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一劍傾國 >2、漫長的夜
    ps:先前有讀者說章尾加ps很影響閱讀,於是一度不敢ps,只敢說重要的事。品書網 .後來想想,我在章頭ps,不解決了嗎,我真是蠢啊。這裏感謝一下摘星一直的打賞支持,感謝書友54289058、走馬亭下、青衣若塵的打賞支持,感謝風雪沐年華、砂輪機、莫雨楓藍、dsswh、風寂、蒙特利爾、秋意如歌等等朋友的打賞和月票支持,再次感謝你們。

    人界,白虎境。

    漕幫陸州城分舵。

    雷老虎作爲人界數一數二的大幫派——漕幫的陸州城分舵舵主,同時又是漕幫總瓢把子的結拜兄弟的小妾的哥哥,在陸州城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你生生,讓你死死,當真是威風得很。

    這不,今天除夕夜,他又強搶了一個姿色不俗的美婦,折騰到了後半夜才沉沉睡去。這美婦一方面迫於他的淫威,一方面也有依附之心,也半推半了。

    事實,在陸州城裏,雷老虎指名要哪個女人,那麼這個女人在指定的時間沒到他的房間,多半變成一具屍體了。不過,雷老虎對女人那是相當的寵溺,只要被他看,你撒一撒嬌,天的星星也願意給你摘來。

    面說的是雷老虎的癖好。他還有一個規矩:那是睡覺的時候,哪怕天王老子也不能吵醒他,據說一個吵醒他的灌頂境高手,最後的下場是被五馬分屍。那場面,你只要抓一隻蚊子,然後一條一條扯斷它的腿,再扯斷翅膀,最後是頭,大概能想象的到了。

    所以雷老虎的府邸那叫一個寂靜,好像墳場一樣,因爲下人們連大喘氣都不敢,更別提說話了。什麼貓貓狗狗也都不敢養,生怕那些畜生不懂事,害得自己受到牽連。

    雷老虎的房間,當然只有他那震天的打呼聲。隨着頗有節奏的打呼聲,他那小山一樣的肚皮起起落落,跟以往一樣樣的和諧。

    在這時候,屋頂驟然傳來一個巨響,呼聲立刻終止。

    緊跟着一陣“噼裏啪啦”的碎木斷瓦掉落下來的聲音,一個女子從天而降,摔落在牀榻邊的紅毯,女子晃了晃小腦袋,迷茫地四目張望,待轉到牀榻的方向時,只見一個長得像野山豬的大肚男用一種非常恐怖的眼神瞪着她。

    “你,你是誰……”

    她嚇得芳容失色,卻還勉強保持冷靜,向後挪了挪站起來,戒備地望着大肚男。

    大肚男當然是被吵醒的雷老虎了。

    他平生最痛恨的是被吵醒,可是一看到女子的臉,所有的怒火又都煙消雲散,變爲一種呆滯:“俺地個乖乖,天掉仙女的事,也能讓俺碰?難道是俺的誠心打動了天?”

    但見那女子,身着繡着水雲煙的褙子,抹胸恰好遮住鎖骨,往的細長的頸脖,往下是起伏的山巒,如此裝扮,既有着貴婦人的矜持端莊,又透出可愛的嫵媚感。

    褙襟開在腰帶的位置,一條翠綠色的玉帶恰到好處地勒出她盈盈可握的小蠻腰。鞋面瑩白,正好能瞧見三寸金蓮的端倪。

    麗若朝霞的臉龐,在清冷的月輝下形成鮮明的對,卻又更加凸顯出她的豔色;即使不刻意,她那一雙煙視媚行的丹鳳眼兒輕輕一轉,便足以勾魂奪魄;三千青絲挽了一個百合髻,完美地襯托出了她的矜貴。

    “不,不行了,嘿嘿嘿,既然你自己送門來,別怪俺了……”雷老虎一個激動之下,不由分說地撲了過去。

    ……

    白虎境。

    柳山城城郊,天工火爐遺址。

    一道透明光柱從天而降,在即將觸地時消失不見,從掉出兩個人。

    一個是五大三粗的女壯士,臉如大餅,背個大甕,眼神嚇人。

    一個是嬌柔軟弱的女子,她的長相不算很美,好像鄰家姑娘,但她身的出塵的氣質,給人謫仙下凡之感,尤其讓人側目的是,她那無神的雙睛,彷彿是這世最乾淨的琥珀,沒有任何的雜質。

    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握着雪白色的玉簫,落地便道:“李善人,浮圖無意與你爲敵,還請住手吧。”

    “哼!”那女壯士不屑地發出鼻音,“你吵得老孃不得安生,這麼罷了,有那麼便宜的事?”

