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有些激動起來,道:“那他是不是在你這裏寄放了一把劍?”
掌櫃的也激動起來,道:“對,對呀,客官怎麼知道的?”
燕離興奮地說道:“我是他的朋友,來取劍的。”
掌櫃道:“取劍?取什麼劍?”
燕離心情一沉,冷着臉道:“朱龍的劍。”
掌櫃的笑了笑,道:“客官您忘了,回您已經從我這裏取走了。”
燕離一怔,旋即錯愕道:“你是說,玄鈞?”
掌櫃點了點頭。
燕離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背。
空了!
他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玄鈞早在他被關入黑水院的時候,被收繳了,當時逃的匆忙,也沒來得及找回,現在天知道還在不在那裏。
燕離渾渾噩噩地走出兵器鋪,嘆了口氣,在他強作精神,準備再一次趕往容城的時候,一個俏麗的小少女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
小少女不顧行人的矚目,飛奔過來,撲向燕離,哭的傷心欲絕,悽悽慘慘慼戚,使聽者無不對燕離怒目相視,以爲他拋棄了少女,導致少女哭的如此慘絕人寰。
她當然是芙兒了。
燕離無力地推開她,正準備開口時,突然發現小少女的背後居然背了一把劍,他的雙脣直哆嗦,道:“玄玄玄,玄鈞怎麼在你這裏?”
芙兒抹着眼淚道:“人家也不知道,流雲姐姐給的……”
燕離取過了玄鈞,簡直有種如獲至寶的感覺。他吁了口氣,道:“你哭什麼啊,算是我回來了,你也不用如此感動吧。”
芙兒哭的更兇:“才,纔不是,流,流雲姐姐逼人家試菜……”
燕離一聽明白,他心情大好,加對沈流雲的感激,促使他做了一個決定,他決定親自送門當小白鼠。
當他拎着芙兒回到住處的時候,院子裏已擺了一桌子菜。
他走進去時,看見沈流雲圍着圍裙,像個普通的農家婦人,端着一個碟子出來。
“最後一盤炒青菜,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她熟練地解開圍裙。
燕離看了一眼,頓時傻掉:“這這這這,這些都是您做的?”
只見桌的菜品有蒜蓉豆腐、魚香肉絲、木耳炒粉,紅燒鯉魚,土豆燜肉,魚頭湯,每個看起來都非常美味。
沈流雲拍開酒罈的封泥,道:“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燕離想了想,搖了搖頭。
沈流雲幽幽地嘆了口氣,道:“你果然忘了,今天是你的生辰,你已經十九歲了。”
燕離一怔,有一股暖流注入心田。
沈流雲給他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和芙兒各自倒了一杯:“都坐下吧。”
喝了酒,沈流雲道:“喫吧,嚐嚐我的手藝。”
正當燕離滿懷期待地拿起筷子時,芙兒突然捂着肚子道:“嗚嗚,芙兒肚子痛,喫,喫不下啦……”
沈流雲淡淡道:“別管她,你喫。”
燕離覺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小心翼翼地夾了一塊紅燒魚,緩緩放入口咀嚼。然後,他的臉色變的精彩極了,淚水從眼眶噴了出來。
沈流雲驚訝道:“怎麼哭了?”
“姑姑,我,我是感動到哭了……”燕離流着淚說,“我決定也爲姑姑做一件事。”
沈流雲開心極了,道:“哦?什麼事?”
燕離起身進屋,取了般若浮圖送給他的紫竹簫,走到了桃樹下,回身微笑:“姑姑,我想送給你一首曲子。”
沈流雲笑道:“好極了。”
燕離輕輕地將竹簫支在脣下,神情莊嚴肅穆。
芙兒滿眼都是小星星:“主人好帥呀!”
燕離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一種非常獨特的簫聲響了起來。
二女先是一怔,旋即齊齊皺眉,最後痛苦地捂着耳朵。
“什麼呀,這麼難聽……”芙兒氣鼓鼓地說道,“主人不會吹別吹嘛,難聽死啦!”
沈流雲黑着臉道:“好好的簫被你吹成了嗩吶,還不趕緊停下?”
燕離故意吹的更大聲。
“芙兒,抓住他。”沈流雲喚了一聲。
“噯!”芙兒張牙舞爪地撲向燕離。
“不停不停……”
“吹的那麼難聽,還好意思吹……”
“煮的那麼難喫,還好意思煮……”
“區區小梵,竟敢這麼說我!看招!”
“哎唷……今天我生日……”
“生日又怎麼樣?”
“能不能給點面子。”
“不能。”
“對了,你們有沒有給我準備賀禮?”
“你不是已經喫下去了?”
“主人主人,芙兒給你一個香吻好不好?”
“我一不在你不乖,老實交代,哪裏學的?”
“嗚嗚,主人我錯了,別打芙兒屁股。”
“你竟敢對芙兒動手動腳?”
“我,我沒有……”
今天是帝啓十二年十一月十五,冬,燕離永遠銘記。
ps:第五捲到這裏結束了,第一部終於到了尾卷。總體而言,這一卷除了燒腦一點,我個人還是較滿意的,尤其在結尾,我沒有像第四卷那樣草率結束,堅持把我要的效果表達出來,這一點尤其不容易。快到4000字了,不想收你們這1000字的錢,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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