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被凍結成冰。
冷，很冷。
冷得幾乎讓她無力思考，她就這麼看着鬱少謙，眼珠幾乎都忘記了轉動。
而同樣，鬱少謙也這麼看着她。
一旁的蘇小如只感覺到了一股詭異的氣氛。
她想說話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可鬱少謙的氣場實在太強了，她根本張不開嘴，也根本說不出一個字，她只能也呆愣愣站在那裏。
“砰”
忽然鬱少謙將手中的黑傘扔在了地上。
那黑傘在地上滾落了幾圈，滾出了樓道，很快就被傾盆大雨覆蓋。
隨後他做出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上前一步，將慕雅靜壓在了牆壁上，隨即低頭就吻住了慕雅靜的脣。
狠狠吻住。
慕雅靜猝不及防。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直攻城池。
慕雅靜用力去推鬱少謙。
可男人跟堵牆一樣，根本推不動。
慕雅靜眼中閃過了一道恨意。
她咬住了鬱少謙，狠狠咬住。
鬱少謙卻沒有退縮。
他有種要與慕雅靜抵死的氣勢。
很快口腔裏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血腥味充斥着慕雅靜的口腔，充斥着慕雅靜的大腦。
慕雅靜一個愣神。
她想起來了。
那天，她被鬱少謙帶到醫院做手術，她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哀傷之極的情緒席捲了慕雅靜的眼眸。
蘇小如看到了鬱少謙強吻慕雅靜。
她知道，她要上前將鬱少謙扯開。
可腳卻跟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怎麼也邁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鬱少謙終於鬆開了慕雅靜。
他的脣上帶着鮮血。
他本來就長得英俊，那脣上淡淡的鮮血更給他添了幾分奇異的美感。
“慕雅靜”鬱少謙眼眸盯着慕雅靜，像是要將慕雅靜給生吞了一般：“我快瘋了，這半年來我快瘋了”
當初他是要將慕雅靜逼瘋。
而到了最後，他發現，慕雅靜沒有被逼瘋，倒是他，快被逼瘋了。
“啪”
忽然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慕雅靜揚手就是給了鬱少謙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她下手很重，像是要發泄她所有的怨氣和怒氣一般。
蘇小如聽到這巴掌聲都嚇了一大跳，她以爲鬱少謙會發火，可並沒有。
鬱少謙卻是抓住了慕雅靜的手：“慕雅靜，這是我欠你的，你想打多少次都可以”
慕雅靜將自己的手從鬱少謙的手中用力抽出：“鬱少謙，你欠我太多太多，你以爲還得清”
“雅靜。”鬱少謙眼中劃過了痛楚：“你聽我和你解釋。”
“我不需要你解釋。”慕雅靜憎惡看着鬱少謙：“
鬱少謙，我和你已經是路人了，現在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需要和我解釋。”
“你說謊。”鬱少謙聲音有些乾啞：“慕雅靜我不信你已經忘記了我，我不信你把我當路人，那個男人，只是你母親的管家對不對，他和你並沒有任何關係對不對”
現在傑森已經被送到馬丹了，她說這些話也不會對傑森造成什麼傷害，所以她下意識就想要刺激鬱少謙，看着男人憤怒絕望的樣子。
就一如她當年。
憤怒而又絕望。
“慕雅靜，一個女人和一個同性戀在一間套房內也不會發生什麼，因爲他的性取向，根本不是女人。”鬱少謙一字一頓。
慕雅靜的眼中閃過了被識破的惱怒。
原來鬱少謙已經知道了
她冷笑：“就算我和他什麼都沒有，鬱少謙我心裏已經沒有你了，讓開，不要擋住我的去路。”
說完慕雅靜就要走，鬱少謙一下攬住慕雅靜的腰。
慕雅靜更加惱怒了。
她的腿往鬱少謙被西裝褲緊緊包裹的大長腿上狠狠一踢：“鬱少謙， 你放開我”
鬱少謙不爲所動。
他就讓慕雅靜這麼踢着。
他抱着慕雅靜更緊了，同時脣落在了慕雅靜的耳邊，他的話語含着痛楚：“雅靜，你聽我解釋，當年我不想和你離婚，但是爲了刺激你不得不這樣做，那時我和葉叔都不知道你的身世另有隱情，葉叔想要刺激你，所以想出了這樣的方法。”
“那孩子呢”慕雅靜的聲音猛然尖銳起來：“你是不是要說我根本沒有懷孕，鬱少謙，醫院是檢查出了我懷孕的，我是親自躺在了手術臺上的，我是聞到了血腥味道的”
鬱少謙的眼更痛楚了：“關於你懷孕，是我母親聯手醫院做了假，至於打胎，也是一場安排，爲了讓你以爲你的孩子真得被打掉了，那場戲演得很真，真到你幾乎察覺不出來，但是雅靜，你沒有被打胎。”頓了一下鬱少謙低低說道：“雅靜如果你真的懷孕了，我怎麼可能捨得讓你打胎，即使爲了逼瘋你，我也不捨得。”
說完他擡起了慕雅靜的下巴，他緊緊盯着慕雅靜的眼睛：“雅靜，你看着我，我用我的人格保證，用我的性命保證，我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是真的，你相信我”
男人的眼眸是如大海一般洶涌。
慕雅靜的腦袋有些缺氧一般的窒息。
她想，她是不應該相信鬱少謙的。
那場手術，她感覺到了身下的痛意，看到了醫生在她的腿間忙碌，也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怎麼會是假的，怎麼可能只是演一場戲。
可是爲什麼看着鬱少謙的眼睛，她莫名覺得這是真的，鬱少謙沒有騙她。
“雅靜，你信我，我那麼愛你，怎麼捨得不要你，怎麼捨得讓你打胎腹中胎兒，你信我，好不好”一貫高高在上的男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帶着懇求。
一旁的蘇小如都腦子亂了。
她開始也是不相信的，她以爲鬱夫人和慕雅靜說得都是假話，可此刻看到鬱少謙
恍惚間，蘇小如又想去了慕雅靜感染ss的時候的事了。
她又想到了鬱少謙義無反顧進入隔離室陪慕雅靜的那一幕了。
在這一瞬間，蘇小如忽然覺得，鬱少謙說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