    “善人意欲何爲?”女謫仙道。

    “先探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然後抓你去向龍首覆命!”李闊夫冷冷道。

    女謫仙一聽不用再打,鬆了口氣:“如此,浮圖願作善人俘虜,以休止這干戈。正好,浮圖還有些話,想對燕公子說。”

    ……

    東天境。

    芙蓉城。

    芙蓉城之所以叫芙蓉城,是因爲這裏曾經誕生過一個名叫芙蓉的絕世美人。又因爲東天境是天下第一莊的地盤,所以天下第一莊的主人爲了美人,把這座城池的名字改成芙蓉,也沒有人敢放半個屁。

    曾經的芙蓉美人當然早已逝去,現在有沒有芙蓉美人,連海長今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座城池他很熟悉,因爲到處都是天下第一莊的標誌,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正因爲使用僞冒的連海錢莊的銀票而被追殺。

    一個臨近河道的巷道里頭,馬關山把氈帽往下拉了拉:“小心一點,我好像看到人影了。”

    “馬兄,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連海長今苦笑道。

    他二人落到這座城裏,本來想找個客棧落腳,不料掌櫃的看了他給的銀票之後臉色大變,召了一大堆人出來,二話不說要抓他們。

    “你爲什麼不用銀子呢。”馬關山也苦笑起來。

    “我身沒有銀子……”連海長今表示很委屈。

    馬關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的身份該不會是假的吧……我已經看到好幾個連海錢莊的標誌了,爲什麼他們都不認識你這個少主人?還有啊,那些人怎麼個個都是修行者,這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我也不知道……”連海長今搖了搖頭,然後嘆了口氣,“當務之急,先搞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才能想出相應的對策。”

    這時候轉出巷道,突然出現一個身着黑色錦衣的男子,看着約莫三十下,五官冷峻,嘴脣很薄,鼻樑高挺,眼神冷漠至極,好像看着兩具屍體一樣沒有半點溫度。

    “有沒有看到一個道人?”他問。

    “他,他在問我們?”馬關山有些不確定地道。

    這個人突然出現,此前毫無預兆,連海長今只覺得心驚肉跳,道:“沒,沒看到什麼道人,敢問閣下是?”

    “天快亮了,還到處亂跑什麼?”男子毫無生氣地道。

    連海長今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一個呼喝聲:“找到了,在這裏!”

    “連海莊主待我們恩重如山,竟然有人敢僞造銀票,玷污山莊的名譽,簡直罪無可恕!”

    “殺了他們!”

    呼喝聲,火光幢幢,每個追擊的人都拿着火把,待發現又多了一個人,便有人喝道:“你是誰?連海山莊辦事,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連海山莊了不起?”男子眼角微微挑起冷然。

    輕蔑的態度,頓時激怒了他們:“肯定是同夥,一起殺了!”

    連海長今二人正要凝神禦敵,突然發現他們全都停住了,然後一個接一個倒在地,竟是氣絕身亡了。

    二人驚駭莫名,才發現男子正緩緩將一柄造型特的刀歸入鞘。

    “敢,敢問閣下姓甚名誰?”馬關山顫聲道。

    男子輕輕瞥了他一眼,道:“陸雲音。”

    這三個字彷彿一道雷霆劈了馬關山。

    ……

    龍皇境。

    妙木山,青蓮劍仙葉城舊居,現半山廬之山場門前,同樣有一道透明光柱從天而降。

    “啊啊啊啊,氣煞我也!”

    光柱的兩個人並不安分,在落地之前都在激烈交鋒,各自都是氣喘吁吁,已不知鬥了多久,動作都非常遲鈍僵硬,顯然都是強弩之末。

    這二人當然是燕朝陽和李邕。

    李邕用劍拄地,撐着身體:“本座從未遇到如此皮厚之人……你到底還有……多少真氣……”

    “沒了……”燕朝陽敞胸露乳,喘着粗氣,渾身的火熱的汗跡,竟冒起了白煙。

    “你媽媽的,半個時辰之前你這樣說……”李邕瞪着他。

    “真,沒了……”燕朝陽又補了一句。

    李邕正要開口,突然聽到身旁山場內傳出一個朗聲:

    “二位朋友既然不分勝負,何不進來飲一杯水酒,歇口氣再戰呢?”

    是一個蒼老卻氣十足的嗓音,“老夫乃是此酒廬之主,號八鈞山人,陋室無光,二位若願賞臉,欣然之至。”

    “酒廬?”燕朝陽心一動,也不管李邕是否會偷襲,便徑自走了進去。

    “你媽媽的,來歷不明的酒也喝,真懷疑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雖然這樣說,李邕還是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個道場,庭院很乾淨,兩邊栽着紅杉,發出聲音的老人坐在紅杉樹下八角亭子裏的石凳。這是一個鬚髮皆白,精神矍鑠,雙睛炯炯,滿面紅光的老人,穿着簡單的長袍,面含笑。

    旁邊站了一個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的小少年,穿着一件黑色道袍,還不到雞鳴的時辰,已經穿戴整齊,面也含着微笑,漆黑的明眸,透着洞明世事的智慧的光澤。

    “小山,去把龍涎閣裏的酒拿出來。”老人笑着站起來,請二人坐了,又吩咐少年。

    少年略帶驚訝道:“師傅,那可是極品龍泉酒。”

    眼角的餘光去打量那二人,卻發現後二者聽到“龍泉酒”時居然無動於衷,彷彿從沒聽過一樣。

    這一下,他竟一時猜不出來歷。

    “去拿吧。”老人笑道。

    “是。”少年只好去了。

    不多時取出一罈酒,表面看着沒什麼不同,但等老人拍開封泥的一瞬間,李邕的臉色變了:“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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