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撕心烈愛:周少請剋制 >第272章 冬日暖陽
    她不吭聲,在廳裏轉了半圈總算找到服務檯。

    服務檯站了兩名護士,胸口都掛着迎賓用的紅色彩帶,臉色看上去要比窗口掛號處的女人美麗很多。

    她走過去問:“上週我在這邊做了核磁共振和afp,請問去哪裏拿報告”說完遞了兩張單子過去。

    服務檯的人看了眼,告知取報告的地方,在另外一棟樓。

    她根據記憶找過去,周勀幾乎一路追着問。

    “什麼問題”

    “到底哪裏不舒服”

    “說話,常安”

    “你t不能安靜一會兒”她冷不丁回敬,還彪了髒字。

    周勀一時愣住。

    女人與他對視幾秒,低頭。

    “抱歉,我”她似有些無措地喘了口氣,隔了好一會兒纔開口,“生病的不是我,是小芝。”

    周勀蹙眉,“丁小芝收容所的那個小女孩”

    “嗯”

    “什麼病”

    “疑似肝癌。”說完她又嗤笑了一聲,“不過基本已經確診,這次只是複查。”

    “”

    周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但很不地道的,心裏懸着的石頭落了下來。

    只要不是她生病就好。

    之後周勀陪她去拿了報告,又在門診排了一個多小時隊,輪到她進去的時候已經靠中午。

    是個大約40左右的女醫生,戴了厚厚的眼鏡,拿着一疊報告和化驗單,包括之前就診的病歷,一張張翻看,又把拍的片子放到讀片燈上看了好幾分鐘。

    “疑似原發性肝癌,這裏,肝臟上皮,間葉組織,這塊有陰影。”

    她臉色僵了下,但好在之前有了心理準備。

    “是不是很嚴重”

    女醫生又推了下厚厚的眼鏡,“片子上看應該尚處於屬於早期,症狀不是很明顯,不過具體最好還需要進行病理化驗,病人今天來了嗎”

    “沒有。”

    “那你最好回去把人帶過來,重新做個化驗,結果出來才能確診是早期中期還是晚期。”

    醫生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她接了那疊報告和化驗單,道了一聲謝。

    走出醫院,豔陽高照,地上積雪還沒全部融化,刺得人眼睛都疼。

    周勀見她神情恍惚,不大放心。

    “中午了,要不先找個地方喫飯”他提議,也做好了要被她拒絕的準備,可前頭的人停下來,轉過身。

    “想去哪兒喫”

    最終兩人在醫院附近找了一間餐廳,喫粵菜,地方不大,但挺乾淨。

    周勀按照以前她的口味點了幾道菜和一個湯,又問:“要不要來份甜品”

    對面的女人笑,“不用了。”

    “不想喫”

    “已經喫不慣。”

    一句話說得周勀心裏發悶。

    “好,那先這樣。”

    他把菜本合上,還給服務員。

    等菜的功夫兩人也沒交談,只是面對面坐着,難得如此清靜。

    周勀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特別是她還坐在窗口

    擼脫了羽絨服,裏面依舊是昨晚穿的那件淺灰色高領毛衣,蒼白瘦削的臉對着窗外,留給他一個側影,可是陽光裹在她身上,令冷蕭的臉上憑添幾分柔軟br >

    她明明觸手可及,可又怕一碰就會化爲泡影。

    這種煎熬折磨着周勀,他貪戀,癡迷,懼怕打破這難得的安靜,又怕時間被拉得綿長,一直沒有進展。

    “你”

    “介意嗎”

    “介意什麼”他要說的話突然被打斷。

    對面女人從包裏掏了一隻盒子出來,很熟練地撕開上面塑封的透明塑料紙。

    “我想抽根菸。”

    她這麼說,也這麼做了,從紙盒裏抽了一根菸叼嘴裏,又摸打火機,遮住一點風稍稍側頭點上,吸一口,白霧吐出來。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熟稔到好像已經做了千百遍。

    周勀當時的表情無疑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震驚,不解,但更多的是無法解釋的憤怒。

    她卻笑,輕輕彈着手上的菸灰。

    “怎麼,看不慣”

    “什麼時候學會了抽菸”

    “好幾年了。”

    “好幾年了你才從我身邊離開幾年”他反問,能夠從他眼神中讀到質疑,“這些年你人在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卻依舊只是笑,冷笑,吐着白色菸圈。

    “不都跟你說了麼,受了傷,養了一段時間,然後就找了個男人過日子。”

    “誰丁守權”

    他冷不丁說出名字,她眼底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就平息。

    想來他的做事風格,出擊前肯定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

    “剛纔說過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憑什麼不信”

    “因爲”

    “你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什麼都可以掌控,還是覺得自己人見人愛,除了你我就不能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更好的”

    “對,更好的”

    “你是說丁守權”

    “不可以麼”

    她據理力爭,周勀低頭嗤了一口,“要換陳灝東我可能還會信,但是什麼丁守權,半文盲,無業遊民,連份正經的工作都沒有,年齡還比你大了快一圈,我想不通他到底哪一點吸引你”

    “嗬你果然已經查了他的資料,不過既然你這麼問了,我不妨告訴你。”她又抽了一口煙,眯着眼吐出菸圈,“他雖然沒文化,但是人坦誠,也老實,真心實意對我好,不會讓我因爲外面那些女人受委屈,也雖然窮,可是喫穿總夠了,我也不是什麼貪慕虛榮的女人,其實以前就疲於應付那些高門大院,最後再說回年齡,比我大了九歲而已,跟你也差不多,你以爲自己年輕到哪裏去”

    一句話差點把周勀嘔死。

    他靠在椅子上狠狠提了一口氣。

    以前就知道她伶牙俐齒,但是說話好歹還留幾分餘地,現在倒好,不管不留餘地,簡直哪疼往哪下爪子。

    “好,好,我說不過你。”他擡手舉白旗,知道跟她無休止地爭論這個毫無意義。

    她沒有說真話,他不去逼問了,他會想辦法自己去查。

    “先不說你和這個丁守權到底什麼關係,就算真的有什麼,我也不會介意,因爲沒必要跟個死人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