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讓你滾。”侍衛是這樣說的,一個字也沒修飾,非常的直白。
“你再說一遍”公孫伯約的臉色嚇人。
“王爺說,讓你滾。”侍衛面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
“你再說”公孫伯約的眼神已經可以殺人。
“讓你滾”侍衛像看個白癡似的看着他,不明白此人爲何要主動求辱,毫不客氣地道,“洛京不大,但王爺讓誰滾,誰就得滾,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樣”
“你想死嗎”公孫伯約陰測測地盯住他。
侍衛挺起了胸膛冷笑,“你殺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都只會對你說三個字,讓你滾”
捕頭趕忙將公孫伯約拉住,小聲地說:“大人,霸王出了名的護短,曾經有人殺了他一條狗,然後全家都死了”
“孃的”公孫伯約不忿地道,“區區一個看門的侍衛也這麼囂張,還有王法嗎”
跟着捕頭走到一邊,他的臉立刻沉下來,“去查查那小賊軟禁在什麼地方”
捕頭全身一個哆嗦,道:“大,大人,您是想”
公孫伯約滿臉的狠色,“姬蠻子不給我面子,那我就自己拿”
南凰境,烏陽城外五十里,洛河村。
夜涼如水,黑得透亮的夜幕掛着幾片薄薄的雲,一輪銀月高掛在雲後邊,亮得衆星都分外黯淡起來。
月色下小木屋外,沈流雲坐在凳子上,捧着一本醫書在看,蛾眉緊鎖。
柳三變站在一旁,也捧着書在看。
“這傷寒論也沒有記載類似的疫情。”
洛河村的疫病已經死了很多人。柳三變到來之後,用了些手段,控制住了疫情,但無法根治。
“仲謀的望聞問切寫了一些,”沈流雲道,“按照記載,我們尋求的,只有藥王真經後二百篇才能找到答案。”
“藥王真經後二百篇乃是龍象山不傳世的絕學,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哪有機緣得見。”柳三變合上書,神色愴然,“不如還是讓我試試那個法子吧。失敗大不了一死,每天看着這些村民被病痛折磨,我就比死還要痛苦。”
沈流雲略微動容,道:“柳公子高義,但流雲萬萬不能讓你冒險。”
“爲什麼”柳三變不解地道,“醫者父母心,難道沈姑娘不是如此”
“柳公子醫術高明,應該留着有用之身,救助更多的人。”沈流雲擡頭瞧他一眼,“若是給柳公子後二百篇,果能救治村民”
“有八成把握。”柳三變嘆了口氣,“可也只能想想而已。九大道統的絕學,從來不會外傳的。還是讓我試試那個方法吧。”
沈流雲遲疑了一下,“此事再議吧。容我想想,或有轉機。”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
柳三變目光微閃,還待再說,正在這時,村口傳過來兩個腳步聲,一個青年,一個少年。
“師哥,烏陽城是到不了了,咱們在這裏借個宿吧。”
“好。”
兩人走進來,入目所見,盡是一片死寂荒涼和頹敗。
“這是怎麼了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少年道。
“不知道。”青年道。
少年正是諸葛小山,青年自然便是燕朝陽。<b r >
“瘟疫”諸葛小山嗅了嗅空氣,神色一變,“難怪總感覺有問題。”
他走過去,拱着手道,“在下諸葛小山,略通醫術,不知能否讓在下看看病人。”
燕朝陽忽然停住腳步,因爲他看到了沈流雲。
沈流雲自然也看到了他。
燕朝陽想了想,向她抱了抱拳。
沈流雲一怔,想了想,微微點螓還禮。
這對“老鄉”於是就打完了招呼。
柳三變心情很不愉快,他勉強笑道:“我跟沈姑娘努力了那麼多天,也只是控制了病情而已,小兄弟看來年紀不是很大啊。”
愈是即將成事的關頭,愈是看得出一個人的秉性。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終究還是少見。
諸葛小山不知他心中計較,卻聽出了嫌棄,微微一笑:“這位先生請了,有道是達者爲師,跟年紀並無關係。再者說,當下理應以病者爲重,爭論毫無意義。”
沈流雲道:“看看無妨的。我領你去。”說着便起身帶路。
柳三變一看如此,只好跟了上去。
諸葛小山在燕朝陽耳邊低聲道:“師哥認識那個漂亮姑娘”
燕朝陽略點頭。
“難道是師哥的紅顏知己”諸葛小山笑着道。
燕朝陽搖了搖頭,道:“阿離的姑姑。”
諸葛小山驚訝地小聲道:“燕離姑姑這麼年輕”
沈流雲領着二人來到一個小屋外,打開門道:“患者可能睡着了,你輕一點。”
諸葛小山點了點頭,徑入。
燕朝陽正要跟上,沈流雲卻低聲道:“借一步說話。”
兩人走開了些,沈流雲道:“我方纔聽到你們談話,見到小梵了他現在怎麼樣”
燕朝陽點了點頭,道:“修爲大進,甚好。”
“我不是問你這個”沈流雲蹙眉道,“這段時間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到底怎麼回事”
燕朝陽搖了搖頭,道:“要問十一。”
“能問他我還用得着問你”沈流雲毫不客氣地道,“你又不是真傻,還跟我裝傻”
燕朝陽搖了搖頭,道:“要問十一。”
“算了,你們燕山盜就沒一個靠譜的,白癡集中營。”
沈流雲話音方落,諸葛小山便走了過來,向她一笑,“師哥很聰明的。”
她向燕朝陽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一旁,她神色略微古怪道,“師哥,燕離的姑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寶物”
燕朝陽疑惑地望着她。
“她被人盯上了。”諸葛小山道。
“那個人”燕朝陽道。
“我認得出來,他是暮雲樓的人。”諸葛小山壓低了嗓音道,“那些村民得的也不是瘟疫。”
“那是什麼”燕朝陽道。
“是一種毒。”諸葛小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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