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撕心烈愛:周少請剋制 >第107章 再上紅葉山莊
    徐南不敢再出聲,留意周勀的反應。

    坐在會議桌一側的男人似乎並沒太多表情變化,只是慢慢將雙手攏了起來,十指扣在一起,搭成小山抵在脣下。

    一秒,兩秒,三秒

    徐南終究沒他定力強,又試探性地問:“我剛纔已經給褚峯打了電話,不過那邊關機,要不我再出去打一下”

    周勀眼波平定,只是腮幫緊緊繃了下,“不用,既然他要避開我,肯定不會再接這邊的電話”

    “那現在”

    “宣佈簽約取消,讓葉莉過來,這邊現場處理一下”

    周勀起身,扣了西裝出了會議室。

    人一走,會議室裏其他幾個高管和媒體全都傻人了眼,個個面面相覷之後問:“怎麼回事”

    “不是到簽約時間了嗎”

    “對啊,怎麼突然就走了”

    “”

    徐南被留下來收拾殘局,很快葉莉也過來了,找理由先安撫媒體。

    周勀回到自己辦公室,坐在椅子上把過程前前後後捋了一遍。

    自榮邦成立開始就一直跟雲凌發展銀行合作,這麼多年已經成功完成了多個項目,也算一直互利共贏,幾乎已經到了戰略伙伴的層面,特別是三年前褚峯上任,兩家之間的聯繫就更加緊密了,雖談不上扛把子兄弟,但這麼長時間以來合作得都挺順利,周勀怎麼也沒想到褚峯會臨門來這一腳。

    半個多小時後徐南進辦公室,周勀正插着褲袋站在窗前,前方是高樓萬丈,藍天白雲,而身後辦公室的氣氛卻冷得令人僵硬。

    “周總”

    “那邊怎麼說”

    “剛私下問了幾個信貸部的朋友,都說這幾天並沒發現褚峯有任何異常,昨天下午他還去銀行開了個短會,大概下午四點多才走,更沒提過任何關於要終止協議的事。”

    “也就是說表面一切正常”

    “對,銀行那邊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他去了意大利,至於您剛纔讓我想辦法查的航班信息,我查到了,昨夜凌晨的飛機,訂票時間是三天前。”

    “嗬”周勀冷笑了聲,表面的正常都是僞裝,從訂票時間可以看出來,至少三天前褚峯就準備好了要在簽約這一天去意大利,至於是提前計劃還是臨時起意,這個周勀還不得而知,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目前可見褚峯明顯是在逃避,逃避與他簽署融資協議,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弄清楚褚峯的目的。

    “你繼續留意發展銀行那邊的情況,另外把葉莉和老鄧叫進來”

    老鄧是榮邦的財務總監,也是最早跟着周勀打江山的那一批元老。

    徐南領命出去,很快葉莉和鄧順林便上樓來了,四人關着門在周勀的辦公室開了一個緊急會議,會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各自回到自己辦公室開始處理。

    鄧順林重新物色可合作的銀行,葉莉負責危機公關,畢竟之前融資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上午的簽約儀式原本也有媒體在場的,現在突然莫名其妙擱置了,難免外界不會瞎傳,可是儘管葉莉已經在第一時間做了處理,負面新聞還是曝了出來。

    短短兩個小時,從這邊確定協議擱置到中午的時間,行業內各大網站和論壇便已經有消息放出來。

    “榮邦融資遇阻,瀘暘湖項目唯恐流產”

    “榮邦置地內部或存在嚴重的財務問題,瀘暘湖項目融資計劃被迫告停”

    “”

    “”

    各種聳人聽聞的消息,甚至又有人把前段時間已經平息下去的“尚林苑毒地事件”又牽扯了出來,喫瓜羣衆紛紛傳播留言,到最後就變成了“榮邦開發的樓盤存在嚴重質量問題,銷售遭遇滑鐵盧,導致銀行方面失信,不願再繼續貸款。”

    網絡時代輿論都具有導向性,人云亦云,所以各種負面新聞很快就以燎原之勢蔓延出來。

    常安在客廳畫畫的時候聽到客臥那邊傳來一聲鬼叫。

    “啊啊啊居然已經十一點了,姐,你爲什麼不叫我起牀”常佳卉蓬頭垢面地跑出來,恨不得要當場把常安喫掉。

    常安嘴裏還咬着一支鉛筆,把頭擡起來越過畫架朝她瞄了眼,沒理。

    常佳卉氣鼓鼓地開始去拿包翻手機,翻了半天沒找到,常安總算把筆從嘴裏拿了出來,幽幽開口:“別找了,一上午除了你媽沒人聯繫過你。”

    常佳卉:“”她又一屁股抱着包坐到沙發上。

    常安:“酒醒了”

    常佳卉:“嗯。”

    常安:“去廚房把那杯蜂蜜水喝掉,已經快要喫午飯了,你現在去公司反正已經遲到,乾脆一起喫頓午飯再走吧。”

    常佳卉想想也有道理,把包又扔回沙發,揉着雞窩一樣的頭髮站起來,“那我去洗把臉,你有衣服給我換嗎我昨晚是不是沒洗澡”邊說邊拎起領子聞了聞,一臉嫌棄的樣子。

    常安被她逗樂,扔了畫筆,“行了,你先去刷牙洗臉吧,我上樓給你找身衣服。”

    常佳卉這才轉陰爲晴,跑去廚房先把之前常安衝好的那杯蜂蜜水喝了,又湊出頭來朝樓梯喊:“姐,我不要裙啊,你給我找條褲子穿。”

    “知道了”常安笑笑,上樓去。

    大半個鐘頭後兩人收拾好出門,就在長河附近找了個飯店,專做砂鍋粥。

    平時常佳卉肯定搶着點單,可那天大概宿醉還沒緩過勁來,臉色蔫蔫的,也沒什麼食慾,常安便點了一份清淡的粥外加幾個小菜。

    常安給常佳卉盛了一碗遞過去。

    常佳卉看了眼,嘴裏嘶了聲,“姐,我昨天是不是喝斷片了有沒有在你家發酒瘋”

    “有啊,你差點把房子都揭掉。”

    “真的啊”

    “還煮得呢”

    “不是”常佳卉攪着碗裏的粥撓頭,“我總覺得昨晚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有沒有”

    “有啊”

    “說了什麼”

    “嗯,你說我是你的童年噩夢,還說我小時候怎麼使性子欺負你,我這人呢有多虛僞多可怕,還有”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以後肯定又沒好日子過了,喫飯吧,喫飯”常佳卉悶頭開始往嘴巴里塞粥,常安終於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常佳卉擡頭瞄了眼,也跟着笑。

    彼時正午的陽光正正好,照在兩姐妹臉上,常佳卉身上還穿着常安的衣服,白色的一件套頭毛衫,領口還沾着她平時的那股玫瑰花香。

    很難用話來描述這對姐妹的感情,彼此揹着尷尬的身份被迫住到了一個屋檐下,被迫生活在一起,從最初的“隔閡”與“防備”中慢慢靠近,或許是年齡相仿,也或許是日積月累的時間關係,原本可能會相互憎恨的人,最終卻能夠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