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在耳邊，壓抑的，又是叫囂的。
聿辛致之後說了什麼，她也聽不到了。
漸漸的思緒迴歸到了大腦。
腦子裏閃過的第一個畫面就是傅宇煌爲她擋的那槍，眸中有些晶瑩的霧氣。
傅宇煌是冷酷的，高高在上的，也是風姿卓越的。
他這種死法，也太慘了。
“怎麼，你爲他難過啊？”聿辛致喝了一口咖啡，把咖啡含在嘴巴里，慢慢的下嚥，陰冷萬分，太過邪惡。
“我不是爲他難過，而是爲你惋惜，沒有手刃仇人，仇人就這樣死了，你會開心？”沐淺淺說着，低下了頭，垂着眼眸，切牛排。
長長的睫毛隱藏了眸中的波動，看起來平靜的好像聽一個陌生人的故事。
聿辛致撐着下巴看她，揚起笑容，“我很開心啊，我覺得他這種死法挺好，衆叛親離，所有人都怕染上艾滋，他只能孤獨的死去，太大快人心了。”
沐淺淺切着牛排的手停住，擡眸，看向聿辛致，握着刀叉的力道緊緊的，“那我就恭喜聿少，得逞所願。”
聿辛致看不透沐淺淺在想什麼，聳了聳肩，一口把杯中的咖啡喝完了，“沒勁。”
“人生如此。”沐淺淺低下了頭，切着牛排，把牛排切成很小的一塊，放到嘴巴里，慢條斯理的嚼着、
聿辛致百無聊賴的站起來。
沐淺淺不動聲色的繼續切着牛排，心口賭的發慌。
聿辛致走出了咖啡廳，沐淺淺慫下緊繃的肩膀，像是鬥敗了的公雞，喪失了鬥志。
可，從來沒有想過他去死，還是這樣孤家寡人的病死。
他曾經因爲她差點死了，她用盡全力的還清了。
孩子沒有了，是他們共同的責任。
他爲她擋的那槍……這次，她也可以還清了。
沐淺淺丟下刀叉，從錢夾裏拿出五百放在了桌子上，快速的走出去。
她不想用自己的手機給他發短信，顯得很沒有骨氣。
她跑到了大街上，看一個美女在玩手機，“那個，可以用你的手機發條短信嗎？我手機沒電了。”
美女怪異的看她一眼，防備的走開了。
她又看一個年輕的男子在玩手機，跑過去，“那個，帥哥，我手機沒電了，可以用你的手機發條短信嗎？”
“哦，可以。”帥哥爽快的把手機遞給了沐淺淺。
沐淺淺已經背熟了傅宇煌的手機號碼，簡單幹脆的輸入了內容：薛紫琪有艾滋。
她發了過去，刪除了短信，把手機還給帥哥，交代道：“如果有人撥打電話過來，你就說是一個男的路人問你借的手機，你記不清楚他長什麼樣了，可以嗎？”
帥哥點了點頭，“可以。”
沐淺淺雙手合十，唸叨道：“謝謝你，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大好人，謝謝。”
傅宇煌那邊的手機短信響起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撥打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