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異界新俠傳 >第二百二十二章 梁不澤的離去
    是夜,兩人分時間回客棧,謝天磊多留了無玉一會兒,司空玫剛到樓下,突然想起今日梁不澤的藥還有一劑未曾服用,便要從房裏取藥,小二迎過來道:“客官,今日下午你們房中的那位病着的公子被人擡走了。”

    司空玫大喫一驚,道:“擡走了,什麼人擡他走的?”小二搖頭道:“小人不知,一共三個人,兩個高高瘦瘦的,另外一個是個老人家,看起來出身不凡。我問他們時候,那個姓梁的公子讓我給你們帶一句話。”

    “什麼話?”

    小二道:“他說:‘承蒙兩位恩情,今日不辭而別,實在有爲難之處。望自珍重,若日後有可用之處,在下定當盡肱骨之力’。”司空玫眼神突然變冷,十分瘮人,嚇了小二一跳,司空玫突然又一拱手,道:“小二哥,多謝了。”說着,就上去了。他仍是有些沒回過神,看她上去,自語道:這些人真奇怪,前個走了一聲當面招呼也不打,這個的眼神突然又這麼可怕。”他不僅發起抖來:“這才幾月的日子,竟讓我感到有些冷,嗯……”他握了握衣袖中的信。

    “這個還得給那個公子,這些人也真奇怪!”

    ……

    司空玫回到房間,剛關上門,立感不安,輕聲喝道:“是誰?滾出來!”梁不澤都走了,照道理說應該不會有人在此,但她的感覺一向很準,是不會錯的。走了兩步,輕輕一道煙飄在面前,司空玫冷哼道:“岑際,你到底想要如何?真的以爲我不敢對你動手嗎?”話音剛落,從內房走出一人,正是號稱‘霧裏探花’的岑際,他手裏拈着一支玫瑰,輕輕嗅了嗅,纔看向司空玫,笑道:“二小姐很意外嗎?”司空玫眉宇間寒氣上涌,道:“你就來這兒跟我說些廢話嗎?有話快說!是不是又是那個女人派你來的,你是她的狗麼,這麼聽她的話?”

    岑際不怒反笑,說道:“小姐,你須知夫人乃是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的人物,能當她的狗,我覺得很榮幸,反倒是你,對你自己的生身孃親,爲何如此反感?”

    司空玫道:“哼,孃親,我的孃親只有一個,那就是二孃。”

    岑際道:“小姐,你天生地位尊貴,與常人不同,夫人這些年來纔會如此對你,也是爲了你好。”司空玫道:“她一輩子活在夢你,你也一輩子活在夢裏。”岑際冷哼道:“夫人的話你不聽,難道巫師的話你也不聽嗎?”

    司空玫神色稍緩,道:“巫師?巫師有話讓你帶給我?”

    岑際嘴角突然抽搐,一團白光從眼中閃過,手中的玫瑰擲出,宛若離弦之箭,挾裹着無匹的風雷之勢,這一擊,蘊含了七種暗器手法,每一種都是致命的手法。玫瑰射來,明滅恍乎,若隱若現,讓人無跡可尋,自然也無法阻擋。

    不過司空玫運轉內力,周遭勁風鼓起,將她周身物什都彈飛了出去,右手似緩實急的探出,輕輕一點。

    絲毫沒有聲音發出,時間似乎都快靜止了,玫瑰穩穩的停在了司空玫的食指指尖。

    這一點,也是看似平常,卻蘊含了極爲高深的武學,她自幼習“天巽功”,以此爲基,又學三十六路‘五影探雲手’,專破暗器,又有賽紫夜傳授的‘三和御氣’之法,‘御身’以力通體達百骸,‘御氣’以心精淵和玄牝、‘御神’以極天道守如一,能夠最大限度的調動體內的能量和凝聚精力,乃是修習‘唯快不破’的武功和上乘輕功的法門。這一擊,這簡單的卻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指,包含了她的畢生絕學。

    寂靜之中,岑際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甚至是暗淡起來,他大吸一口冷氣,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只聽得‘咻’的一聲,他還未曾反應過來,一道血痕已經在臉上出現,鮮血卻未曾蔓延開來,摸去,那道傷口已經凝結了一層薄冰,寒冷至極,背後‘咔啦’一聲,玫瑰花枝深入牆壁,僅留下花朵在外,下面是一片晶瑩的碎薄冰,冰晶雪瑩,看似美麗,卻無常的凍徹人心。

    相比傷口上的薄寒,他覺得心裏已經涼透了,如果剛纔司空玫反擊回來打他要害的話,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司空玫道:“看你平日裏對我們司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饒你一命。說,巫師

    要你帶什麼話?”

