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異界新俠傳 >第三十九章 玄素朱碧
    一方清池,堂內時有微風拂過,甚爲寬廣,四周陳設不算豪華,但也獨有氣派之處。高座上一張金色桌几,上面照例擺了一些瓜果點心,美酒菜蔬,兩側處點了檀香,無煙也清淡。四十幾人坐在列於堂下的桌子旁,各有一張,但也不顯擁擠。門外望去,是一大片空地,齊齊整整,卻沒有一人。

    “請問,主人邀請客人,久坐三刻,雖有美酒佳餚,但遲遲不見,這是待客之道嗎?”‘通臂神槍’王不當朗聲道,他性子比較急,耐不住,故問道。此時廊下立着四個黑衣人,神色恭敬,當頭一個答道:“主人事務繁忙,請閣下稍後,等下自來向諸位賠罪。”

    “等,等,難道讓我們就在這裏等到明天嗎?”鐵身宗帶頭的那個禿頭道,語氣中帶着十足的不滿與譏諷,說罷,生悶氣似的猛喝了口酒,又大聲讚道:“好酒。”其餘鐵身宗的人都是好酒之人,光顧着喝酒去了,哪裏管的上什麼主人在哪。原本都是有所猶豫的,一開始的時候來了一隊黑衣人都逐一倒酒嘗試,示意無毒,這才喝了起來。田餘風和周光情也甚爲愛喝酒,不少傾,便已經喝了五六杯了,這個酒的確與外面大有不同,嚐起來有些甘甜,入喉時清冽無比,絲毫沒有燒喉之感,到了腹部才漸漸起了感覺,慍慍暖暖的,讓人出小汗,十分舒服。不過,宮千靈仍然不敢喝。

    “還是請主人快出來相見吧,不然我們這些做客人的是如坐鍼氈。”冷劍客遲落明喝了杯酒,語氣有些凌厲的道,從他的表情看起來,甚爲不喜,他不喜歡這種被人握在手裏的感覺。

    “大家稍安勿躁,閣主馬上就快到了,我們四人陪諸位喝一杯如何。”忽然間,一個女子聲音傳了出來,衆人看去,從大堂裏面的小門內出來四個人,分別穿着白黑紅綠四色衣衫,白紅是棉布長袍,黑綠是精美紗裙,一眼也可見,白紅長袍兩人是男子,而黑綠紗裙的兩人是女子,四人都蒙着面罩或面紗,看不清容貌,依次進堂,轉眼間便到了衆人面前,所有人朝他們看去。說話之人是穿黑紗裙的女子,她語氣中似乎十分高興,頭轉向一側,不知在看誰,笑道:“諸位在此久候,閣主事物繁忙,不便待客,所以先讓我們四人代替他接見各位。”朱衣男子也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

    “你們是誰?”遲落明撫着他的長劍,道。白衣男子見他眼神冷酷,語氣也頗爲凌厲,不禁手指也動了動,顯然是修爲高深之人。“我們是閣主手下玄素朱碧四使,都是無名之輩,自然不及冷劍客名震江湖了。”

    “小女娃,那麼我問你,明天邀會,到底要幹些什麼?”氣功宗帶頭的老者問道,他喚作楊立宗,是氣功宗的第一高手,傳說氣功宗宗主王浮一也不及他。說話聲音不大,但渾厚無比,有若沉重的大鐘一般,給人迴響之感,顯然內力已經到了一個層次。這麼一聲話,形成內力衝向四人,但剛過離他們五尺的地方,如同遭遇銅牆鐵壁一般,不得寸進,轉眼消散。就這一下,足見高低,也能看出這暗天城所在的勢力也是十分強大的。

