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時正遠又問道:“那這幾天你要住哪裏?”
“住我朋友家!您就放心吧!”時安安瞬間心虛,立刻加快了語速,“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去了,這幾天我就不回家了,什麼時候她關起來我什麼時候回家!拜拜!”
放下手機,時安安看着陸君楓,也覺得不太行,白天偶爾在他的公寓裏睡個午覺就算了,晚上孤男寡女,不對,還有葉紫呢,不不不,有葉紫也不行,萬一陸君楓會錯了意可怎麼辦!
她看了又拿起書本的陸君楓一眼,心裏想了又想,不如去找唐晶住幾天?她們家的別墅總不會缺客房吧?
陸君楓手上拿着書,其實一頁都沒有看進去,時安安掛掉電話就沒開口,但是聯繫她之前說的,已經可以猜到她紮起想什麼了。
“陸君楓,我打擾你這麼多天,也是辛苦你了,現在事情也有了眉目,我還是換個地方住吧。”時安安說道。
“你這是把我用完就扔嗎?”陸君楓簡直要被她氣笑了,他看着她左躲右閃就是不肯和他對視的臉,心裏突然起了另一個主意,“你想走也行,總要付我一點酬勞吧?”
“酬勞?”時安安心裏涌起不妙的預感,“你想要什麼酬勞?我現在賬面上抽不出那麼多現金,你給我一點時間——”
陸君楓把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嘴脣上,止住了她的話。看着她訥訥不能言的樣子,嘴角勾起一個邪氣的弧度:“別裝傻,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時安安很想倔強一把,說自己就是不知道!
但是沒等她付諸行動,陸君楓已經傾身上前,嘴脣重重的壓在她的兩片脣瓣上,她剛一愣神,就抓住機會長驅直入。
一吻終了,陸君楓放開了時安安:“小傻瓜,快喘氣,你是要把自己憋死嗎?”
時安安空白一片的大腦本能的聽從指揮,喘了幾口氣,才恢復過來,整張臉都漲紅了。
她看看並不滿足,似乎還想要再來一次的陸君楓,腦子一熱,猛地推開了他:“你幹什麼!”
陸君楓很想回一句“收利息”,但是看時安安的表情已經有些不對,他敏銳的停了下來:“你怎麼了,我們又不是沒有接過吻。”
時安安的心裏卻是一片慌亂,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和陸君楓親吻過,上輩子結婚後,甚至還有過更加親密的舉動。
但是陸君楓的這個行爲,卻徹底打破了時安安的自欺欺人,喚起了她對上輩子的黑暗回憶。
“你要酬勞,我會給你錢的,但是不能是這個。”時安安顫抖的說,她抓起自己的手機,儘量平和的說,“這幾天打擾了。”
她推開面色不虞的陸君楓就想走。
“你是在羞辱誰?”陸君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擋在了她身前,“你難道認爲,只要出錢,我就可以爲任何人鞍前馬後的做事嗎?你也太看不起我陸君楓了。你甚至是在羞辱你自己。”
時安安低着頭不說話,她心裏的委屈也不知道從哪裏涌了上來,眼淚充滿了眼眶,但她不想被陸君楓發現,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所以死死的低着頭,拼命想把眼淚憋回去。
他不禁有些疲倦,看着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的時安安:“我現在很生氣,但是不想跟你發火,你要去哪個朋友那裏就去吧,到了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
他甚至主動打開了門。
時安安一步步走了出去,然後那扇門就在她身後關上了。
忍了許久的眼淚頓時流下來了,時安安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她一邊走一邊哭,等電梯的時候,身後有個腳步急匆匆的追了上來,時安安還算有些警惕心,當即紅着眼睛看過去,誰知道是板着一張臉的陸君楓。
“……”
“……”
兩人相顧無言。
陸君楓更是少有的手足無措,他在家裏平復了好一陣子怒火纔出門的,本以爲足夠跟時安安錯開時間差,誰知道時安安像只小蝸牛,半天甚至沒離開這一樓層。
“你哭什麼?”陸君楓被那雙委屈的眼睛看的心煩意亂,但他出來的急,除了手機鑰匙什麼都沒帶,只能粗暴的用袖子去擦她的眼淚。
袖口粗糙,他用的力道卻柔。
原本已經有點哭累了的時安安彷彿有了新的動力,哭的更厲害了。
陸君楓被她哭的沒脾氣:“你到底哭什麼,我又沒有欺負你。”
“你有!”時安安帶着哭腔指責。但無論她瞪過來的力道有多大,配上那雙紅通通的眼睛也絲毫沒有威懾力了。
“行吧,就算我有,你打算哭到什麼時候?”陸君楓的一邊袖口已經溼透了,他只好另換了一個袖口,真不知道她身體裏哪有那麼多的水分可以順着眼睛流出來。
陸君楓好聲好氣哄人的樣子簡直溫柔的不像他了。時安安惡向膽邊生,抓住他的衣服下襬,把自己臉上的淚痕擦的七七八八:“我想哭到什麼時候就哭到什麼時候,你管不着!”
“那你哭吧,哭完記得把衣服的清洗費給我。”時安安哭紅的眼睛像是小兔子,陸君楓感覺她的情緒不是那麼激動了,忍不住又想逗逗她。
這人居然還想讓她付清洗費!
時安安頓時不哭了,惡狠狠的想把這身衣服從他身上扒下來扔了。
陸君楓忍不住笑了,盯着時安安惡狠狠的眼神,他突然提議道:“我準備去酒吧喝一杯,要不要一起?”
被他難得的笑容蠱惑,時安安忍不住點了頭。然後就被陸君楓直接拐帶走了。
時安安坐進了陸君楓的車,
才覺得好像忘了什麼。
不對,之前強吻的事就這麼過去了嗎!這傢伙也太狡猾了吧!?
最開始她還氣鼓鼓的這麼想,但是被陸君楓帶去酒吧之後,她就沒工夫想了。
因爲這家酒吧正中的舞臺上,正有兩個舞者表演肚皮舞,一男一女面對着不同的方向,現場氣氛極其熱烈,就算有些矜持的客人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神也早已被臺上的兩名舞者吸引了,目不轉睛的盯着那裏。
時安安的眼睛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