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厲以南的手伸過來,奪走她手中的酒杯,另一隻手握住她挖冰塊的手,就着手握手的姿勢,厲以南挖了幾塊正方形的小冰塊,丟進紅酒裏。
輕輕搖晃。
紅酒迅速變冰。
酒杯表面也開始沾附涼涼的一層水珠。
被緊緊握着的手,溫度節節攀升。
池火反應過來,用力想把手抽出來,然而厲以南力氣更大,牢牢禁錮着她的手。
兩人看起來像是起了爭執。
顧新宇趕緊走過來,心虛的看着厲以南,這時候他還以爲,表哥是因爲他的關係,纔會突然這麼針對池火。
他完全沒想過,這兩個看起來毫無交集的人,會是夫妻關係,更加沒想過,池火會是他那素未謀面的表嫂。
“表哥,她是我女朋友,是我帶她來這裏的,你有什麼怒火朝着我發吧,別欺負她。”顧新宇擔心池火會喫虧,只能硬着頭皮轉移厲以南的注意力。
這時候,他還沒發現,爲什麼厲以南會突然出現在六月酒吧,一進來就握住池火的手這種違和感。
但他發現了。
在他說出池火是他女朋友的時候,周遭空氣的溫度降到了冰點。
厲以南陰鶩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讓他感覺脖子一涼,慫得兩條腿開始哆嗦。
“你說什麼”厲以南聲音冷漠,冷得人直打顫。
顧新宇:“我、我”表哥爲什麼用這種充滿了殺氣的眼神看着我
好可怕。
厲以南握着池火的手,改爲抓着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在池火白嫩的手上,落下了紅色的印字。
異常清晰。
手指一鬆,酒杯跌落地面,砸碎成片,散落的紅酒灑了一地,紅得詭異。
他用空出來的手捏住池火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看着顧新宇,“告訴他,你是他什麼人”
池火在他的手靠近脖子的時候,突然又想到了那天廁所隔間裏發生的事情,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厲以南”池火不甘心每次都輸給這個男人,她低頭,突然對着厲以南放在她脣瓣的大拇指,狠狠咬了下去。
厲以南的手指被咬出血,卻依舊紋絲不動。
連眉心都沒有皺一下。
彷彿被咬的不是他的手指一樣。
這不是池火第一次咬他,也不是第一次咬出血,可他每一次都沒有喊疼,忍耐極限高到讓人恐懼。
顧新宇在邊上一臉懵逼的看着兩人。
一個是他表哥。
一個是他同學,還是他老大。
這兩個人看起來關係怎麼那麼曖昧啊
沙發上坐着的紅毛三人,一個個都喫驚的看着他們。
“呸。”池火吐掉厲以南的手指,怒吼,“我要跟你離婚
顧新宇:
離離婚
草草草,這個就是他傳說中的表嫂
他剛纔對錶哥怎麼介紹的來着
“這是我的女朋友”
涼了。
他命休矣。
表哥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可是這兩人也太過分了,明明是夫妻,卻一直都不告訴他,把他整個人都矇在鼓裏,還差點對自己的表嫂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