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看在什麼,可總比跟自己只有三米遠的顧長風面對面傻眼好吧
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不去上班了,更無奈地是,安願今天才注意到,臥室裏不只有自己的衣服,還有他的看來一切是早有預謀的。
一室一廳的房子,顧長風是瘋了吧放着好好的別墅不住,跑到她這裏
想到這裏,安願的身子就不自覺地蜷縮成了一團,自己面前明顯就是一頭餓狼
“啊”安願腦門被重重談了一下,她幽怨地擡起頭,正對上顧長風冷冰冰的一張臉。
“你想什麼呢,我叫了你很多遍”顧長風冷聲說道。
安願捂着額頭,嘟着嘴,眼睛裏寫滿了委屈,沒聽到就是沒聽到,居然還要“捱打”。
“有什麼事”安願帶着些怒氣說道。
“馬上要喫中午飯了,家裏什麼都沒有,出去買些吧。”顧長風很平靜地說道。
安願瞪圓了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站着的人就是顧長風。他居然說要跟自己去買東西做飯現在不是他腦子有問題,就是自己腦子有問題。
安願正摸着自己的額頭,沒有發燒,聽力也ok,那就是
“你幹什麼”顧長風看她傻呆呆地站起身來,擡起胳膊,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看動作是要試一試自己的體溫,可這動作頗有一種暗示自己是傻子的感覺。
“你沒發燒啊”安願仍舊不解。
顧長風的臉已經黑成了一片,不就是出去買個菜嗎他也是個人類,這很奇怪嗎
最後,顧長風只能採取強制措施,領着安願的衣領子,走出了公寓。
在出門之前,顧長風先給唐雲深發了個短信。
安願其實也沒有猜錯,他還真不是爲了出去買喫的這麼簡單。柳管家一大早就能找到這個地方,一定對自己有了全面的瞭解。不達目的之前,那人一定會在自己身邊安插些人手。
如果只是顧長風一人出去,就沒辦法知道柳管家到底安排了多少人,所以乾脆一起。
當然這些是不能告訴安願。
所以只能讓她用看“傻子”的眼神,盯了自己一路。
在決定租下這棟公寓的時候,安願就對這邊有了整體的瞭解,知道離這裏不遠有個菜市場,東西新鮮又便宜。
唯一尷尬的存在就是西裝革履的顧長風,好不容易說服他不開那輛奢華的賓利,卻還是擋不住他一身正裝,成爲菜市場一道靚麗的景點。
這時候安願真恨不得捂着臉,低頭裝作不認識這個男人。西裝在正式的場合肯定會給這個男人加分,可現在就顯得很做作。
顧長風的氣場依舊很強大,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大搖大擺地走進菜市場,碰到議論紛紛的人,一個眼神掃射過去便噤聲一片。
更無奈的是,剛進菜市場,顧長風就死死地拉住了安願的手,兩人十指緊扣,想裝作不認識都難。
安願在第一個攤位上買了些青菜,老闆娘很熱情,一邊幫她稱重一邊打招呼寒暄:“小姑娘第一次來我們菜市場吧,以前沒見過。你老公這是剛下班吧,現在男人很少會陪老婆來菜市場了,小姑娘真幸福”
老闆娘是囉嗦了些,讓安願忍不住羞紅了臉,轉頭看着身邊依舊淡定的顧長風,剛纔尷尬想要逃開的心情蕩然無存。
真如老闆娘所說,這一刻是真實的,那她就真的很幸福。
之後安願便能放的開了,反正家裏有冰箱,現在還有個勞動力,多買些放起來也好。
安願雖然家境不錯,但她的媽媽是個很傳統的小女人,家裏有保姆,可她還是會親自買菜做飯,所以她也算是從小耳濡目染,買菜、做飯、家務活等等都不迷糊。
“你有什麼想喫的嗎”安願一邊看着菜攤,一邊詢問着顧長風的意見。
“隨意,都可以。”
一點都不意外的回答。即便這樣,安願也很開心。
顧長風雖然一直看着安願,可主要的餘光一直停在周圍,偶爾看到安願拿起自己不喜歡喫的蔬菜,還會小小抱怨一下。
“把胡蘿蔔放下”顧長風冷聲說道,那與其就像是個警察在抓犯人一樣,冰冷嚴肅的命令式語氣。
正打算稱重量的小販身體瞬間僵硬了,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被抓了現行一樣。
“不行,胡蘿蔔很有營養,冬天用來煲湯多好”安願堅持道。
顧長風皺眉不語,小販也清楚了,就是這樣英俊瀟灑、氣度非凡的男人也是個“妻管嚴”。
“不行排骨吧。”顧長風再次皺眉,怎麼都是些自己不喜歡喫的這個安願是故意針對自己嗎
安願看了顧長風一眼,依舊選擇無視他的抗議,讓老闆拿了條新鮮的魚。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不喜歡喫魚,而是因爲他不會喫,稍不留神就會被魚刺卡到。
顧長風徹底敗下陣來,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有如此任性的時候,這樣敗下陣來的就只有自己了。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從菜市場攜手走出來,顧長風手裏已經掂滿了東西,安願則挽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邊。
