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醫入警門 >番外 李鴻的不倒翁(下)
    “都是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李鴻坐在樓前的臺階上,臉色煞白,眼眶泛紅,手指節在寒風中不停的顫抖,“如果不是我去了北京,麗麗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小鴻,小鴻,這不是你的錯。”李鴻母親還在一旁說着自以爲安慰的話,“你去北京領獎是理所當然的啊,那是多高的榮譽,你怎麼能不去呢要怪就怪麗麗這孩子太倔了,她”

    “夠了”李鴻憤怒的站了起來,把他母親嚇了一跳,“什麼獎什麼榮譽什麼博士,我不念了這些文憑,這些獎項對你們就這麼重要嗎比麗麗的命還值錢嗎至少對我不是這個世界上沒什麼能和我妹妹的生命相提並論”

    李鴻說完這些話,就憤怒的跑進了漆黑的夜裏,頭也不回。

    “偏偏無獨有偶,小鴻這一跑,正撞上了出門喫飯的嚴隊。噢,那時候嚴隊還不是嚴隊呢,就是一普通警員,小隊長。但是咱們小鴻吧,當時看見嚴隊身上穿的警服,就六親不認了,拽着領子就開始罵。”

    “你是警察對不對”喝的醉醺醺的李鴻眯起眼睛,漲紅着臉,拽起嚴君黎的衣領,“警察你們都是幹什麼喫的”

    “你幹什麼,把手放開”嚴君黎琢磨着自己最近也沒犯什麼事,沒惹上什麼人,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被人給纏上了。

    “我不放我幹嘛要放”李鴻喝醉了的眼睛,紅的像一隻被逼急了的兔子,對着嚴君黎的臉就開始噴唾沫,“麗麗還沒找到,你們這些警察,都是幹什麼喫的她一個人,啊,又沒有水果糖,也沒有小布熊,你們讓她,怎麼支撐下來啊她一個人哭的時候,我卻在什麼屁北京領什麼屁獎”

    “兄弟,哎,兄弟”嚴君黎從李鴻絮絮叨叨的話裏聽出了幾分端倪,皺起了眉頭,同時搭了一把手把爛泥似的李鴻扶起來,“你說什麼誰一個人,說明白點”

    “李麗麗”李鴻崩潰似的大喊出來,弄得四周的人都向這邊看去,“我四歲半的妹妹李麗麗她不見了失蹤了快半個月見不到人影了我們報了警,可是警察就是個屁到了現在了,還跟我說什麼調查中,他們根本屁都沒調查”

    “人口失蹤是嗎四歲半的女童”嚴君黎耐心的從李鴻嘴裏分析出有用的信息,又耐心的拖着這個酒鬼離開,“我知道,我發誓會幫你調查的,現在我們先走”

    “調查調查有個毛用調”

    “好了好了,沒用就沒用。你先哎,別吐我身上啊這身明天還要穿呢”

    第二天一早,李鴻頭暈腦脹的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家旅館簡陋的牀上。嚴君黎則穿着襯衫,拿着個盆在搓洗昨天晚上穿着的那身警服。

    不一會聽到李鴻的動靜,嚴君黎也回過頭,悻悻的說了句,“爲防萬一,我可以先告訴你,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

    李鴻扶着頭痛欲裂的腦袋從牀上坐起來,聲音帶着嘶啞,“你爲什麼在我的房間裏”

    “第一,這不是你的房間,這是星條旅館的標準間,費用還是我墊的,你最好記得還我。”嚴君黎放下洗了一半的衣服轉過身說道,“第二,你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爲你身上連半個證件都沒有,我想送你回家都沒地方送。”

    “你滾出去。”李鴻毫不猶豫的說道。

    “什麼你就這麼跟把爛醉如泥的你從街上拖回來的警察說話”

    “我不想看到警察出現在我的房間”

    “首先我說了這不是你的房間。”嚴君黎厲聲說道,“其次我是想要幫助你,我聽你說了你妹妹的事情,我想問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滾出去”

    “在妹妹麗麗失蹤以後,李鴻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把他那些名字都看不懂的學術書全一把火燒掉了,天天和家裏吵架,來不來就出去把自己喝個酩酊大醉。這段時間裏,小姑娘也還是一直都沒找着。不過李鴻沒想到,嚴隊在遇見他以後自己一直在私下調查這起案件。嚴隊那是什麼人物,眼尖心細。本來失蹤人口這不歸他管的事情,他也能夠注意到,最近一個月裏有好幾家都走失了幾歲大的孩子。但是就在嚴隊拿着自己調查的成果去找李鴻的時候”

    “他拒絕了”

    “ingo答對了。”

    “李鴻先生”嚴君黎敲響了房門,“我是c市警局的”

    敲了好一陣子之後,門纔打開了,門後是李鴻十分難看的臉。除了表情難看以外,還包括那明顯不健康的臉色和黑眼圈。

    “總算是找到你了,你可真難找啊,李先生。”嚴君黎鬆了一口氣,拿出了手上的資料,“關於你那四歲半妹妹的事情,我有一個好消息。你妹妹不是最近在這附近失蹤的第一個兒童,事實上我發現最近有大量的兒童失蹤報案,我想這也是爲什麼人口失蹤部門沒有給你任何音信了,因爲他們根本就顧不過來你有在聽我說嗎”

    “沒有。”李鴻乾脆簡單的說道,並且用手臂撐着門框做出顯而易見的拒絕姿態,“你還是回去吧。”

    嚴君黎當場就感覺怒火衝上胸口,“如果我沒記錯,失蹤的是你自己的親生妹妹吧你就對這事情毫不關心你還配當哥哥嗎”

    “不是我不配當哥哥”李鴻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麗麗失蹤已經超過一個半月了,你覺得她還活着的機率是多少我再去做調查還有任何意義嗎而且這些這都是我的錯”

    “現在我很確定她已經死了。”嚴君黎冷笑一聲,收起資料掉頭就走。

    “等等”李鴻心裏一涼,立刻喊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嚴君黎猛地回過頭來,雙目灼灼的瞪着李鴻,“你還沒見到她的屍體,你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連嘗試都放棄了那她現在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只知道一味自暴自棄,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和社會渣滓沒什麼區別”

    “你怎麼敢這麼說”這下子李鴻徹底紅了眼,一拳頭就揮了上去。

    最後,兩個人就在樓門口結結實實的打了一架,捱打的明明是嚴君黎,李鴻卻最後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男孩英俊的臉上被淚水打溼的一塌糊塗,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從他那撕心裂肺的咆哮中感受到他有多麼的絕望。

    然而這一動手,兩人反而都冷靜下來不少,嚴君黎和李鴻就那麼鼻青臉腫的面對面坐在了沙發上。

    “所以你不會因爲襲警而拘留我吧”

    “除非我不先因爲對無辜公民施以暴力被革職。”嚴君黎苦笑了一下,“上面都看我不爽很久了。”

    “你是說你當警察當得也不怎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