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撕心烈愛:周少請剋制 >第282章 她是軟的
    她能享得了福,也能吃得了苦。

    “去那邊坐吧。”常安指了指靠裏的一張塑料桌。

    兩人落座,周勀習慣性地解了西裝扣,常安搓着手。

    “冷”

    “有點”

    “坐裏面來,我們換個位置。”

    “爲什麼”

    周勀也不多說,拉着常安跟自己掉了個兒,這樣他便坐到了風口,剛好把風擋掉,又很自然地握過常安的手揉了幾下。

    “有沒有好一點”

    常安笑:“嗯,你手怎麼這麼熱”

    他也只是一件西裝加一件襯衣,就連早上穿出門的大衣都被他隨手擱旁邊的椅子上了,可穿這麼單薄他手裏依然很熱。

    周勀回答:“火氣旺”

    常安:“”

    後面等菜的空檔他就一直握着常安的手揉揉搓搓,結果手是被搓熱了,常安卻急着要縮回去。

    “怎麼了”

    “癢。”

    “癢怎麼會癢”

    周勀這才注意到常安指關節上有幾顆紅色的鼓起,摸了摸,又撓了撓,“這裏癢”

    “嗯。”

    “凍瘡”

    “可能吧,不過不嚴重”她含糊言語間已經把手收了回去。

    周勀定定看了她一眼,“畫牆繪凍出來的”

    “嗯。”

    “這幾年一直靠畫畫謀生”

    “也不是,除了畫畫還幹過別的。”

    “比如呢”

    “比如”常安想了想,側身見旁邊周勀一張探詢的面孔,突然就笑了聲,“沒什麼,主要還是靠畫畫,因爲來錢快嘛,又不算辛苦,而且時間上比較自由,你知道的,我可能不適合朝九晚五地呆在一個地方。”

    她聳聳肩,極其輕描淡寫。

    周勀緩緩沉了一口氣,半餉,問:“這幾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他冷不丁問這個問題,常安笑容落下來,眸光在夜市的燈火中閃了閃。

    兩人無聲對視

    “四號桌,微辣,不要蒜不要蔥”突然一口熱氣騰騰的鍋端到了桌上,兩人眼神被打斷,常安短暫恍惚之後又笑開,“喫吧,我也有點餓了,老闆,麻煩再拿只碗。”

    剛剛起頭的話題啞然而止,周勀也沒再追着問。

    兩人喫飯。

    點了滿滿一鍋,但油味重,又有些辣,所以喫得都不多。

    喫完之後周勀問:“要不要再逛逛”

    常安剛纔已經在醫院睡了一會兒,此時興致起來了,但她先問:“你累不累,要不要回去”

    “還好,可以陪你再走走,就當消食。”

    “那我們往前再逛一會兒就回來。”

    常安重新裹上圍巾,兩人擠入人流,周勀自然而然牽她的手。

    “還冷不冷”

    “剛喫飽,不冷了。”

    然而周勀依舊沒鬆開,指腹無意識地搓着常安指骨上的鼓起,起初常

    不褂行┎皇視Γ覺得又癢又肉麻,可走了一段之後居然也習慣了br >

    兩人就那麼牽着手逛夜市,其實回頭率還挺高的,主要是周勀大衣西裝,身材相貌都很出衆,原本就不像是會來這裏喫飯的人,而常安一身半舊黑色棉服,扣着帽子,牛仔褲配運動鞋,一米六三的個子,雖不算特別矮,但站在周勀旁邊就顯得過於較小了點。

    一高一矮,穿着反差大,自然會引人注目。

    常安也漸漸注意到了,問:“你經常來這邊喫飯”

    周勀:“來過幾次。”

    常安:“跟誰呢”

    周勀定了定,笑問:“怎麼,查我”

    常安轉身瞪了眼,“沒有,我就隨便問問,你要是不想說就不問了。”

    周勀含笑,牽着她繼續走。

    “跟一個朋友,你應該見過,市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

    常安腦子裏浮現一個男人的身影,“好像姓許,我前段時間去派出所補辦戶籍的時候見過。”

    “對,他是市局的,剛好分區派出所那邊有他以前的老同事,你的補辦申請交過去之後就有人通知他了,所以他應該是特意在那候着你。”

    “候着我”常安笑,“他爲什麼要候着我”

    周勀停下,反問:“你說呢三年前那艘船炸了,所有人都認定你肯定已經不在,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大活人要去重新上戶口,就算好奇也會去瞧一眼。”

    理是這個理吧,常安也知道自己消失三年突然出現有些驚悚。

    她低頭晃了下身子,隔了一會兒才問:“三年前是不是你報的警”

    周勀擡頭看着盡頭處的街燈小攤。

    “我沒報警。”

    “可是我後來看過新聞,後期有警方參與。”

    “你是說許隊那些人他們是便衣,當時你出事之後我曾想過湊滿錢自己去交贖金,但是後來冷靜下來發現這樣也不行,當時那種情況容不得我行錯一步,後來我給爺爺打了電話,他親自給以前的部下聯繫,一層層部署,最後是許世龍接了這個案子,當時他已經是刑警中隊隊長,也辦過兩起類似綁架案,算有點經驗吧。”

    周勀其實不大願意回憶當年的事,特別是從發現常安被綁架到船爆炸的那短短几十個小時,對他來說或許已經是後半條命。

    而常安呢她又何嘗願意再被提起。

    一天一夜幾乎改變了兩人後來所有的軌跡,儘管中間還有很多地方值得探究,值得深問,但是當彼此都明白這些年遭受的苦楚怎麼彌補都不可能補得回來,倒不如慷慨放過,大步向前看。

    常安突然晃了下身子,手指着不遠處的一塊地方,“那裏是不是有人在賣糖葫蘆”

    周勀錯開綽綽燈影,果然見不遠處的一盞路燈下站了個賣糖葫蘆的老頭。

    “想喫”

    “去看看”

    常安把圍巾重新裹好,加快腳步往那處走。

    路燈所在的地方其實已經出了美食街的區域,所以兩邊沒有棚子遮擋,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冷得不行。

    常安經不住又蓋上帽子,見賣糖葫蘆的是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裹着一件臃腫的破舊棉襖,佝僂着身子靠在燈柱上,頭上戴的黑色皮帽已經露出很多棉絮來,風一吹,幾搓棉絮隨風飄揚。

    常安看了眼老頭手裏舉的杆子,杆子上戳了個草垛子,上面插滿了花花綠綠又五顏六色的糖葫蘆,什麼獼猴桃,草莓,橘子,上面都統一裹了一層油亮的糖精,可惜這都快十二點了,好像硬是沒賣出去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