走到半路的時候,安願突然從一個廣告牌上看到了傅氏集團的標記,她纔想到了傅景煥,這個曾經沒有太深印象的校友。
“對了,你知道傅景煥的消息嗎我聽說他哥哥進了監獄,現在傅氏集團的總裁是他。”安願問道。
她單純是因爲看到了廣告,所以纔有感而發地問道。
可這個時候顧長風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身子變得有些僵硬。
安願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原本挽着他胳膊的手下意識地鬆開,只是一瞬間,顧長風就變得陌生了,這種感覺就如兩年前他突然決定離開去美國一樣
“怎怎麼了”安願有些膽戰心驚地問道,這一次又是不知道爲什麼。她不敢有過激的舉動,只是呆呆傻傻的看着他。
“你很關心他”顧長風轉過頭看着她,面色比現在的天還要冷上三分。
安願有些窘迫,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之後,顧長風將手中的東西直接推到了安願的懷中,沉聲道:“我有事。”
“什麼”安願以爲自己聽錯了,這個時候一輛幻影便精準地停在了顧長風的面前。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顧長風就已經上了車,幾秒鐘之後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裏。
安願依舊站在原地發呆,其實這裏離她租住的公寓已經很近了,可他就這樣走了,是真的有事,還是像當年一樣,一走就是那麼多年
“多少人”顧長風坐在後座上,冷聲問道。
“五個人,在您上車之後,目前就一個盯着安小姐。”司機立即回答道。他還正在納悶,怎麼顧總就突然間發信號,讓自己開車接他呢
司機也是很有眼力的人,看到老闆現在的臉色,便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顧長風來ncer集團的時候,唐雲深也被驚到了,雖然老闆從早上開始就喜歡挑刺,可聽起來心情還是不錯的,現在不應該陪着安小姐,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嗎怎麼臉色看起來這麼嚇人
唐雲深趕緊跟到顧長風來到了總裁辦公室,關心地問了一句:“顧總,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意識到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放棄了。
轉念一想,便換了個話題:“您來了也好,我們正不知道該怎麼打發傅景煥呢。”
顧長風皺眉:“他怎麼又來了”
“不清楚,但他堅持要見到你,一大早就在公司門口,我們說什麼他都不肯走。現在還在休息室裏等着。”唐雲深如實說道。
顧長風蹙眉,他的心情正煩悶,現在傅景煥出現就是想要往槍口上撞。
“讓他進來”顧長風沉聲說道。
傅老爺子入殮不到一個星期,短短數日,傅景煥清瘦了很多。這也不奇怪,現在傅家已經後繼無人了,只能靠他一個人強撐着,壓力肯定是有的。
可這些根本就不會讓顧長風心生同情,他坐在椅子上,微微擡眸看着傅景煥,嘴角帶着譏諷的笑容:“如果傅二少是要哭喪,我想你走錯地方了”
傅景煥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一直走到辦公桌前,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張開嘴聲音沙啞道:“這是爺爺在傅氏集團的股權,大約是百分之二十,他已經委託律師將股權轉贈給了你。”
顧長風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知道這個時候傅景煥不會開玩笑,那個老頭居然會把股權給他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玩笑。
“你也應該知道,傅氏集團最近接連受到衝擊,股價下跌趨勢嚴重,所以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也就縮水了。”傅景煥倒是很誠實。
這可是傅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權,就算是貶值了,那也得好幾個億,傅景煥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樣。
事實上,他什麼都不在乎了,這個男人現在用面如死灰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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