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招魂所 >第十七章 事情的重合
    暴發戶是一個房地產開發商,這個京墨來之前是不知道的,除了佣金,他從來不考慮其他的事情。

    前幾天京墨他們還在葛老街晃盪了許久,周公瑾的甲殼蟲也因爲某些原因在澤海市交警大隊被扣押了兩天神棍也成功的將黴運徹底甩給了周公瑾

    當時京墨還感慨老街難得,是個寶地現在聽這個暴發戶的意思,那邊已經開始劃分爲開發區了,用不了多久,這條承載着多年曆史的老街也將會泯滅在無數城市高樓之下,只剩下一片灰濛濛的天,和壓抑着視線的鋼筋水泥

    “我這人吧,雖然人品不算好但是也沒壞到哪裏去做生意的,哪能輕易結仇啊除了也就只有葛老街,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了”暴發戶也不知道是不是猶豫身材的原因,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特別容易出汗,那條白色的毛巾看着都有些溼噠噠的。

    京墨用桃木劍拍了拍暴發戶的肚子,看着他走形的有些奇怪的身材,冷冷的笑了笑:“結仇不小啊,你這肚子,是這幾天才大起來的吧”

    暴發戶當時就愣了,雙手有些顫抖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聲音似乎都跟着手也抖了起來:“這,我平時也有些胖,這幾天我還以爲是飲食不調我大師”

    這個肥嘟嘟的傢伙差點就直接給京墨給跪下了,一副認祖宗的模樣。

    “瞧你這出息也不是什麼難解決的事”京墨收了自己的桃木劍,細細的擦拭着,微微笑道:“諾,好好的把你結仇的事情給小爺說清楚了,再按照你剛纔說的,四倍酬金,我就幫你消災解難,不然”

    “不然怎麼樣”暴發戶傻了吧唧的問道。

    “不然,你就等着你肚子裏的小鬼戳破你的肚皮吧”

    京墨的桃木劍裝模作樣的在暴發戶挺着的肚子上游曳着,力道不重不淺,瘙癢的很,卻直接嚇得這個胖子“咕咚”一聲坐在了地上,周公瑾從視覺上衝擊眼神到感官上的昇華,覺得地面似乎都有些震動。

    “大師大師不能這樣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閉嘴”

    京墨用力扒拉開上前來抱住自己大腿的暴發戶,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把這個胖子唬的一愣一愣的,撇撇嘴不敢說話了。

    “你死了我找誰要錢去”京墨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冷眼看着那個可憐兮兮的胖男人,說道:“趕緊說罷,我趕時間”

    暴發戶識時務的點頭,連忙說道:“是這樣子的,葛老街不是拆遷嗎有幾家釘子戶,我們都把賠償比提高到了1:12了,那些個老頑固,就是死守着那片地”

    “所以你幹了什麼缺德的事”京墨擡眼的看了一眼暴發戶,語氣平淡,卻讓暴發戶一身肥膘不自覺的抖了抖

    “哪能啊現在是法治社會,講究的是以理服人我文化不高,但是我也不敢做違法的事啊所以也就只能這麼僵着了”暴發戶嘆了口氣,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有些無奈:“只是誰知道啊,我們是來拆遷的,又不是來索命的,還給了最高的補償,又不想搞出人命,那個老太婆誰知道她腦血栓說發作就發作的”

    胖子臉上堆滿了懊惱,一臉的汗也沒來得及擦了

    “人呢”周公瑾語氣算不上好,幾乎是有些瞪着暴發戶了:“人死了嗎難道他們家人都不知道報警嗎”

    “喊什麼喊報警了也不歸你管你知道啊”京墨白了周公瑾一眼,把他給踹開了,朝暴發戶挑了挑眉,示意對方繼續

    “前幾天剛出殯”暴發戶縮着脖子,對着周公瑾有些發怵。

    “也難怪,趕上你做這宗生意人也不厚道對方難免記恨”

    “我還不厚道我都給了那麼高的補償我”暴發戶想爲自己辯解,卻被京墨的一個眼神給冷冷的掐斷了。

    “再多的補償,那也是一條人命人家就是要了你一條命去償你還能說什麼”京墨吧唧吧唧嘴,丟了顆話梅糖到嘴巴里,對周公瑾揮了揮手:“走吧,咱麼再去走一趟葛老街吧對了,你的坐騎撐得起這個胖子嗎”

    周公瑾面無表情的看着暴發戶一眼,暴發戶連忙伸手錶明自己有車京墨也樂得不和人擠

    雖然真的算不上擠,但是加上個體積這麼大的傢伙,視覺上總是感覺空間少了很多

    兩個車子一前一後的駛進了葛老街,這次周公瑾長了個心眼,把甲殼蟲停在了衚衕外的一個停車位上,冷眼看着暴發戶開車停在了那天自己停車的地方。

    京墨在車裏嚼着話梅糖,嘴巴吧唧吧唧的暗暗感慨道:冤冤相報啊

    “這就是那老人的家”

    京墨三人站在一棟老久的懸吊木樓面前,上面還沒來得及拆掉的白綾來回晃盪着,被小巷擠成兩人寬的天空陰沉寂靜,沒有哀樂的襯托似乎更顯得悲寂孤獨生來一人,走時也是一人,死時這種煢煢孑立的感覺更加的濃郁

    面對着京墨的一些感慨,其他兩人不甚感冒,只覺得這個地方有些陰森的可怕。

    “路上怎麼都沒人啊”周公瑾有些奇怪。

    “這都要拆遷了,能搬得早走了,上次我們來的時候就沒什麼人”京墨走遠了一些,看着這個有些像危房的木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

    “沒有陰氣纏繞,也沒有鬼怨仇深,普通的很,老人家就像是壽終正寢,不是冤死,也沒有任何的怨氣”京墨不解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又問了一遍暴發戶仇家的問題。

    “真的,除了這個,我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暴發戶雙手舉過頭頂,十分誠懇的小眼神無奈至極,隨着他臉部的抽動,額頭上的黑氣更顯凝重了:“我幹這行容易嘛,每次都是和拆遷戶鬥法鬥智,頭髮都掉光了還討不到什麼好,親朋好友都親朋好友等下我想起來了”

    “什麼”京墨不耐煩的問道

    “這個老太婆還有個姐妹兒,挺邪乎的上次我見過她,一起來鬧的,不過一直站在那裏不說話,臉色也不好,就和這老太太處的上兩句”

    “姐們兒”京墨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豁然開朗了起來。

    “就在那條巷子裏她還拿掃帚趕過我們拆遷隊的呢,連院子都不讓進聽說也是做挺邪乎的生意的”

    周公瑾和京墨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在心裏肯定了一個人

    “她家院子是不是一股子紙漿漿糊味”

    “糊紙人做死人面具的能少得了紙漿漿糊嗎”暴發戶擺了擺手,然後又覺得不對,奇怪的看着京墨:“大師你怎知道,你認識”

    京墨搖了搖頭,笑了笑,又點了點頭:“算不上認識,不過也是記憶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