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撕心烈愛:周少請剋制 >第062章 你再說離婚就辦了你
    周勀不知如何回答,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他也始料未及,而且總覺得似乎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當然,這些想法他也不會透露給常安。

    “走吧,先回去。”

    那天周勀沒去公司,留在怡和陪着常安。

    常安一整天都精神恍惚,好在喫過午飯還睡了一會兒,利用她睡覺的時間周勀上網看了下情況,除了一些小論壇和小網站登了金曉曉跳樓去世的消息外,主流媒體都沒涉及,但一些社交平臺還有傳播,雖然大部分鏈接點進去已經無效,但仍有一些漏網之魚。

    這些漏網之魚的標題和留言都帶有明顯針對性。

    原本只是一件女大學生跳樓事件,但卻被硬生生隱射爲高管子女罔顧法律爲所欲爲這種層面。

    當然,沒人敢把常望德的名字直接掛上去,只說是常姓女子,但“常”姓本就特殊,很輕易就能把這件事聯想到常望德身上,繼而也有人扒出了周勀的身世背景。

    這種事本來就敏感,網民又喜歡杜撰,一時軍政要都被扯上了。

    但好在事件並沒有再發酵下去,運作很快,下午三點左右網上已經很難搜到這件事的新聞,就連社交平臺上的許多轉載鏈接都被刪除乾淨。

    四時許,周勀接到了劉明度親自打來的電話。

    “小周,好消息,金曉曉日記裏所提到的那兩個社會混混已經抓捕歸案,我們這邊也錄完口供,口供證實他們只是出於謀財色心纔對金曉曉下手,和常小姐沒有一點關係。”

    至此案情似乎明朗,常安洗清嫌疑。

    周勀道了聲謝,並沒多言。

    第二天上午警方宣佈結案,判定書指金曉曉爲自殺,金大富要求翻案,但被警方駁回。

    判定自殺之後若不能提供新的線索證據,案子便到此爲止。

    下午警方通知家屬遺體可以送去火葬。

    至此鬧得滿城風雨的大學生墜樓事件僅用了一天時間就啞然而止,網上自然又有很多呼聲,什麼隻手遮天,草芥人命,比之更難聽的話都有,但有什麼用,很多時候輿論只是一時熱鬧,羣衆罵一陣,說一通,過過口舌之癮,根本也揭不起浪,三兩天過後又會被其他新聞吸引。

    周勀深知這個道理,常安情緒也穩定了許多。

    晚上喫過飯之後公司有事,周勀抽時間去了一趟,結果剛處理了幾封郵件,突然接到常佳卉的電話。

    “姐夫,你在哪兒呢快來救救我姐,我姐都快被我爸打死了”

    周勀拿了西裝鑰匙就往常宅趕,進去一大家子人都堵在書房外面,魏素瑛喊老常,常佳卉哭着拍門喊爸爸,就連小保姆也圍在那勸,可是顯然沒有用,書房大門緊閉,裏面傳來常望德的吼聲和鞭打聲。

    瘋了嗎

    周勀拉開圍在門口的人,“爸,開門”

    可裏面回答他的只有常望德的嘶吼:“你再說一遍你有膽再給我說一遍”繼而又是一鞭子,皮肉碰撞的聲音,周勀後背起汗,問:“沒有備用鑰匙嗎”

    常佳卉已經哭成淚人,只知道搖頭。

    魏素瑛紅着眼解釋:“沒有用,裏頭反鎖了”

    “哎喲老爺這是要把小姐打死嗎”也不知哪個保姆在後面嘀咕了一句。

    周勀滿身戾氣,一把拎開貼在門上的常佳卉。

    “讓一讓”繼而往後退開幾步,側着身子往門上撞,門板震了震,但絲毫沒有用。

    “撞不開的,這門牢得很。”魏素瑛又說。

    隨之裏面又是一串鞭打聲。

    魏素瑛也開始抹眼淚:“這丫頭怎麼倔成這樣,服聲軟不行嗎”

    周勀目光猩紅,現在不是討論軟不軟的問題。

    “窗戶在哪兒”

    “對對對窗戶,窗戶在後面院子裏”常佳卉邊哭邊喊。

    周勀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拎了張椅子就朝後院去,一路風聲漸響,終於看到那扇窗,裏頭燈火通明,常安低頭跪在地上,頭髮散下來也看不清她的樣子。

    周勀拎起椅子一下砸過去,玻璃碎了個大口子,還好不是防彈玻璃,他也管不了太多,直接跳上窗臺鑽了進去,剛好常望德擡鞭又要往常安身上抽,周勀過去一把將人抱住,反手握住揮到空中的教鞭。

    “爸,你幹什麼”一聲怒吼,眼裏已經滿是寒氣。

    常望德倒被他辛寒的目光刺了刺,輕吼:“出去”

    周勀也不管,索性去扶常安,“跟我出去”但地上的人絲毫不動,依舊悶頭跪在那裏。

    周勀知道她是犯了倔勁。

    “常安,聽到沒有,跟我出去”繼而拉她,可常安卻一手把周勀推開,“你不用管我,我還有話沒跟他說完”

    周勀都快被她氣瘋了,這種時候鬧什麼鬧

    “常安”

    “常安,聽話”

    半哄半勸,還不敢對她太兇,可常安絲毫不領情。

    她骨子裏的倔勁真是相當可怕的,結果這邊常望德看了更氣,原本打就打得瘋眼了,好不容易見周勀進來,好歹給他一個臺階下,難不成真要把她打死嗎,可常安完全不聽。

    什麼東西

    “行,你讓她把話說完,今天我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名堂來”常望德干脆也豁出去了。

    父女倆這麼多年積在彼此心裏的仇怨,不如借這機會都說清楚。

    常安鼻腔裏似乎哼了一聲,擡起頭來,日光燈下她臉色蒼白,但眼底寒霜濃重,像是被剝開了一層外衣,把一直藏在裏面的冷萃都露了出來。

    “爸,您打我,管我,這些我都認,但是我一直想問您一句,如果您的仕途最重要,名聲最重要,我們所有人都要照着您的要求去遵守規矩,那麼您呢,這麼多年,您有沒有過一絲絲愧疚之意”

    常望德眼神清肅,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常安突然冷笑一聲,“我媽媽她根本不是生病走的,對不對”

    “你”

    “雖然那時候我才七歲,你們所有人都騙我哄我,可是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看着她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藥,我看着她喫的,爸,她是因爲您才選擇了這條路,您對不起她,您背叛她,您連最起碼的夫妻忠誠都沒有,這麼多年又有什麼資格一遍遍在我面前談禮義廉恥和規矩”

    如果常家是一張表面光鮮秀麗的錦緞,那薛冰的死就是爬在錦緞後面窩藏多年的蛆。

    有些真相醜陋瘡痍,並不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失,相反,消失不了,還會發酵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