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真是生不如死。
他氣得在常安腰上使勁掐了一把,可她睡得正沉,絲毫沒反應,人卻崴過來整個靠到周勀身上。
周勀後肩扯得生疼,但還是不得不把人扶到牀邊,結果手一鬆,常安一下栽到了牀上。
“常安”
“常安”
周勀不得不再把人從牀上扯起來,拍了拍她的臉,“醒醒,把溼衣服換了再睡。”
“聽到沒有,乖,你這樣睡明天會生病”
他又哄又騙,可常安壓根沒有任何迴應。
作爲一個喝醉之後可以在浴缸裏睡着的人,這會兒大概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周勀沒辦法,鬆手任由她又栽了下去,自己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還是做不到不管,只得再沉着臉回來,把人從牀上再度扯起來。
常安身上穿的是連衣裙,前胸有一小排扣子,腰間有絲帶。
周勀先把絲帶扯開,再去解釦子,大約四五顆鈕釦,小小的銀色一粒,解到第三顆的時候便能看到露出來的內衣,也是淺粉色,刺繡加綢面拼接,託得那處渾。圓更加白皙柔嫩。
周勀往下壓了一口氣,快速把餘下的兩顆釦子解完。
套頭式連衣裙,周勀卷着下襬從下面往上撩,乾脆一抽到底,整條裙子便從常安頭上剝了下來,失去支撐的人順勢往周勀身上倒,周勀接住,懷裏是一具只剩內衣底褲的身子,溼溼的,白白的,軟軟的一條
周勀發誓以後再也不讓她沾酒了,她要再喝先一步把她掐死
這種滋味太難熬。
周勀硬是沉了幾下喉結才把腹中快要炸裂的欲。望摁下去,再托住常安的後腦勺把人放平。
他起身去浴室擰了溫毛巾過來,一點點幫她擦拭,脖子,手臂,再到肚臍和腿根。
十度的深秋天氣,他硬生生起了一背的汗。
弄完已經凌晨了。
周勀替常安把被子蓋好,她睡得很香,睡容安靜,睫毛下一小片扇形陰影,而周勀卻獨獨看着她的脣,脣上沾了髮絲,溼溼地被她咬了一點在嘴裏,他俯身幫她撥開,整片脣便露了出來。
上脣薄一點,中間頂端微微上翹,下脣相對飽滿,棱角分明,色如櫻桃,只是這顆櫻桃還沒完全熟,周勀舔着牙槽回味剛纔齒間的留香。
太銷魂
不得不承認酒精有時確實是好東西。
在倫敦有段時間常安需要靠酒精續命,不然晚上根本睡不着。
她依賴於酒精賜予的好睡眠。
酣暢一覺到天亮,被褥蓬鬆柔軟,她陷在裏面不想動,只懶洋洋地翻了個身,看着窗簾外面透進來的一點點微光。
一下,兩下,三下窗簾上的小珠子被風吹得晃來晃去。
牀頭櫃上的鬧鐘顯示剛過七點,她難得醒得這麼早,大概是宿醉吧,所以腦子裏開始捉迷藏。
昨天下午周歆突然造訪,她們一起去了超市,一起喫晚飯,喝了酒,想要創造機會撮合她和周勀,然後喝多了,她躲在房間給陳灝東打了電話,應該是打了吧常安這會兒有點不確定,伸手在枕邊摸了兩下,摸過手機看了眼,果然打了,通話記錄裏面有個時長一分零四秒的電話,但是常安突然記不起來兩人說了什麼。
常安敲着腦袋很沮喪地從牀上爬起來。
她覺得自己肯定瘋了纔會那麼晚給陳灝東打電話,而且是在喝醉的情況下,不知道有沒有胡言亂語。
結果想着想着被子往下滑,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脫得只剩內褲內衣,腦子裏又是咯噔一聲,那麼新的問題又來了,昨天是她自己脫的衣服還是
常安斷片之後幾乎不會記得什麼具體的事,但腦子裏多多少少還會留下一點模糊的影子。
她敲着腦袋回憶,好像哭過,好像跟誰吵架了,好像還接了吻
天
常安趕緊掐斷最後一個設想,下牀隨便找了條裙子往身上套。
周勀早晨有健身的習慣,這邊沒有健身器材,他只能出去跑步。
常安下樓的時候他剛跑完回來,出了一身汗,站在冰箱前面喝水,聽到樓梯上的動靜也沒轉身。
常安猶豫片刻,慢吞吞地走過去。
“早啊”她故作輕鬆地笑。
周勀總算偏頭看了她一眼,頭髮紮起來了,襯得宿醉之後的小臉沒有血氣,偏偏還選了條黃色裙子。
周勀目光往她露出的小半截腿上掃了掃。
“早”
進廚房了。
常安愣在原地有些無趣,她本來是準備問他一些事的,但見對方態度似乎有些冷淡,只能暫時壓住心裏的疑問。
幾分鐘後周勀從廚房出來,裏面傳來咖啡機磨豆子的聲音。
常安客套性問:“你喫過早飯了嗎”
“沒有”
“那你想喫什麼,我網上訂了送過來”
又是外賣,這女人平時只吃外賣嗎
周勀顯然很嫌棄:“不用,我半小時後就會去公司。”扭頭又往二樓去。
常安:“”
幾次三番熱臉貼了冷屁股,她也懶得演下去了,打算去洗手間洗漱,可是樓梯走到一半的周勀又衝她喊:“十分鐘後來我房間一趟”
“”
常安利用刷牙的功夫糾結要不要去他房間,最後覺得還是不能把“隔閡”做得太明顯。
還是去看看吧,萬一有事呢
常安把嘴裏的泡沫吐掉,喝水漱口洗臉。
十分鐘,常安是掐着點去敲門的,敲了兩下,裏面卻沒人應,正腹誹時突然聽到耳後冒出聲音:“進去吧。”
常安嚇了一跳,回頭見周勀裸着上身站在那,手裏還拿了條幹毛巾在擦頭髮。
他房間裏沒有浴室,洗澡得去走廊對面洗。
常安有些尷尬,閃開視線不敢看他。
周勀先她一步走進房間,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影。
“傻站在那幹什麼,進來”
被喊了一聲,常安這才進去,臉上雖然很平靜,但其實心裏是有些排斥的,她不喜歡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感覺,因爲比起那些“左右逢源”和“八面玲瓏”之外,這種最難裝。
周勀早就發現她的不自然,心裏不爽,又想到昨晚她那德行,大概也只有喝醉了纔敢露出本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