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男人面前的圓凳上。
“要喝點什麼”調酒師問,手中華麗的調酒動作依舊沒有停下來。
池火盯着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默了片刻,曲起手指,在桌面上很有節奏的敲擊了九下。
調酒師的動作突然停頓,凌空的酒瓶子失控落下來,在距離桌面只剩下一公分的距離,被一隻白嫩的手握住。
“你是誰”調酒師的聲音帶着清晰的顫抖。
四周所有的吵雜彷彿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眼前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人。
“我是她朋友。”池火說。
“朋友叫什麼名字”黑夜小幅度側了一下耳朵,他在用聽力分辨,池火的聲音有沒有在撒謊。
“我叫池火,從海城來。”池火把手中的酒瓶子放下,看着黑夜好看的眉眼,說:“我在調查她的死因,我懷疑她是被害死的。”
“你真的是她的朋友”黑夜閉着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手中的動作繼續,倒了一杯果汁遞給池火。
“我沒必要騙你。”池火說。
“這個暗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她既然能把這個暗號告訴你,證明你一定是她很信任的人。”黑夜解開身上的工作服,扯了扯領帶,對池火說:“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當然。”池火說。
黑夜手在吧檯底下摸索了一會,拿出一根黑色的柺杖,戴上一頂紳士帽,從裏面走出來。
黑夜雙目不能視物,只能用柺杖探路。
“她最後跟你見面是在什麼時候”黑夜帶着池火從後門走出去,來到他的住所。
這份信是她寫的,字跡當然是池暖的字跡。
黑夜雖然看不清事物,但他的觸覺和聽覺都非常發達,只是通過指腹摸索,就能判斷字跡到底是不是她的。
黑夜沒有着急看信,而是把信封打開,拿出信件放到鼻翼下嗅了嗅。
紙張是池暖習慣用的牛皮紙。
黑夜又摸了摸上面的字體,緊蹙的眉心鬆了一些。
“上面寫了什麼”
“她告訴我,如果她真的出事了,就用這個暗號來找你,你會幫我。”
“那你爲什麼現在纔來找我”黑夜握着柺杖的手緊緊用力,以至於骨節發白。
“我在找你,但你換了住的地方,所以找你花了我不少時間。”池火說。
黑夜緊閉的睫毛輕微顫抖,像是在強忍着巨大的悲痛,過了好一會,才壓制住那瘋狂涌出的悲傷,低語說:“當初她出事,我並不相信是真的意外,所以着手調查了一系列的事情。”
黑夜說着,摸索着走到旁邊的櫃子,拉開抽屜拿出一沓文件。
然後遞給池火。
“你猜測得沒錯,她的死不是意外,是人爲的,但是目前我還查不到背後的勢力到底是誰。”黑夜摸到一根菸,點燃。
吞雲吐霧。
那張俊美白皙的臉,在煙霧的籠罩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