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武夫!”常智貞瞳孔驟然收縮,再次向後一躍,躍到了牆頭。但剛剛落地,又心生警兆,牆下不知何時冒出兩個黑衣人,兩柄黑刀無聲無息地劈向他的腳踝。
他雙足不動,雙手腕一轉,兩柄峨眉刺出現在他掌的同時,寒光閃爍間,兩顆頭顱便沖天而起。順勢擋開漫天的暗器。
雪又突出兩個黑衣人,常智貞在半空一個旋身,峨眉刺一左一右刺入他們的胸口,而後一個倒掛金鉤,將二人踢飛出去,自己則借力向後飛遁。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非二品武夫無法辦到。
屋頂的黑衣男子冷冷一笑,微微鬆手,錫杖便帶着無法形容的勢氣,猛然破開空間的阻礙,眨眼來到常智貞面前。
常智貞只來得及將峨眉刺格架橫檔,沛然的勁力突破他的體表,內臟瞬間一片稀碎。他宛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向後飛退,然後摔倒在十數步外的馬道,這裏已經有兩具屍體,赫然是那兩個捕役。
他大口大口地嘔着血,身下很快一片血紅。但是他沒有放棄,一面嘔着血,一面爬向馬道旁的民宅,似乎還想要求救。
他的眼睛緊緊盯着門的銅環,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抓,可惜到一半失去了力氣,他的的身體軟軟滑到,手劃在門泛白的紅紙,——去年的舊的“福”字貼——劃拉出一個長長的血手印。
他倒在門下,雙目漸漸無神,“寶兒,月嬌,對不起……”
一個黑衣人跑過來,測了測他的脈搏,起身稟告道:“大人,他死了。這戶人怎麼處置?”
“都殺了。”
……
大理寺長門廳,燕離對着堆積得像小山般的案牘,只覺得頭大如鬥。嘆了口氣,勉強翻開一份公,面寫的是江陵一個小縣城的一個士紳的小妾勾結姦夫殺夫案,縣官斷其失節,窮兇極惡,判處極刑。
這裏極刑的意思是死,區別在於怎麼個死法。像這種不守婦道的,死法一般都較悽慘。
可是這個士紳的小妾不認,還告縣官跟士紳的弟弟聯合起來陷害她,縣官被告,州府也無法自斷,於是案件傳到了大理寺,由大理寺決斷。
這時候如果大理寺也無法決斷,要派人下去詳查。
不過燕離一看知道小妾在撒謊,如果縣官是那種人,她根本沒有辦法訴,更別提讓大理寺來“依律照駁”、“推情辯門”了。
除了地方的,還有京兆尹送來的,所有流刑以斷罪的案子,燕離的職責是要一一審查案情,避免出現冤假錯案,然後給予定罪;如果是極刑,還要送交書省,由皇帝做出判決,大理寺卿只能給出建議。
這些,是燕離的日常工作。
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他已經開始厭煩。
正想着找個法子擺脫這些瑣事,趙啓平便走了進來,抱拳道:“大人,方大人求見。”
“哪個方大人啊?”燕離懶洋洋道。
“方侍郎方大人。”趙啓平道。
燕離恍然一笑:“哦,是那個白癡女人的老爹啊,讓他進來吧。”
方顯懷進門給燕離躬身揖禮,然後道:“燕大人,還請務必救救我的女兒!”
ps: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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