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翌南點點頭,拿着劇本低頭看着,突然想起剛纔的事:對了,你剛剛打聽的怎麼樣了?那些人還會繼續做這部戲的羣演嗎?
文文聽她的話嚥了下口水,一臉不情願的看着她點點頭:翌南姐,我問了一下,說是他們有幾個會一直演到這部戲的結束。尤其是剛剛被你咬傷的那個,聽說跟你還有對手戲。怎麼辦?說實話,這種事在劇組裏經常見,有些人藉着演戲的機會故意揩油,也有些人會藉着演戲的機會故意公報私仇。
聽到那幾個體形彪悍的男人會一直做這部戲的羣演時,文文頓時替白翌南捏了一把汗。
看剛纔導演縱容那幾個人的架勢,以後白翌南在這部戲裏的表現還是讓人有些擔心。
畢竟女配的戲很多場都是被人欺負,長此以往下去,真擔心白翌南會因此而留下心理陰影。
白翌南咬了咬脣,低頭看着手裏的劇本,心情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有些小人之心了,總覺得自己拍的這部戲有些問題。
可是轉念想想,又覺得司徒宇不應該是那樣的人。
如果他真的有私念的話,當初她只是個化妝師的時候,他就不應該把自己挖出來。
要知道這麼一部戲拍完,投資這麼大,司徒宇就是再小心眼兒也不可能做她想的那種事。
所以這種念頭也就是在她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便接着被她打消了。
不就是拍戲受點兒這種苦嗎?
對於她曾經受過魔鬼訓練的那三個月來說,這種訓練不是小兒科嗎?
沒事,他們肯定也只是爲了演好戲而已,沒有其他的想法。白翌南說着看了看不遠處那個被自己咬傷的男人:文文,等這場戲拍完,你陪我過去看看他。既然接下來還要繼續跟那些人合作,那她怎麼也要緩和一下跟他們的關係,不然接下來的合作中對方肯定對自己有怨言,要是因此影響了拍戲,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邊的文文點點頭:好的,翌南姐。
第二場戲很快又開始了,白翌南在開始拍戲前就已經把臺詞背的爛熟於心了,加上她認真的態度,所以接下來的這場戲她發揮的依然很穩定。但是相對於她的發揮,作爲女主演的於菲娜就差了很多。
不知爲什麼,她今天的發揮一次比一次差,這直接導致了白翌南被連扇耳光十幾場戲後,導演還是沒有喊過。
最後於菲娜以自己不在狀態爲由,憤然離場了。
把整個現場的人都弄的很尷尬,當然這裏面最鬱悶的就是白翌南了,不知爲什麼,白翌南總覺得這個女人在跟自己對戲的時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但是打起她耳光來力氣卻一次比一次大。
臉被打的火辣辣的疼,文文好幾次都想上次喊停了,可是現場的人都是大腕,她這種小人物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每次喊卡的時候,她都趕緊跑過去看着白翌南擔心不已。
最後於菲娜離開的時候,文文跑過去看着白翌南紅通通的臉心疼不已的道;翌南姐,你的臉又腫了。這可怎麼辦呀?
文文喊了她好幾次,她才意識到文文在喊自己。
你說什麼?白翌南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好幾個高度,文文聽着她的話愣了愣。
翌南姐,你怎麼說話聲音這麼大?
文文說着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朝兩個人看過來。
我聽不清你在說什麼?你能不能大點兒聲?白翌南有些鬱悶的看着文文皺眉的道。
這次跟上次不同,這次女主角打女配是左右開弓連扇耳光,以至於導演喊停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兩隻耳朵都在嗡嗡作響。
周圍的一切聲音她全都聽不到,只看到文文的嘴巴在那裏一張一合,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這讓她很是鬱悶。
所以她本能的反應就是提高了聲音。
文文立即把手放到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白翌南這纔看向周圍,發現大家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高了,一定是因爲自己的耳朵有問題,所以別人纔會這麼看她。
她明顯從這些人的目光裏看到了同情和憐憫。
想想也是,今天她可以說是拍戲現場最慘的一個女演員了吧?
先是被十幾個大男人上下其手,又摸又擰,現在又被扇了這麼多耳光,難免會有人對她表示出同情。
文文,今天的戲拍完了,我們先回去吧。白翌南把聲音放低了一些。
文文立即點點頭,把她從休閒椅裏拉了起來。
兩人一起離開了片場。
看着白翌南和文文一起離開的背影,導演的眸子複雜的眯了眯。
公司總裁下了命令,不管想盡什麼辦法,都要讓這個女人離開這部劇。
目的就是讓她主動放棄拍攝這部戲,原因很簡單,司徒宇不想給別人做嫁衣裳。
但是就這麼放了白翌南,過去三個月的心血就全都白費了。
就算要把這個女人趕出公司,也要讓她違約在先。
得到一筆不菲的違約金,是迄今爲止最佳的結果。
當然如果白翌南身後沒有戰灝宇這棵大樹,他是不會這麼做的,最多把這個女人雪藏起來,再也不讓她拍戲了。
可她是戰灝宇的女人,身後有那麼一個聚寶盆,他絕不能輕易就善罷甘休。
所以在拍攝前,司徒宇給導演下了死命令,不管是改劇本還是找人,或者其他的任何辦法,總之就是一個結果,不惜任何代價把這個女人折磨到自己主動退出劇組爲止。
他司徒宇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反正這幾場戲也只是隨便演演而已,只要把白翌南弄出劇組,得到的會比現在失去的更多。
導演本身也不是很喜歡白翌南,現在有了司徒宇的命令,更是不遺餘力的去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