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一劍傾國 >89、以爲是但不是的索求
    “瀟瀟,我好看嗎?”

    紅燭無聲燃燒,釋放喜慶的紅光。李紅妝對着銅鏡擺弄妝容,她不化妝已美豔逼人,特意着了濃妝之後,更是連紅衣都忍不住心生喜歡。

    紅衣不禁想到方玄綽爲李紅妝做的那首詩,其中一句是“對鏡照燭薄相憐”,何等的符合此情此景。那位除了年紀大了些,什麼地方都好的男人,不但將命獻給主人,連僅剩的心臟,也填在了整個棋盤的一個角落,就那樣無聲消逝去了。

    此刻她才明白這句詩真正的含義,方玄綽是渴望主人因爲他而“薄相憐”的,唯有喜歡到了極致,愛到了刻骨,纔會怕自己不夠好看,但他也知道不可能,所以他又希望會有這麼樣一個人出現,填滿她的除了權利慾望以外的空虛。

    方玄綽是真的深愛主人的。

    紅衣在心裏輕嘆,她經營着天上人間的時候,看過了數不清的負心薄倖郎,像方玄綽這樣癡情的,在世間是鳳毛麟角。嘴上卻笑着說,“在奴婢看來,主人是三界最美的女人。”

    “嘴真甜,從前怎麼沒發現。”李紅妝嬌笑一聲,眼看時辰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但不知怎麼的,身形卻是晃了晃,有些喫醉酒站不穩的感覺。這對於一個神聖領域的強者而言,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主人怎麼了?”紅衣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扶住。

    李紅妝擺了擺手,望向紅衣,眼前彷彿是一張葉秋池的臉,搖了搖螓:“伙房這兩日送來的羹湯有些怪,我喝了之後,看誰都彷彿看到師弟一樣。”

    “那奴婢去吩咐他們不要再煮了。”紅衣道。

    “是我自己的問題,或許是太激動了。”李紅妝有些嬌羞起來,俏臉暈紅暈紅的,“瀟瀟,日後你遇到愛人了,便知道這種感覺,是無可避免的。現在你便只管看我笑話,到時你出糗,看我怎麼笑你。”

    紅衣看到這麼樣一個親切又俏皮的主人,只能在心底再一次的驚歎於愛情的魅力,可是不知爲何,心中隱約有着不安,這不安隨時時刻的推進,愈加沉甸甸地掛在心上。她不敢將這情緒吐露,害怕影響李紅妝的心情,便故作輕鬆道:“還不知猴年馬月呢。”

    “我該去赴約了,師弟怕是等急了。”李紅妝邁着輕快的腳步出了門,穿行過紅園禁地,步入登山小徑,來到觀月亭下,在大紅燈籠的映照下,一個熟悉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心中喜悅無以復加,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羞澀地喊了聲:

    “師弟。”

    “燕離。”

    這一聲呼喊,落到燕離耳中,恍惚就成了他的名字。

    他猛喫一驚,站起來看下去,階臺下,站着的卻是心目中無人可以取代的摯愛,“紙鳶,你,你怎麼在這裏?”

    “師姐,你今天好美!”看到燕離癡癡地看着自己的神態,李紅妝聽在耳內的話語,就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實,再完美的佈置,都抵不上一顆火

    熱的心。

    李紅妝太期待這一刻了,以至於着了魔。

    葉秋池讓陸素雪準備的旖夢香,是一種致癮的無色無味的毒物,在點着旖夢香的範圍內,人們只會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原本只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莫說李紅妝這樣神聖領域的大高手,便是燕離也不可能中招。

    偏偏如此湊巧,燕離這幾日被幽姬撩撥得欲|火高漲,卻又無處發泄,白日裏的香豔喂酒,更加的致命,泡了一天的冰水才勉強壓制下來。正因爲這種種緣故,他纔會被毒香乘隙而入,加上一罈明月清,他已處於半醉的狀態,神智受到了極大影響,把李紅妝看成了姬紙鳶。

    李紅妝因爲一顆火熱的心,加上陸素雪在羹湯裏做了手腳,中毒更深,纔會把燕離看成了葉秋池,甚至連話語都會自動篡改,每個字都彷彿悅耳音符,聽在耳內,便是她最想聽的話。

    燕離看到姬紙鳶身穿一襲繡着鴛鴦的大紅喜袍,化着他從未見過的濃妝,豔光逼人卻又萬分羞澀地站在那裏,簡直歡喜極了,根本無法去思考她爲什麼會穿成這樣,又爲什麼會在這裏。他走下階臺去,牽住李紅妝的手,“紙鳶,你來的正好,今日我學了個新招式,不如我們切磋切磋?”

    牽着走到了亭子裏,親密地挨着坐下。

    “什麼招式?”李紅妝羞澀地說。

    燕離取出一罈酒來,帶着幾分醉態,仰頭飲了一口,捧住李紅妝的臉吻下去。

    李紅妝萬想不到平日謙遜爾雅的葉秋池會這樣急色,但內心也是渴望着,便熱烈地迴應。很多事情即便沒有經歷過,也會在耳濡目染下變得精通。

    兩人分喝了一口酒,都情難自已。

    李紅妝也飲了一口,反過來餵給燕離,二人的手,更是在對方身上不斷摸索,每得到異常反應,便如同發現了新大陸,獲取了新的知識儲備,期間香豔,實在無法用言語細細描述。

    二人坐下,話都還沒說兩句。李紅妝原本還有機會清醒,只消再幾句對話,她的元神自然會察覺到違和感,因爲主導者燕離,早就被欲|火淹沒了神智,根本就想不到要說什麼話,只管盡情享受。

    到了一罈酒飲空,二人都幾乎醉了,大半的衣物,便在這個過程中除了去。

    李紅妝的身材之火辣,超乎了燕離的想象。

    不知怎麼的就摟到了牀上去,李紅妝經過了初始的生澀與不適之後,變得異常大膽。她原就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家子,若你是燕離,便能充分感受到她的熱辣奔放。破|瓜的疼痛,讓她有過短暫的清醒,但緊緊擁抱自己的身軀是如此的雄壯火熱,像要跟她揉成一體,哪怕產生疑慮,也很快被初嘗禁果的興奮所取代。

    二人都沉浸在慾海中無法自拔,整整一個時辰,毫無停歇地索取,到最後全都筋疲力盡,酣暢淋漓地相擁入眠。

    這大概是他們有生以來最痛快的一次。

    但也是,最痛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