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皺眉看着趙殷,示意着指了指趙殷的鼻子,趙殷下意識的一抹,感覺到了手一陣溼潤,一看,他竟然看一個笑看火了,天哪,這讓她以後哪裏有臉去見姜墨啊!
姜墨倒是沒有很在意,只是摸着自己的臉,覺得剛纔的心情好極了!趙殷有些古怪的盯着姜墨看:“那個小孩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讓你這個萬年冰塊笑出來!”
姜墨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覺得這個小孩挺不一樣的!”
趙殷十分喫味的喃喃着:“你還沒說過我不一樣呢!”
姜墨擡起眼裝作不經意的問:“你說什麼?”
趙殷果斷搖頭:“什麼?我說了什麼?沒有吧,你聽錯了!”說完,低頭一個勁的喝茶,像是要把這杯茶給當成姜墨的記憶一樣,給一下子喝乾淨,好讓這人忘記自己剛纔的窘境!
“路小心……”
趙殷擡頭,她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你剛纔說話了!”
“什麼?我說了什麼?沒有吧,你聽錯了!”姜墨故技重施。
趙殷一臉陰霾:“姜墨!!”
“我是大祭司,你這般不尊重是會折壽的!”姜墨擡杯提醒!
趙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只能賭氣一樣的坐了回去,拿起姜墨剛剛添滿熱水的茶壺,準備一飲而盡!姜墨來不及阻止,趙殷被燙的把茶壺丟掉!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姜墨沉默了半響,僵硬着問:“你沒事吧!?”
趙殷吐了吐舌頭,好一會才緩過來,大方的擺着手說:“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不是被開水燙了一下嗎?”
沒事啊……姜墨的臉色沉得可怕:“那我這個茶壺可是有事!”
趙殷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到底是幹了什麼蠢事,非常心虛的瞥了一天地四分五裂的紫砂茶壺,嚥了咽口水:“我……我賠?”
姜墨盯着地的碎片,良久,說道:“這是長姐親手做的!”
“哦,大公主啊!什麼!大公主!!”趙殷差點一蹦三尺,連忙前小心的把那些碎片給撿了起來,果然,在茶壺內壁看到了曾經自己主帥的泥印。
這本來已經冷卻了的碎片,拿在手趙殷都覺得燙手,他看了一眼姜墨,又看着手的碎片,抿了抿嘴,最後只能吐出一句:“對……對不起,我不知……”
“沒什麼!”姜墨打斷了趙殷的話,他真的覺得沒什麼,只是一個茶壺罷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突然對這個茶壺這麼不捨。明明,他覺得算是自己的命,都沒有什麼舍不捨的。
趙殷只能一直說着對不起。
趙殷古怪的看着姜墨:“你會睹物思人。”
“會!”睜着眼睛說瞎話的姜墨!他哪裏懂得那麼複雜的感情。
停了好久,趙殷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的,把一個玉衩不容拒絕的塞到了姜墨的手,並且帶着潮紅一本正經的說:“留下這個睹物思人!”
姜墨看着這個玉佩,好久都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這是我……啊不,這是大公主在我及笄那天送的禮物!算是……睹物思人了吧!”
趙殷特別聰明的沒有說睹物思誰,大公主還是她,她樂得姜墨誤會!只是這種強送定情信物,沒錯,趙殷認爲這是定情信物,這種強送定情信物的事情,還是十分的羞恥,趙殷臉紅了好一陣子都沒有退下去,只能慌忙告退!
走到門口的時候,趙殷聽到裏面姜墨喊道:“路小心……”
趙殷一個趔踤差點摔到,在原地愣了好久,什麼路小心,門都沒出去,摔倒了!姜墨的嘴角竟然不可抑制的向彎着,最後竟然笑了出來:“戰場一樣小心,刀槍無眼……”
已經石化了的趙殷是憑着一腔熱血移動的,她只聽到自己腦袋裏的聲音:他笑了,他剛纔竟然又笑了,是爲自己笑了!姜墨,姜國二皇子,大祭司,這一些身份都沒有讓趙殷有過一絲一豪的震驚和顫慄,但是是這一聲笑,這兩聲她聽了無數遍的關懷,竟然讓她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渾身顫慄的穌爽……
姜墨目送着趙殷離開,他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拿來了陶土,一點一點的把摔得四分五裂的茶壺給黏在了一起。一點點磨平,讓它看不出一點摔碎的樣子。
光滑的茶壺又回來了,此時日近西山,姜墨撫摸着有些乾硬的陶土,擰着嘴,咧出了一個很難看的笑。姜墨看了好一會,得出了一個結論,他現在的心情不適合笑!對的,這個笑的心情不是用在現在這個時候!
姜墨只能嘆了口氣,這個茶壺看去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只是再也不能裝茶水了!留個念想也好,所謂的睹物思人姜墨不明白,不過長姐送的禮物,倒是能長久的存在着,提醒着他曾經長姐的存在。
姜墨低頭的一瞬間,桌那根在夕陽下閃着光輝的玉釵閃着姜墨的眼睛!玉釵?姜墨覺得很有意思,趙殷這種女人,難道還會用這種東西的嗎?長姐是真的不會送禮!
或許,及笄是需要用玉釵把頭髮給攏起來吧!姜墨想着,竟然把那個玉釵貼身的放在了懷裏!他不知道爲什麼,跟隨本心去做了!若是這個時候再讓趙殷看到這一幕,怕是會尖叫出來!
姜墨轉頭,不遠處的擺放着兩個木雕牌位,本來是用絲綢擋住的,不知道是哪陣風把那個絲綢給直接吹了下來!
這是姜墨自己親手雕刻的,一個面雕刻的是姜國大公主姜姻之位,另一個簡單不少,同樣雕刻着幾個字——草民姜京墨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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