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覺得他跟我年齡差不多大。除非他一直戴着和你一樣的僞裝面具,不然他和我的年齡前後應該差不了五歲。”楊文彬的語速加快,顯然是想明白了什麼,他看向罌粟問道,“那橄欖枝計劃十五年前就已經啓動了,那時候夏白彥只是個十幾歲孩子而已,難道說他還是上高中的年齡就已經參與這個計劃了嗎因爲你收集到資料上可是有說,從橄欖枝計劃剛啓動的時候,沙鷹就已經調查到這個叫做小丑的組織了。”
“那又怎麼樣”罌粟皺起眉來,“夏白彥現在也許掌管着這個組織,但是誰也沒說就是他創辦了這個組織啊。”
“重點就在這裏啊。”楊文彬突然擊了一下掌,認真的說道,“如果這個叫小丑的組織不是夏白彥創建的,那麼問題就來了。當初到底是誰最先創建的這個組織呢在夏白彥用它來爲禍一方之前,這個組織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就很難調查了。這是十幾年的機密,恐怕就算葉和碩本人也不一定知道。”罌粟搖了搖頭,“何況就算你弄明白了又有什麼意義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楊文彬嘆了口氣,將杯中的最後一點咖啡喝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早了。一起回去嗎”
罌粟偏過頭看了看咖啡店的窗外,就像楊文彬說的那樣,時間已經傍晚了。視野的極限處,紅色的夕陽染紅了一抹流動的雲,引得半邊天空都帶着相似的色彩。楊文彬的表情平靜,說話的語氣也不像是一個邀請。他長得並不英俊,至少沒有他的搭檔嚴君黎那麼英俊,他穿着普通的襯衫,普通的滌綸長褲,似乎走進人羣裏就會再也找不到了。
但此時他並沒有在人羣裏。楊文彬站在罌粟的面前,她甚至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眼睛裏帶着的銳利的光芒。任何一個人只要看到過這對眼睛裏的光芒,就再也不可能把他和匆忙走過的人羣混淆。
楊文彬皺起眉,“罌粟”
她在發什麼呆呢。
“什麼”罌粟連忙站了起來,笑了笑,“當然了,回去吧。”
有時候。你可以愛上一座美麗的雕像,你可以極近的觀察它、欣賞它、愛撫它。你甚至可以買下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凝視它。可是,你卻不能指望一座雕像可以迴應你的愛。
楊文彬和罌粟肩並肩走回了市中心,還沒等走到門口,楊文彬就一眼看到嚴君黎站在門前,雙手抱着胳膊,眼睛裏是明顯的怒氣。
他是還在生氣嗎楊文彬心裏犯嘀咕。不會吧他不是這樣的人啊。
然而還沒等楊文彬開口,嚴君黎就怒氣衝衝的搶在了前面。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你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我”嚴君黎絲毫不給楊文彬辯解的機會,連珠炮般的問道,“你是不是當我沒腦子,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瞞着我”
“等等你說什麼”楊文彬一臉茫然,“我沒有瞞你任何”
“那個錄像帶裏的聲音是你父親的。”嚴君黎一字一頓的說道。
“什麼”罌粟被這個過於勁爆的消息給弄茫然了。
楊文彬立刻愣住了,隨後平靜下來,“是周沐告訴你的我明明是相信他才”
“你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嚴君黎大聲打斷了楊文彬,看得出他是真生氣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而你居然到現在還想都沒想過要告訴我我還以爲我們一直走過那麼多路,經歷過那麼多生死,至少你還會稍微信任我一下呢”
“嚴君黎,你先冷靜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面對這樣的嚴君黎楊文彬有點慌亂了,“那只是一段聲音而已,我也並不能確定就是他的。你知道我的習慣,我自己都還不確定的事情怎麼能隨便”
“可現在不是你耍那些小聰明和小把戲的時候”嚴君黎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我把你從子彈底下救回來,幫你僞造死亡證明,放棄c市的工作陪你躲在a市。你以爲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現在的現狀還允許你遊刃有餘的耍把戲嗎”
“我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楊文彬深呼吸一口氣試圖解釋,“你聽我解釋,我絕對沒有想要故意隱瞞你”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嚴君黎的吼聲之大,以至於附近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的看向了這邊。嚴君黎的眼睛裏帶着失望,他定定的看向說不出話來的楊文彬,說了句,“我們完了。”
罌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試圖勸架,低聲的對嚴君黎說,“好了,我們先進屋去說吧,你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
“算了,不需要。”嚴君黎搖了搖頭,冷冷的說道,“反正我也不打算進去了。”
楊文彬才注意到,嚴君黎的腳邊放着一隻鼓鼓的行李包。他拿起行李包就走下了臺階。
“我也不管你是不是要解決情侶案子了,你想怎麼調查就怎麼調查,想調查什麼就調查什麼。既然你不想我參與,那好,我正好也不想參與你的小陰謀論了。”
“對了。”嚴君黎拎着包走出了幾步,又忽然回過了頭,直直的看向楊文彬,“道個歉,對你來說就那麼難嗎”
楊文彬慌亂的張了張嘴,可面對幾步之遙的嚴君黎,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嚴君黎乾笑了一聲,拎起包大步流星的穿過了馬路,這一次他直到消失在視野之外,也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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