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異界新俠傳 >第六十九章 荒誕
    田餘風走到門口,略一張望,卻只見獨孤朗幾人在那喫酒,也不拘謹,恰好旁邊還有一座。他便坐了下來。衆人都眼神奇怪的看他,田餘風自視自己的身上,笑問道:“怎麼?我有什麼不對嗎?”獨孤朗笑道:“沒什麼,來,給他斟酒吧。”小僕執着一個杯子上來,爲田餘風倒了杯酒。獨孤朗道:“小風,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天地玄黃四位護法。”他依次點列過去,又道:“法子通老兄你也認識。”田餘風也正疑惑身旁老頭自己從未見過,獨孤朗又道:“這是水月先生。”田餘風點點頭,說道:“不知水月先生是何人?”衆人驚疑,北大陸‘水月先生’祖同溟,名氣絲毫不下於獨孤敗天。那老者面上有些慍怒,冷哼了一聲。

    法子通呵聲笑道:“祖先生請息怒,田小兄弟來北大陸沒有多久,而且年紀尚小,見識自然不夠,無心之言,莫要當真。”祖同溟冷道:“既是法子通先生所言這般,倒也沒什麼,只是他來這席上,恐怕有所不妥。”田餘風問道:“在下見識淺薄,還望這位老先生請勿怪罪,獨孤伯父請我來此,而這裏八位缺一,況且不屬首座,小子坐在這裏,應該無甚不妥吧?”

    “如此一說,我倒忘了介紹了,這是在下閨女新招夫婿,雖然說話有欠妥當,但終究只是一個孩子,水月先生不要介意。”獨孤朗對祖同溟說。祖同溟點點頭,臉上怒氣還是未消,道:“足下不是另設一席在別處?何不請他到那裏去。”剛說着,只見獨孤玉香上前行了個禮,道:“我轉眼忘事,竟將這個不爭氣的夫君給忘了,祖爺爺不要生氣,我在這裏替他給您賠不是了。”田餘風有些嘀咕,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搞得什麼東西。獨孤玉香朝他使了個眼神,田餘風不再嘀咕,只得跟着她走了,轉過兩道房間,內設一屏風,座中三人。

    “來了,來了。”獨孤玉香邊走邊道,似乎有人久等了。拉住田餘風入席,田餘風看了看,卻有不認識的兩人,只撿着靠藍蘭兒旁邊的位置坐了,執起酒杯就飲了一口,藍蘭兒看着她,一直在笑,卻不說話,獨孤玉香臉上稍顯尷尬,道:“我來介紹介紹,這是田餘風,藍蘭兒,這兩位蘇起和張獨秀。”田餘風站起身來,拜禮道:“兩位好。”藍蘭兒點點頭,說:“你們好。”隨即又坐了下來,看向藍蘭兒,又喝了一口酒。

    “你好。”張獨秀瞧得田餘風的樣子,覺得有些可笑,便笑道。

    “砰”,蘇起拍桌而起,怒道:“你這是何意?”田餘風問道:“什麼何意?”蘇起拂起衣袖,叱道:“你是哪裏來的山村野人,恁的不懂禮數,主人未請,你倒先是喝起酒來。”田餘風隨意地道:“山村野人,懶散慣了,至於那些禮數,我看還是免了吧,你說是吧,蘭兒?”藍蘭兒點點頭,此時她看得出來,蘇起和張獨秀無非就是獨孤玉香叫來刁難兩人的。

    田餘風卻只是剛纔心裏鬱悶,所以有些不爽,祖同溟的態度的確讓他有些窩火,但礙於獨孤朗的面子,不好發作。

    “我聽聞你是玉香的夫君,那麼你和這位藍姑娘眉來眼去到底是何意思?就算你是什麼山野匹夫,也該有一些倫理綱常吧?”

    獨孤玉香暗道一聲:“該死。”他只是她找來殺殺田餘風的威風的,想不到這蘇起竟然如此說,到時候不知道又該怎麼收場,她知道田餘風看起來木訥,但心裏早已是百轉千結,蘇起這個人從小被灌輸教育,恪守禮法,他又豈是田餘風這個‘無賴’之人的對手?