    岑際臉上突然涌現一絲掙扎,道:“二小姐的武功果然……”“不要跟我廢話,巫師到底說了什麼話?不然你這條狗命我今天先收了。”岑際終也是被嚇了一跳,道:“是,巫師說離那人大限還有一個月,消息不知被何人傳出,中央大陸很多勢力出動,西域也風起雲涌,讓您小心行事,我們從中輔助,事關重大,不可失敗。”司空玫哼道:“此事我已經知道,你轉告巫師,事情無論如何變化,我自從中行事,不用你們來管,從此到全州,我不希望看到你們。”

    岑際又有一絲猶豫,道:“可是,劉士蒼給魔雲宗的話雖已下達,但那歡樂園的人似乎迫不及待對你們下手,而且那個單和慶,的確是個厲害人物。要不屬下傳話,叫人來滅了這歡樂園。”司空玫厲聲道:“我剛纔說過了,此事若你再插手,就是父親在此,我也保證你活不過第二日。”

    “是!”他遲疑一會兒,道:“巫師那日讓我帶給你的話……小姐考慮是否清楚?我護送小姐去全州,保證萬無一失。”

    司空玫道:“你是要監視我嗎?再給你一句忠告,我與無玉之間的事情,若你再給我插手,我定然不會輕饒了你。還有什麼廢話,一併說了。”岑際想了一會兒,道:“夫人另有一言相告,剛纔被小姐震懾,我實是忘記了,現在記起,不知當說不當說。”

    “滾!”她閉着眼叫道。

    “是。”……一道白煙升起,轉而消失,岑際身形也消失不見。

    司空玫舒了一口氣,坐了下來,臉上掛滿了愁容,本來靈動如游魚的美目也失了幾分光澤,目光收斂於下,似乎心中有極爲不快之事。

    ……

    小二在下面招呼客人,卻也只有兩三個寥寥,等了好久,已經是黃昏入夜時分,無玉乘興高歌而歸,剛一踏門而入,小二立馬迎上去攔住道:“客官,請等一等。”無玉見是他,笑道:“小二哥,有什麼事情嗎?”他頗有兩分醉意,腳步也有些搖晃,那小二急忙扶住,道:“客官,午時梁公子被人接走,有一封信在此,特囑咐我交給你。”聽‘梁公子’三字,又聽有人接他走了,無玉醒了個大半,抓住小二道:“接走,誰把他接走了?”

    小二嘀咕道:“怎麼都問這個?”旋即又道:“三個人,兩個高高瘦瘦的,一個老人,看起來來歷不凡。”說着,掙開無玉,從袖子裏扯出一張紙條,道:“這是他親口說的,賬房記錄的一封他給您的信,你收好。”無玉接過,道:“好了,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拾了條椅子搬到帳燈下坐住,他細細看那封信:

    無玉兄弟:

    一別匆匆,還望勿怪今日家中來人接我,你在外不至,故留下書信一封,以告我意。

    感蒙你的情義深重,幾日之來,與小玫姑娘無微不至,又肯爲我舍了錢財,幫我躲難,而我坐臥病榻之中,卻心有所疑,臨走想起,實讓我慚愧不已,無顏面對。你是仗義豪情,不弄虛作假的好男子漢,我梁不澤能同你相識,實乃大幸,以後自當以兄弟相稱。你二人往大梁府來,我定當上賓待之。我年長於你,尚稱愚兄,盼早日到來,待我身體好轉,定當同桌痛飲三天三夜,同牀以宿,訴我衷腸。

    然愚兄之所想也並無不妥,小玫姑娘見識非凡,武功深不可測,言辭說話之間多有隱藏,覺與你乃是大不同之人,且多日來行事也詭祕至極,多思不通,至今疑惑,無玉不可不防。知你心中當是喜她,雖不知兩人是何關係,但人心難測,此爲良言,弟或可自度之。

    看完這個,無玉心中又是一陣悵然,又是一陣高興,悵然的是他到挺樂意跟別人交朋友,只是到了那大梁府,不免讓人瞧不起,想來梁不澤也身份非凡,自己這麼樣的人,豈不是讓他丟了面子,更何況還有梁曉清。喜的是他能走,他和司空玫兩人與歡樂園也扯不上什麼關係,就算要糾纏,他們也不必顧慮身有重傷的梁不澤了。

    過了好久,想通了此節,他上去找司空玫,卻見她已經平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將她輕輕抱起到牀上,脫去外衣與鞋子,蓋上薄衾,自語道:也苦了你一個女孩子了。他伸了伸懶腰,也自去前面桌塌上睡了。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