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一劍傾國 >38、臭男人負心漢偷心賊大混蛋(六千字)
    其實衆人都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畢竟蘇北客已是目前最後的寰宇神仙,是他們對抗星靈最後的保障。但只有黃元化問出了口,可見是個直爽的性子。

    流木冰見笑道:“家師委託我全權代表崑崙,還說一旦戰事緊急,他自會來援。”

    衆人微微點頭,像吃了一顆定心丸。

    鳳九見無人再說,便開口道:“想必大家都知道,菩殊寺與不落城相繼淪陷,但你們可能不知道,天魔宮也被攻破了。”

    “天魔宮?”蕭玉若忽然道,“鳳掌教怎麼知道這件事?”

    鳳九淡淡道:“因爲星靈降世後,我們跟白帝城一直有書信往來。”

    “這”

    整殿譁然,夜青嵐心說這個毛頭小子怎麼不遮不掩就說出來了,急得連連給鳳九使眼色。鳳九回以“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拔高音量道:“諸位,目下星靈纔是大敵,與魔族的敵對已是過去式了。我們一定要向前看,否則將難以在這場浩劫當中存活下來。”

    林語堂目中深處閃過怨恨,他很想大聲說“過去式?就在上個月,道庭剛毀在他們手中,還有燕子塢”,想到現在這些殺人兇手一個在跟劍庭互通書信,一個安然坐在這代表榮耀和身份地位的殿堂裏,他的心就有一股強烈的怒火在蒸騰。

    連他都如此,何況其他人?就算結盟,“寄人籬下”的現實可不會少多少。

    鳳九繼續道:“最近星靈的種種跡象表明,他們正在爲進攻天柱山做着準備。我可以肯定地告訴諸位,星靈下一個目標必然是劍庭;而且,星靈六大部落可能會集結起來,對我們發動總攻。”

    衆人面色閃爍,紛紛覺得來的不是時候。孫玉珍臉色難看道:“想必鳳掌教對此已做了足夠多的準備。”

    鳳九淡淡道:“難道我鳳九對諸位還不夠坦誠相待?孫掌教又何必明知故問?”

    孫玉珍的臉色更加難看,敲桌子的頻率更快。

    鳳九見士氣有些難以振作,便打消了繼續說下去的念頭,轉而道:“諸位舟車勞頓想必已乏了,我已爲諸位準備好了安歇之所,還請移駕。明日此時,就此事我會做一個詳細的解答,之後再來商議結盟事宜。”

    衆皆散去。

    菩殊寺被安排在一個紫竹林裏,這是個清幽之所。

    道真禪師等一行人被領着進來,早有小沙彌預先收拾好了竹屋,善塵跟隨道真禪師進了竹屋,等道真盤膝落座,他在屋子的角落點上香,然後在旁邊一個蒲團坐下,道:“師父,弟子總覺得鳳掌教有話未盡。”

    &道真禪師道:“何以見得?”

    “智性圓化,不見曠達。”善塵道,“廣目經裏關於心境心胸的描述,就是說,智慧與性格相互圓滿相互成就,就無所謂心胸曠不曠達,所謂不見則爲見,不無則爲無,鳳掌教無疑符合這句話的含義。”

    道真禪師道:“此子心性確然上佳。然非此秉器,難擔此任啊。”

    善塵道:“弟子以爲鳳掌教前面所說,只不過是爲後面鋪墊。”

    “哦?”道真禪師道。

    善塵道:“按如今三界情形,星靈六大部落集結,非是危言聳聽。若非情勢比這還要嚴峻,何以按而不表?弟子以爲,是爲了給各派適應的時間。”

    道真禪師道:“你漏說了一點。”

    “哪一點?”善塵道。

    道真禪師笑道:“各派剛到,亟需盟友,否則劍庭若設一言堂,他們又有什麼辦法?人皆嚮往安穩,若不安穩時,便苦苦追求,要得了安穩,心才放下,那時才肯聽你說話的。鳳掌教最難能可貴的,是看破而不說破。”

    話音方落,門外響起小沙彌的聲音:“稟住持,道庭掌教林語堂、龍象山掌教孫玉珍、執劍總會會長鳳承武、蓮花座秋月宮宮主秋想容、純陽觀書字院清平道長趙樂山等聯袂求見。”

    “弟子受教了。”善塵頓時心悅誠服。

    道真禪師站了起來,對善塵道:“你代爲師去見吧,就說爲師訪友去了。”說完不等善塵反應,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善塵無奈走出竹屋,來到竹林外,雙手合十向訪者微微點頭:“家師訪友去了,未知諸位來訪,所爲何事?”

    “出去了?”林語堂有些失望,然後道,“請小師傅轉告禪師,就說道庭在千針林設宴,欲與禪師坐而論道,請務必賞光。”

    藏劍峯本來就已經很蕭條了,如今每個人身上都有職司,忙得那叫一個團團轉,於是就更蕭條了。顧采薇走過橋,只看到一條老黃狗趴在一個竹屋前打盹,那隻公雞和貓不見蹤影。

    老黃狗當然早就看到了她,當然可以不搭理她,他平常就是這個脾氣,對任何人都愛答不理。今天不知怎麼的,看到這赤着腳的少女走過來,微微地擡起眼皮道:“你如果不是來訪友的,那就是敵人了。”

    “誰說我不是來訪友的?”顧采薇道。

    “你的朋友是誰?”老黃道。

    “我的朋友?”顧采薇黑溜溜的眼珠子直轉,“曹子固,黃承彥,羅方碩,都是我朋友。”

    “他們不在。”老黃道。

    “不在?”顧采薇道。

    老黃不耐煩地道:“不在的意思就是說,人出去了,你改天再來。”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顧采薇道。

    老黃道:“改變什麼主意?”

    “我決定跟你做朋友。”顧采薇道。

    老黃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就跟我做朋友?”

    顧采薇道:“我知道他們都叫你老黃。”

    “沒禮貌的丫頭,是老黃前輩。”老黃哼哼地糾正着。

    顧采薇嬌笑道:“那就不是朋友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老黃道。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不過要跟你交朋友。”顧采薇不高興地道,“別人想跟我做朋友,我還不答應呢。”

    老黃的聲音冷下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采薇姑娘的意思就是說,請你不要不知好歹。”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青年突然出現在橋頭,一張俊秀的臉龐洋溢着陽光自信的神采,步履輕快地走了過來。他身穿黑色綢衣,那絲綢裁剪的手法,那精雕微刻般的款式,天下除了雲水榭之外,沒有地方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