公司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你去處理麼。”
靳南昕推脫着想讓他離開,他在這裏只會讓靳南昕更加的難過。每次看到陸行文,她的心裏就充滿了愧疚,她也知道,如果是因爲這樣她才選擇陸行文,這對於陸行文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可是,她又能怎麼做呢
“南昕”
病房裏傳來一聲喊叫的聲音,現在只要她離開他一會兒,陸行文就會大叫大叫起來,好像擔心她會離開一樣。
靳南昕看了一眼傅九川,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情愫,她只能是藏在自己心裏。轉着輪椅,回到房間裏去了。
傅九川的手狠狠地砸向牆。
不過,他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
雖然,陸家的人是讓靳南昕陪在陸行文的身邊了,可是陸悠然還是總找靳南昕的麻煩。
她們兩個之間,現在也成爲了仇人。只是,靳南昕懶得搭理,她現在只想陸行文的病情能夠快點兒好起來,最好就是像醫生說的,他的失明只不過是暫時的。
“南昕,你走吧,我這樣只會成爲你的累贅。我知道,九川很愛你,能給你幸福的,也就只有他了。”
房間裏,本來很安靜,陸行文突然開口說道,氣氛開始尷尬起來。
“行文,你說什麼呢,什麼累贅不累贅的。你好好的,醫生也說了,你這眼睛會好的,不要總想那些事情。我是不糊走的。”
說着,她用毛巾子在他的臉上擦了擦。動作溫柔,可是他們之間終究還是缺少了什麼。
得知陸行文的事情之後,江季言覺得這也學是一個好時機。
“陸行文可也是你的朋友,怎麼你好像並不關心一樣”
傅冥的心裏漸漸開始對江季言產生了戒心,能夠對自己朋友都這麼毫不留情的人,要是對付起自己來,那不是更加的狠毒。
所以,傅冥不得不防着點兒江季言,他們兩個人之間能夠合作純粹是因爲江季言想要給沈雪漫報仇。要說江季言是自己的一顆棋子,那麼其實,自己也是他用來報仇的一個砝碼。
“你對自己的哥哥不也是麼天下烏鴉一般黑,你也就不要說我了。”
現在,傅九川幾乎是沒有什麼心思去打理生意,而陸行文又失明瞭,陸氏現在缺一個暫時的領頭羊。
想要攻擊傅九川,他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擡高江季言的地位。而現在的江季言,除了有一些人支持外,還什麼都不是。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什麼好辦法,湊近傅冥的耳朵說道,起先傅冥只是驚訝,隨後便開始對江季言豎起拇指。
果然是夠狠毒。
這樣一來的話,他還會得到更多的意外收穫。
傅念來到醫院的時候,靳南昕已經正趴在一旁休息着。陸家的人已經完全把靳南昕當成了傭人,根本就不在乎她現在的傷勢是怎麼樣的。他們的眼中,只要他們的寶貝兒子。
“媽媽,媽媽”
傅念推着靳南昕的胳膊,輕哼地呼喚着。他已經有很多天都沒有見過媽媽了,之前一直都是傅九川用各種理由推脫着,要不是今天傅念吵着要來的話,傅九川可能還是不會讓他過來的。
伴着呼喚聲,靳南昕從睡夢中醒來,模糊間看到了傅唸的小臉蛋兒,本來以爲是做夢,結果之間傳來嫩嫩的真實感。
“媽媽,你這是怎麼”傅念看着坐在輪椅上的靳南昕,豆大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靳南昕一下子就慌了,她看了一眼周圍,傅九川並沒有跟着過來。
“是念念”
陸行文也醒了過來,他詢問着,靳南昕答應了一聲,他臉上神色立馬就變的難看起來。
靳南昕也顧不上陸行文,趕快安慰着傅念,還好小孩子總是哭的快笑的也快。
“念念,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爸爸呢”
爲了不影響陸行文的情緒,靳南昕就先帶着念念出去了。畢
竟傷者爲大,要是陸行文控制不住脾氣發起火來,她怕會嚇到念念。
出了病房,念念的手就沒有鬆開過,一直緊緊地握着靳南昕,好像他不這麼做,她就會跑掉一樣。
“媽媽問你話呢,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呢”
雖然傅念古靈精怪像個小大人一樣,但畢竟還是個孩子,他怎麼能放心讓他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呢
“是王進叔叔送我過來的,他把我送到門口就先離開了。”
靳南昕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其實她知道,傅九川是想要讓她多想想傅念。
傅念還算是聽話,一直在旁邊安安靜靜的,倒是陸行文,一直都是不開心的樣子。好像,傅唸的到來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苦惱一樣。
其實,靳南昕的心裏明白,陸行文是擔心,自己因爲傅唸的事情,而離開他。
一個月後。
陸行文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只是眼睛上的問題沒有任何的進步,他還是臉一點兒的光亮都看不到。
靳南昕已經能夠脫離了輪椅,拄着拐做着活動。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靳南昕一直在照顧着陸行文,傅九川偶爾也會過來幾次,但是陸行文每次聽到傅九川的聲音,情緒就開始變得激動起來。
漸漸地,傅九川也不會去了,就算是到了醫院,也會站在病房的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