    田餘風又喝了一杯酒,道:“這完全只是片面之詞,我並不是獨孤姑娘的夫君。”蘇起眼中突然又是一喜,說道:“既然如此,你是何身份?”田餘風執起酒杯道:“就憑蘇公子這句話,我倆應當喝三杯。”蘇起問道:“爲何?”田餘風嬉笑道:“在下有幸,得蘇公子這樣的人物結交,難道不應該喝三杯慶祝一下嗎?”

    一聽,蘇起有些怒了,道:“我何時說過要和你這野夫結交?”田餘風道:“既然蘇公子無此意,爲何要知道我的身份?”“身份是身份,就算是那些駕馬餵豬的僕人,我也知道他們的名字,難道我會和他們去結交嗎?”田餘風眉頭一挑,問道:“你和獨孤姑娘又是什麼關係?”

    “自然是朋友關係了。”獨孤玉香見田餘風扯到自己,忙辯解道。蘇起也點點頭,道:“朋友關係。”

    “既然是朋友關係,那麼我是不是獨孤姑娘的夫君似乎並與足下有任何關係吧?也就是說,不管我是她夫君與否,而你只是她的朋友,你不想和我這等粗鄙之人結交,自然也不用理會我和她是什麼關係,退一萬步說,就算我是她的夫君,我與蘭兒眉來眼去也似乎你這個外人管不到吧?”田餘風放下酒杯,又往杯裏倒了酒。蘇起聽了此話,心裏氣煞,恨不得暴跳而起,但他知道田餘風武功很高,而自己又是一個書生,哪裏是田餘風的對手。

    “好一張利嘴,沒想到田公子看上去老實,卻是大智若愚。”張獨秀拍手道。田餘風繼續喝酒,道:“在下只是酒後失言,蘇公子,切莫見怪。”藍蘭兒一聽話有玄機,便道:“我風哥哥表面上看去老實,其實心裏早就跟個明鏡似的,他這人說話有些唐突,但心無惡意,大家還是莫要見怪啊。”

    獨孤玉香本是東道主,現在卻被兩邊人撂在了一邊不予理睬。

    “我覺得藍姑娘這話倒是沒有說錯。”突然,蘇起又冷笑道:“本來獨孤家族在外顯山不露水,現在有人知道了,自然心裏跟明鏡似的。”這話一出,藍蘭兒有些嗔怒,他無非就是諷刺田餘風看上獨孤家族的錢財勢力了,便道:“蘇公子看不起我和風哥哥這等人,那麼蘇公子所說之話,自然入不了我們的耳了。”

    “蘇公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從來不是一個貪財的人,之所以來此,無非講究一個機緣巧合。至於你的心思,我也懶得去猜了。”田餘風頓感苦惱,剛說了幾句有點深度的話,他卻感到腦子裏像是漿糊一般,半天拼不出什麼詞來應答了,只得講出了心裏的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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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張獨秀突然又道:“本來好好的一場聚會,大家本來都是朋友的,卻被你們攪和成什麼樣子,你們看看玉香,她都半晌沒說話了。”獨孤玉香也道:“大家都是朋友嘛,一起喫個飯喝個酒像是打嘴仗一般,你們說的話,讓我感到莫名其妙的。”

    田餘風站了起來,笑道:“正當如此,既然有緣在此相聚。剛纔的話多有得罪,蘇兄,我想你賠罪,自罰三杯。”說罷,連喝三倍。蘇起終究覺得如果又吵不免拂了獨孤玉香的面子,也起身道:“剛纔在下也有不當之處,還望田兄海涵。”說罷,也一飲而盡。獨孤玉香見情勢稍緩,道:“你們兩個男人敬酒,來,藍妹妹,獨秀姐,我也敬你們一杯。”藍蘭兒連忙搖頭,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喝酒。”她剛纔聞了一聞,還是那種辣人喉嚨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