    “楊老前輩的混元功果然厲害。”黑衣女子語氣平淡,雖然話裏是稱讚,語氣卻略帶一絲鄙夷。“這個女子好會說啊,比我都能說,起碼我是不會當面說別人厲害,實際卻嘲諷別人。”藍蘭兒又忍不住說道。“我說你能小聲點嗎?別人說話,你插什麼嘴?”田餘風小聲的道。“你不是不和我說話了嗎?怎麼現在?”藍蘭兒嘴角翹了翹,問田餘風道。“不和你說就不和你說。”隨即,田餘風看向堂上,不理她了。坐在兩人中間的宮千靈俏臉上表情還是十分冷,緊緊盯着堂上的四人。“老夫老了,想不到你們四人如此年輕,功力又如此深厚,想來你們閣主必定是修爲驚天之人。”楊立宗道,眼神也黯淡了幾分,他自詡內功這東大陸比得上他的人也不多,但今天看來,他一口內勁居然被四個年輕人隔着五尺震碎,當真是英雄出少年。“自然如此。”紅衣男子大聲道,語氣說不出的傲慢。

    “咦,這是?”周光情感到疑惑,轉過頭去,看宮千靈,同樣宮千靈也在看他,眼神中也帶着疑惑,似乎兩人都聽出來朱衣男子的聲音有些熟悉,而田餘風卻沒聽出來,他的耳朵本來就不靈光。

    “諸位有什麼疑惑的問題可以提出來,我等自然一一作答。”說罷,四人在堂下尋了個座位,分兩邊坐了下來。

    “不知道四位怎麼稱呼?”老藥子問道。“哦,這位一定是萬流宗的軒開平前輩吧?是這樣,閣主封我們爲玄素朱碧四使,我是玄使,這位是素使,朱使,碧使。”

    “朱使,哈哈,真有意思。”田餘風聽到這個稱呼,忍不住大笑,那些鐵身宗和氣功宗的弟子也笑了起來,這朱使與‘豬屎’諧音,自然讓人聯想到此。“你是不是找死?”那個紅衣使者站起來,大怒道。田餘風又聽到他的聲音,忍不住道:“是你。”他聽出來了,是當初在客棧裏邀請他加入暗天行閣的人。黑衣女子突然也站了起來,冷冷對朱衣使者喝道:“坐下。”旋即又對田餘風笑着說:“不知道這位是誰?”她的語氣笑中含嬌,似乎故意這麼說的。

    “我是萬流宗的弟子,叫田餘風。”田餘風道。“坐下。”陸成無突然也吐出悍然兩個字,田餘風看他的陰沉的黑臉,唯唯諾諾的坐了下來。玄衣女子也坐了下來,道:“大家盡情喫喝吧,今日各位來到這裏都是有膽氣的豪傑之人,所以明日來的人就沒辦法享受到了。”

    “光有喫喝,自然不成,我來爲大家舞劍助興。”白衣素使朗聲道。飛身而起,膝下的長劍出鞘,卻是左手執劍,在這大堂中央舞了起來。衆人都看,卻不知他是何意,那帶頭的黑衣玄使也沒有說什麼,眼睛仍然看着一個方向,朱衣男子將頭偏向一邊,始終低沉個頭,碧衣女子似乎十分高興,鼓手歡笑。

    “好劍法。”周光情讚歎道,這些

    招式他從來沒有見過,但精妙絕倫,一點不輸估東山萬合的劍法。“這套劍法叫做饒人劍法,是閣主自創而成。”“的確厲害。”遲落明也說道,他是用劍的行家,哪能不懂劍。“一人獨舞,不如兩人齊舞,我陪素使舞一通,權當助興。”周光情突然躍起,青色長劍在手,立於大堂中央。“好。”白衣素使也道,向前一劍開去,兩劍‘當’的一聲對碰,兩人對舞起來,你來我去,蹬空交錯,倒是十分優雅。

    兩人都是用劍的好手,這麼一來二去,一時間大堂內劍鐵交鳴之聲不絕,劍招繽紛。雖然是舞劍,但兩人盡展平生所學,因此這場舞劍十分精彩,周光情將二十三式天月劍法用了個遍,而那素使也使了幾套精彩的劍法,奇招盡出,怪招連現,精彩異常,博得衆人連連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