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接過水就往嘴裏灌。“慢着點兒。”孟啓開口。朱朱擡眼看了一眼孟啓,點了點頭。
袁茗憲安靜的站在一邊等着朱朱發現。默默地看朱朱喝完一大杯水後他又去接了一杯。
當袁茗憲把水遞到朱朱跟前時,她拒絕了。“袁公子,我們並不熟,請你離開。”這樣對人生疏客套的話,靳南昕第一次聽到朱朱說。靳南昕的印象裏,這個小師妹一直都是活潑可愛沒心沒肺的,從來不會毫無緣由得耍小性子。
朱朱溫柔得望着孟啓。開口就是小媳婦兒委屈的口氣“孟啓,你怎麼都不關心人家”然後作勢敲打孟啓。
孟啓沒有躲避,朱朱咬着嘴脣望着孟啓,今天的孟啓感覺有點怪怪的。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袁茗憲笑着打趣:“朱朱,他不關心你我關心你啊。”
一句話,讓病房裏的其他的人沒了表情。這話是怎麼個意思。
病房裏面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市長,您這邊請”好像有人帶了市長過來。市長袁茗憲他爹,來做什麼
朱朱看着靳南昕,靳南昕看着朱朱。大眼瞪小眼。
袁市長進門看到袁茗憲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一點都不含糊,卯足了勁兒打的。巴掌撤下來的時候,袁茗憲臉上當即留下了幾道紅印子。
“爸,您輕點兒。”是袁茗馨的聲音。她也來了。靳南昕看着好久不見的袁茗馨,她更有氣質,更漂亮了。
袁茗馨走到袁茗憲身邊,摸了摸他的臉。“哥”袁茗馨剛開口就被袁茗憲堵回去了。“馨兒,你不要說話。哥哥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病房因爲他們幾個的到來反而變得熱鬧了。但是朱朱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她不清楚袁市長是來做什麼的。
朱朱將反感毫無掩飾得表露在了臉上。“妮可小姐,實在抱歉。在下教子無方。這個逆子,我會好好教訓的。”袁市長對着朱朱看似很歉意得說道。
靳南昕看着袁市長,感覺不到他的一絲誠意。是來作秀的吧。“朱朱,既然市長都這麼說了,你就原諒市長公子的唐突吧。”靳南昕想着這樣幫着朱朱把事情揭過,當做是袁茗憲的一次無理取鬧。這樣不管是對袁家,對朱朱,還是對孟啓,都好。
然而,有個詞叫做事與願違
朱朱不是聰明人,她沒有辦法領會靳南昕的深意,她雖然知道靳南昕肯定是爲自己好,但是她不甘心。她的婚禮怎麼可以這麼輕描淡寫的揭過。
“謝謝袁市長的好意。但是道歉,我受不起。”朱朱因爲虛弱,聲音不是很大。
孟啓看着袁家和朱朱的互動,面無表情,沒有出言幫朱朱說話,只是安靜聆聽。
靳南昕一邊關注着袁家這邊,一邊關注着孟啓。這兩邊,感覺都不對啊。到底發生了什麼。同樣有這個疑問的,不止靳南昕,還有回家了的傅九川。
“妮可小姐,我們袁家是誠心道歉的。”袁茗馨大小姐性格,覺得自己給的都是好的,別人必須接受,何況袁家這麼高的門第,誠心道歉怎麼可以不接受。“你爲什麼不接受”
朱朱用冷冽的口氣迴應:“袁小姐,中國的法律好像沒有規定別人道歉當事人一定要接受吧。”
這、確實沒有規定
靳南昕看着朱朱,這不像是她做事的風格,得理不饒人的事兒朱朱從來不會做,而且這件事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你”袁茗馨對於朱朱軟硬不喫的樣子有些憤怒。而朱朱一臉淡然。
最後朱朱還是沒有接受袁家的道歉。袁市長帶着不遠離開的袁茗憲強行離開。病房裏面有一次恢復了寂靜。
“孟啓,你到底怎麼了”靳南昕看着一言不發的孟啓,他今天真的太反常了。反常得讓人着實摸不透。
朱朱難掩深情得看向孟啓,自從接過電話後,再遲鈍如她也發現了不對。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每個人心裏都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可是孟啓什麼也不肯透露。“南昕,你好好照顧朱朱。我先走了。”
然後,孟啓走了。朱朱叫着他的名字,可
“師姐,師姐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的婚禮啊,策劃了這麼久的婚禮,就這麼沒了啊”朱朱靠在靳南昕身上哭着。孟啓一走,朱朱的脆弱再也收不住了。
