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蔣天生，在端木海面前，也不會倚老賣老，先開口打了個招呼。
他很清楚，端木海在端木世家的地位！
“嗯，蔣老。”
端木海也算客氣，點點頭，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人頭上。
下一秒，他就眯起眼睛，強大的氣場有了波動，讓其身後的端木賜，臉色微微一變。
“端木先生，這是剛剛有人送過來的，還說了一句‘來而不往非禮也’。”
蔣天生也能察覺到端木海的氣場變化，緩聲說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麼？”
端木海眯着的眼睛中，閃過寒芒，一絲絲殺氣蔓延開來。
不過，很快又被他收斂壓制了。
“該死的！”
倒是他身後的端木賜，握緊拳頭，暗罵了一聲。
人頭，已經不是第一次收到了。
如今再收到，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蕭晨。
而實際上，這人頭肯定也是蕭晨送來的。
這絡腮鬍子去幹嘛了，端木賜心知肚明！
同時，他心中也頗爲不平靜。
絡腮鬍子可是化勁高手，怎麼就讓人剁了腦袋呢？
是蕭晨殺的？
還是他身邊的高手？
如果是蕭晨殺的，那……他心中怎麼能平靜！
“把人頭收起來。”
端木海神色已經如常，淡淡說了一句。
“是，二爺。”
身後一個隨從，上前，把人頭裝回袋子裏，提在了手上。
“端木先生知道是何人所爲麼？”
雖然蔣天生心中有了猜測，但還是問了一句。
聽到蔣天生的話，端木海看了過去。
他沉默着，沒有說話。
而蔣天生也看着他，同樣沒有說話。
“爺爺，端木先生……”
就在兩人互相看着的時候，蔣昱出現了。
他已經從醫院裏出來了，雖然看起來臉色蒼白，很是憔悴，但也不怎麼嚴重了。
“嗯。”
蔣天生收回看着端木海的目光，點了點頭。
“是蕭晨。”
端木海也開口了，緩聲說道。
“果然是他！”
蔣天生重新看向端木海，點點頭。
“是我小看了那小子，不過……下次不回了。”
端木海說完，不再說話，轉身離開。
端木賜等人快步跟上，消失在了蔣家衆人的視線中。
“爺爺，我剛纔聽說，有人把人頭扔在了門口？”
蔣昱看着蔣天生，問道。
“嗯。”
蔣天生點點頭。
“是端木海的人。”
“端木海的人？蕭晨殺的？”
蔣昱想到剛纔聽到的名字，問道。
“嗯。”
蔣天生點點頭，深深看了眼這個自己最疼愛的孫子。
此時，他有點後悔，把這個孫子從外面叫回來了！
如果他不回來，就算蔣家出了什麼事，那也可以留下星火，日後必可再燎原！
想到這，他深吸一口氣：“其他人散了，小昱，你跟我來。”
蔣家衆人點頭，蔣昱也遲疑着，跟着爺爺離開。
“坐吧。”
等來到一個放假，蔣天生指了指椅子，說道。
“好的，爺爺。”
蔣昱點頭，坐下，靜靜等待着爺爺說話。
“你儘快離開龍海。”
蔣天生看着蔣昱，沉默許久後，說了這麼一句。
“啊？離開龍海？”
聽到這話，蔣昱愣了一下，睜大了眼睛。
要知道，他纔剛回來啊！
“對，離開龍海。”
蔣天生點點頭。
“爺爺，爲什麼？”
蔣昱想不明白，他回來纔沒幾天，怎麼就又讓他走呢？
而且，就是回來短短這幾天，他就在一場不是交鋒的交鋒中，敗給了蕭晨，而且還差點死了，成爲了全龍海圈子裏的笑柄！
這口氣不出，他睡覺都不順！
現在，竟然讓他離開？
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我本來想着，龍海風雲際會，我老了，新生代中，能代我蔣家出戰的，只有你……我也希望，能借着這次的事情，讓你再上一個高度！可現在看來，事情比我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蔣天生看着蔣昱，緩聲道。
“一切，跟我想象中的，都有了變化。”
“您的意思是……五年大比？七大家族？”
蔣昱皺眉，遲疑着，問道。
“沒錯。”
蔣天生點點頭。
“這次五年大比，上面本來是要動蘇家他們的，不知道爲何又改變風向，連趙家都給拿下了……朝廷想要驅逐端木世家這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端木世家不弱，所以朝廷忌憚……這也就是說，就算我們跟端木世家二者唯一，至少也會再有一個五年時間的平穩期！”
“嗯。”
蔣昱點點頭，對於這些蔣家大的決策，他是知道的。
“五年時間，足可以發生太多事兒了，比如……端木世家的那個大計劃，一旦成功，那我們蔣家就不再是如今的蔣家了。”
想到什麼後，蔣天生稍微有些激動。
不過，很快他又有些失望。
“可現在看來，端木世家成功的機率，太小了……或許，正是因爲朝廷察覺到了，纔會動端木世家。”
“嗯。”
蔣昱點點頭。
“可是，端木世家就沒有抵抗之力麼？畢竟，端木世家不弱，而且還有外力的存在。”
“你還小，不懂朝廷的恐怖……端木世家是不弱，但也僅僅只是讓朝廷忌憚而已！端木世家，還不足以讓朝廷去無視所有，養虎爲患！”
蔣天生搖搖頭。
“所以，這次的情況，很不好……尤其是有了蕭晨這個變數！”
“蕭晨……”
蔣昱眯起眼睛。
蔣天生看看孫子，緩緩道：“前幾天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你並不是敗在了蕭晨的手上……如果真介意了，那就會影響你……等日後你真跟蕭晨交手了，也會讓你落於下風。”
“嗯，我知道。”
蔣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