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沒點到的姑娘自然抱怨着推推搡搡出去,而留下的一改剛纔面容,嬌笑撫臉,速配似地很快就分散到了包廂各男人身邊。
常安當時倒也沒有反感,她雖保守,但不矯情,心裏知道來這種地方肯定不止喝酒打牌那麼簡單,甚至心裏還覺得有些新奇有趣,因爲人生百態,這裏的世界與她之前接觸的又完全不一樣,當漲見識看看也好。
豈料旁邊突然湊了道聲音過來:“看得這麼認真,要不也給你點一個”
常安一愣,轉頭見周勀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看。
她笑着反駁:“給我點什麼,給你點還差不多”
周勀:“我是點不了的,她們知道你在,今晚估計誰都不敢近身。”
常安:“那倒是怪我在這妨礙了你”
周勀:“也不是,我來這種地方一般也不叫小姐。”
常安一臉不相信。
周勀笑了笑:“真的,嫌髒”後面兩個字他故意貼着常安的耳根說,包廂裏氣息悶熱,他溼溼地呼過來,常安頭皮一緊,等反應過來時周勀已經又坐正了回去,面容恢復成平日正經模樣。
常安心跳卻漏了一拍,竟有些接不住反差如此大的周勀。
這是插曲,很快酒也叫了進來,果盤小喫雪茄跟着一同進場,少爺公主跪了一地。
酒倒到常安這邊時她推卻:“我不喝酒的。”
“對對對,她不喝,給她上杯果汁,哦兩杯,這邊倆姑娘,還有之前叫的雪蛤也快點,出去催一下廚房。”金大富急吼吼地張羅,另外一姑娘自然指的是何靈。
可惜何靈不領情,站起來嚷:“我可不要喝果汁啊,哪有來夜總會喝果汁的,我喝酒”
衆人一通叫好。
這種場合都喜歡爽快通透的姑娘,加之何靈漂亮性感,又活躍,自然大家都喜歡。
少爺機靈,立馬端着酒過去。
何靈倒了半杯威士忌,與大家共飲,酒上來,包廂裏的氣氛明顯活絡了一點。
常安自然喝果汁,她幾乎不在公共場合碰酒精。
這邊周勀被褚行長拉着聊事情。
褚行長全名褚峯,四十出頭已經做到雲凌發展銀行行長,一件西裝一幅無框眼鏡,身材難得沒有發福,在這一圈四十以上的成功人士中就數他最儒雅斯文,也是在場除周勀和陳灝東之外唯一一個沒有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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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當時就坐在周勀旁邊,所以閒來無聊就聽了一小段。
“聽說元璽那邊動作頻繁,何兆熊好像很有把握拿下這塊地。”
“是嗎,可能吧。”周勀態度淡淡。
褚峯也不介意,“不過現在拿地也不是光看資金,元璽是不缺錢,但名聲不大好,前幾年負責的幾個老城項目我聽說裏面有些貓膩,何兆熊靠這發家也是不清不楚,瀘暘湖畢竟是市裏重點項目,省裏都關注的,更何況你父親還在任上,光看這層關係還是你們榮邦贏面大。”
這話說得曖昧不清,常安其實聽不太懂,她從來不關注周勀工作上的事。
“資金是小事,周總這是開玩笑了。”
三言兩語已經道明,各自心中瞭然。
周勀也不多言,端起杯子與褚峯碰了碰,“那後期還需要仰仗褚行長多幫襯。”
“周總客氣,榮邦和我們銀行合作這麼多年了,互利共贏,幫襯誰都談不上。”
各自把杯中酒飲盡,事情算是談攏。
於周勀而言項目少不了銀行貸款。
於褚峯而言銀行需要賺項目的利息。
當然,這些常安也不懂,更沒興趣關心,她閒來才聽聽。
這邊“正事”算是談完。
褚峯又突然舉杯和常安碰了碰,“常小姐,第一次見面”他有別於在場其他人不叫常安“周太太”,常安也沒在意,哪知他後半句又說,“果然是接了婚就是不同了,以前周總每次出來開會帶的都是妹妹,今天我是第一次見他帶別人來。”
常安:“”
這就尷尬了,有種“鳩佔鵲巢”的意思。
常安嚥了口氣,裝傻:“你說星星嗎她來確實比我合適,畢竟項目上還能懂一些,不過她最近好像比較忙,阿勀才讓我陪他過來的。”
她演技有時候確實自然,周勀也不揭穿,就在旁邊看着她一本正經撒謊。
儲峯又說:“是嗎我也好久沒跟她聯繫了,她從香港回來後一直想約她喫頓飯,不過周總你這妹妹可真難約,不是加班就是出差,下次你把她喊出來,我做東,一起喫頓飯。”對方似乎很熱衷周歆。
常安舔了下嘴脣,突覺自己多餘,只是她也知道周歆人脈廣,交際能力強,跟着周勀這麼多年,圈裏肯定有很多共同的朋友。
這邊褚峯突然又擡手碰了下週勀,轉移話題,“聽說最近何兆熊把手裏的事情都扔給對面那位管”對面那位自然指陳灝東,“什麼來路啊,好像還因爲吸毒進去過,前陣子剛出來,何兆熊怎麼放心把這麼大家產扔給一個癮君子,就因爲他女兒喜歡”
周勀意會不明地嗯了一聲,算是迴應。
褚峯倒來了興致:“不過我也聽說這人有兩把刷子,腦子活,膽子大,風格倒跟何兆熊有幾分相似,都喜歡走偏門”
這是常安第一次從外人口中聽到關於陳灝東最近幾年工作的事,當然,她當時還不清楚何爲“走偏門”。
周勀沒言語,突然轉身看了眼常安,“是不是覺得無聊”
話題突然被打斷,常安目光沒來得及轉回來,“什麼”
“問你是不是在這呆着無聊”
“沒有啊,還好,你們聊。”
突然對面又傳來一陣嬉笑,金大富和陳灝東並着另外幾個人在聊天,也不知講到什麼有趣的事,逗得何靈整個崴在陳灝東懷裏。
陳灝東也受用,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摟着何靈,身上西裝已經脫掉了,領帶早不知被他扔到哪裏去,襯衣釦子解了兩三顆,露出一小截古銅色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