怎麼可以自己還在病房就被愛人拋下怎麼可以自己的婚禮被破壞後另一個主角一言不發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變成這個樣子
靳南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抱着朱朱。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嗡嗡”電話鈴聲響起。
靳南昕鬆開朱朱。是傅九川的電話。
電話剛接起,傅九川便問道:“情況怎麼樣。”
“不怎麼樣。袁市長道歉被朱朱拒絕,袁茗憲被帶走了。孟啓什麼都沒有說一個人離開了。”靳南昕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的情景,她只有陳述般的說出當時發生情景。
傅九川那邊沒有動靜。
“九川”靳南昕試探得叫了一聲。
“嗯,我在。”簡單的三個字,突然讓靳南昕感覺溫暖。“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我大概已經知道了一些緣由。”傅九川在電話那頭眉頭深鎖,但是口氣還是輕鬆的。靳南昕聽着傅九川的口氣,在心裏相信他一定可以處理好。
“我師妹,讓你費心了。”
“這麼生疏幹嘛。看在你的份上,幫你師妹是應該的。就算不看你的面子,看在孟啓和朱朱的關係,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傅九川就是這樣,霸道得讓人感覺到安全感。
掛完傅九川的電話後,靳南昕給託雷曼老師和託雷曼夫人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朱朱很好,不要擔心。她沒有辦法告訴老師和師母朱朱的真實情況。老師和師母很相信靳南昕。
“朱朱,我打了電話給老師和師母,說你是因爲緊張過度昏厥。也沒有告訴他們你被注射毒品的事情。對不起啊。”靳南昕看着朱朱消瘦的臉,如果不是自己,江季言應該不會這麼對朱朱吧。
朱朱朝着靳南昕微微一笑。“師姐,如果不是你幫着我,我在中國還不知道應該怎麼生活呢。別說對不起。”
“朱朱,婚禮的事兒”
“過了就過了吧。”不願多說的口吻。
靳南昕看着朱朱,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的說“過了就過了吧。”然後進行心理催眠,忘記過去。
靳南昕被突然冒出來的念頭驚到,朱朱作爲加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應該能夠獨立完成高級的心理自我催眠法。“朱朱,答應我,不要去做傻事。”
朱朱笑的天真。天真的讓靳南昕覺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而朱朱本該就這樣無憂無慮。
窗外的陽光打進來,照耀在靳南昕和朱朱的臉上,兩個人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vc酒店。
“你是怎麼辦事的這就是你做的好事嗎”男人將手中拿着的東西甩到桌子上,聽着一沓資料砸在桌子上的聲音都知道男人火氣很大。
男人的周圍站了好幾個黑衣大個保鏢。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纖細柔弱的身軀,雖然弱小,但是站着卻別有一番氣勢,不卑不亢。
是袁茗馨
袁茗馨沒有回話,她無視男人的怒氣,走到茶几前。“楊少,你消消火。”然後端着一杯泡好的茶遞給杯成爲楊少的男人。
楊子安,人稱楊少。b市軍區司令員長子,同袁茗憲交情頗深。他沒有伸手去接茶水,反而一掌拍翻了茶水。
“楊子安你別太過分了”翻了的茶水濺到了袁茗馨。
楊子安拿了紙細心替袁茗馨擦拭,語氣卻還是冷冰冰。“茗馨,我們都是聰明人,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應該清楚。”果然,這個男人,沒有真正的溫情。
聽到楊子安這麼說,袁茗馨心驚了。難道他發現了什麼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做的很隱祕。
袁茗馨還在想着楊子安說的是什麼,黑衣保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袁茗馨了瞪了楊子安一眼,跺了跺腳還是轉身出了門。
識時務者爲俊傑。
酒店的房間裏,晦暗的光線讓人看不出楊子安的表情,猜不透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