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聽到老人真誠地話語，趕緊點了點頭說道:“謝謝。”這時，教授突然又問道:“你跟胡曉紅已經交往了這麼長時間，難道就沒把她策反，讓她加入你們的間諜組織？”
楊斌立即回答道:“我從側面嘗試過，可她只是想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組織家庭，而且對金錢和物質享受並沒有那種貪婪，所以我沒有繼續動員她加入我們的組織，避免引起她對我身份的警覺。”
他說着忽然眼神變得晦暗下來，望着教授說道:“胡曉紅是一個可愛、單純的好姑娘，我現在對她感到十分愧疚。我從她這裏確實獲得了一些有關餘靜博士的情報，可那都是從側面打聽出來的，並不是她主動將情報泄露的，而且也沒從我這裏獲得過任何報酬。如果可以，請你們不要爲難她。”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眼，跟着對教授真誠地說道:“‘教授’先生，我請您見到胡曉紅的時候替我轉達我的歉意，我這個冒名的楊斌確實辜負了她的一片厚愛！”說着，他面色複雜地將腦袋深深低了下去。
教授看着楊斌點點頭說道:“很好，我一定替你轉達。”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忽然又問道:“我們對你的履歷進行過詳細的調查，楊斌卻有其人，而且外貌和了履歷跟你現在使用的一樣。這個真實的楊斌現在在哪裏？”
楊斌遲疑了一下回答道:“我們這個諜報站的幾個主要人員，都是從r國情報機構直接派來的，每一個人在華夏的身份都不是杜撰的，而是使用的真實華夏人的資歷和姓名。因此從履歷調查上，你們絕不會發現任何疑點。”
他說着目光有些遊離地轉動了兩下，跟着說道:“我現在使用的楊斌這個化名，就是確有其人。不過，楊斌本人我沒見過，我過來的時候就被命令使用這個名字和履歷。楊斌本人應該在我進入華夏的同時被殺掉了。不過，這件事情跟我確實沒有關係，在我進入華夏前，上邊就交給了我有關這個人的資料。”
教授和萬林聽到這個假楊斌的供述，眼中都冒出了一股怒火，可他們沒有做聲。這個化名楊斌的電鼠主動供述出這一切，這讓他們真實地感受到了間諜組織的狡詐，也同時感覺到了憤怒。可他們心中也明白，真實的楊斌肯定是間諜組織在電鼠潛入華夏之前動手殺掉的，不會是眼前這個電鼠所爲。
國安局在前期對這個楊斌已經進行了初步的核查，可從他身份、履歷上並沒有發現疑點，這個的小學、中學、大學的履歷真實有效，看不出一點瑕疵。
現在看來，這個間諜組織中的主要成員都是採用了這種李代桃僵的手段進行僞裝，他們在祕密潛伏到華夏後所用的身份，確實是以真實的華夏人作爲自己的背景，極好地掩飾了他們這些間諜的身份，如果不是深入調查，確實很難發現這些化名的間諜。
常教授聽完這個代號“電鼠”的間諜交代，他沉默片刻，突然看着電鼠問道:“現在，你把從網上獲取的所有情報都列出來，同時把你在網絡上發展的下線名單、詳細聯絡方式也都寫出來。”
說着，他拿起桌上的一疊信紙和一隻簽字筆交給身邊的萬林:“遞給他！”萬林趕緊鬆開教授的左手，接過紙筆站起，欠身交給走過來的風刀。
教授說完，疲憊地擡眼看了看側面牆壁上鑲嵌的那面寬大的單面玻璃，跟着擡手對着側面的玻璃窗招招手，低聲說道:“田處長、蕭處長，你們過來繼續審問！”
說着，又扭過頭看着楊斌嚴厲地說道:“我希望你老老實實的繼續回答每一個問題。我們不單單是爲了偵破你們這個間諜組織，也同時是爲了你自己和家人的安全考慮。”
老人說着，眼神突然冒出一股寒光，直視着這個電鼠的雙眼說道:“你們間諜組織的規矩你應該比我清楚！只要你配合，我立即將你服毒自盡的消息散佈出去，這可是關係到你家人的安危和他們今後的生活，你們情報機構的規矩你比我更清楚，你自己掂量着辦吧！”
楊斌聽到教授的話，全身都顫動了一下，他擡起腦袋感激地望着老人點了點頭，隨即恭敬地回答道:“謝謝、謝謝！我一定全力配合你們。”
他心中明白眼前這個老人話中的含義，如果讓他的組織知道他現在並沒有服毒自盡，還供出了間諜組織的情報，他的家人肯定要受到牽連，就更別說得到額外的補償了。
而眼前這個老人在此時對外放出消息，說他這個間諜已經爲了不暴露間諜組織的機密服毒自盡，那他們的間諜組織肯定會十分放心，他的家人不但不會受到組織的報復，還會按照規定得到一筆不菲的撫卹金，這對他的家人和他本人來說，確實是兩種不同的結局。所以，他從心底感激眼前這個老人的安排。
教授聽到他的回答點點頭，雙手按住身前的桌子站起，對着走進的審訊室的田處長和蕭處長說道:“你們繼續審訊！”說着，他又看着風刀說道:“你留在這裏配合兩位處長。”風刀立即立正回答道:“是！”
此時萬林也起身站起，右手依舊攥住常教授的左手低聲說道:“我們出去吧？”教授的臉上露着疲憊的神色點點頭，扭身與萬林一同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