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與旗與十二國 >第十五章謝公柳
    “你休要狡辯了,俺確實是沒什麼文化,說不過你,但是你們想要進去,卻是休想”那個農戶扛着耙子,走上前去。

    劉諭轉頭看向了陳神,只見陳神的身影如同鬼魅倏然而逝,一轉眼間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劉諭正眼花的時候,攔路的五個農戶各自捧着自己的心口躺在地上打滾哀嚎,再也攔不住路了。

    “好強”文秀坐在馬車上,拉開窗簾看着這一切。

    她忽然想到,這個陳神和劉諭被村民們一齊並稱爲文曲和武曲,文曲的武功都這麼強,武曲豈不是怪不得他不是很懂法術,原來他是武士那麼那個可兒也應該是武士,學點法術也不是想要鑽研,只是爲了方便打架吧

    “現在,應該沒有人會攔着我了吧。”劉諭看向其餘的農民們,其餘的農民皆不敢於他對視,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上了這個煞星。

    陳神走回了劉諭的背後,雖然他全程沉默無言,但他就好像一尊死神一樣,沒有人不敢尊敬。

    文秀從馬車上走下來,到了劉諭的身邊,輕輕地對他說道:“你這樣做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刁民就是刁民,打一頓你看就老實了。”劉諭指着這些農民,傲然道。

    前幾天在樂正權手下被壓制得太慘了,現在總算是出頭了。

    “我覺得還是懷柔比較好一些,畢竟我們本意不是過來打架的。”文秀說道。

    “他們不講道理,你有什麼道理好講的,你低聲下氣和他們說話,他們還以爲你怕他。”劉諭冷哼一聲,然後走到了一個村民的面前:“村長在什麼地方”

    村民喏喏地向後縮,不回答。

    “二師父”劉諭呼叫陳神。

    倏然一道人影劃過,這個村民當即倒在地上哀嚎。

    “那麼你回答,村長在什麼地方”

    看到這個煞星開始一個個詢問村長的位置,人們開始不斷地逃散,但沒有人能逃走,當有人試圖逃走的時候,陳神的拳頭如附骨之疽一般隨行而至。

    過不多時,地上已經躺了十餘個人了。

    這些人止不住地哀嚎,有的人嗓子都喊啞了,但劉諭還是不住地一個一個問他們問題。文秀眉頭皺的越來越厲害,終於忍不住走到劉諭面前,張開雙手攔住他說道:“停手吧,他們是不會說的”

    “對你們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不會說的”躺在地上的一個農戶用他近乎嘶啞的嗓子喊了一句。陳神用內功擊中了他們的臟腑,在內力消除之前,他們會一直感覺到疼痛。

    不過這種疼痛持續時間長了,對於他們的威脅性也就漸漸減弱,疼痛的力度雖然不會下降,但是他們習慣了,也就沒那麼難受了。

    “你是不是真的以爲我不敢殺你們”劉諭的臉再一次陰沉起來了。

    就在他盤算着接下來應該怎麼逼問出這些農戶村長的所在地的時候,一個莊嚴的聲音響起:“好了好了,都停手吧。”

    “停手”劉諭順着那個聲音看去,只見一個老者從人羣中緩緩走來。

    村民們側目看着他,有的人閉口不言,有的人輕輕叫了一聲“村長”。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劉諭恰巧聽見了。

    “你就是西村的村長”

    “正是我了。”老者眯着眼睛打量着劉諭,“你是,新來的郡守吧”

    “是的。”

    “其實你的來意我差不多都清楚,你想把我們村子改造成東村那樣的吧”老者問道。

    “沒錯。”

    老者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們請回吧,我們西村自給自足,平日裏過得安安穩穩的,沒有什麼不好。也沒有必要改動,倒是你們朝廷,十餘年前遺棄了我們,現在又要重新接管土地,還用如此霸道的手段,我們難以相信你。”

    劉諭輕輕皺眉:“十餘年前的事情我不瞭解,但這土地終歸是朝廷的,我是新來的郡守,這土地該如何利用,自然是我說了算。”

    “此言差矣。二十多年前,我們奉命遷移到這裏,這二十多年來,我們一直在這土地上耕作,從未有過差池,但是十五年前朝廷就不再管束了。這些土地,這些人民,這些產物,全都應該是我們所得,你這一番話語就想要不勞而獲,未免有些不講道理了吧”

    劉諭這纔算是知道爲什麼村子裏的人一開始並不和劉諭講話,因爲他們村子裏有一個能言善辯的村長,只要讓村長出言談判,他們纔不會在談判上落下風。

    因而劉諭決定,既然武力可以解決的事情,爲什麼要用談判這種手段

    “二師父”劉諭看向陳神,只是陳神身影還未動,老村長就開口說道:“打吧打吧,反正你們也不會殺我們,要是打夠了打開心了,你們就離開吧。”

    劉諭咬了咬牙,他還真的不敢殺人。樂正權說過,能不殺人的時候儘量不要殺人,否則到時候自己變成光禿禿的光桿司令,可不能讓死去的人都復活回來。

    只是他真的對西村村長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深惡痛絕,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其餘人也跟着上車。

    看到這尊煞神走了之後,老村長輕輕矮下身子,然後把躺在地上的人攙起來。

    說來也奇怪,內力原本在這些農夫的五臟六腑之中四處作亂,一時半會兒不得安寧,但是隨着老村長一個一個地攙扶這些人,他們只要一站起來,疼痛感立刻就消除了。

    他們也不知道這種疼痛的原理是什麼,只當老村長神通廣大,不再多問。

    一行人乘着車馬回去的時候,劉諭止不住地錘桌板,他只當這一次又搞砸了,這羣人不服從他們也就罷了,還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伶牙俐齒的老村長,不怕威逼也不怕利誘,不知道這羣人想幹什麼。

    “我覺得懷柔政策好一些”文秀輕輕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這根本不是政策不政策的問題,那幫刁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合作,你即使是懷柔了,他們也絕對不會和我們合作的。”劉諭說道,“你看到那個西村村長了嗎你就算對他溫柔地說出你的來意,他也只會溫柔地回答你不好意思,不可以。這種老頑固是講不通道理的。”

    “你的方法不也沒有奏效嗎”文秀說道。

    “咚”劉諭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文秀,你會法術嗎”

    “啊我會一點點。”

    “一點點恐怕不行”劉諭搖了搖頭,“這怎麼辦,我難道要向大師父低頭”

    陳神忽然開口說道:“你這次向樂正權認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