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話版三國 >番外·縱使曾經依舊爲巔峯
    匡章感受着依然衰老的身軀不斷涌現出的精力,面上不由得流露出驚喜之色。

    “賭什麼?”匡章收斂了敷衍之色。

    對於匡章而言,對方是否來自於未來,是否是未來兵家的集大成者都無所謂。

    經歷了敗秦,滅燕,伐楚的匡章,不管是什麼樣的對手,他都沒有驚懼,仙神也罷,未來之人也罷,兵家靠的可不是歲月的積累,縱使先祖孫武、楚國令尹,只比戰場對抗,與他也不過略有優勢。

    “將軍想賭什麼?”白起平靜的看着匡章,匡章自信,白起更自信,活着的時候未能碰到,現在機會來了。

    “我要這精力常駐。”匡章並不怎麼怕死,春秋年間,不少人都將生死看淡,更何況兵家出身的匡章,生死於他而言早已在立於戰場之上的時候,就放到了一旁。

    可歲月未帶走兵家的雄心,卻帶走了兵家的精力,馬革裹屍對於匡章而言並不可怕,死於更強者之手也是兵家的一種必然,但被歲月帶走最後一絲精力,老死臥榻,對於這種強者而言過於嘲諷,所以匡章想要這常駐的精力,這樣他就能一直戰鬥到死。

    “好。”白起緩緩點頭,就像是同意了賭注一樣。

    實際上白起很清楚,真輸了自己肯定完成不了這個賭注,不過沒關係,真輸了,四聖的封號、七十餘戰連勝的氣魄、天下無敵的稱號全都沒有了,還在乎耍賴不成?

    兵者詭道也!

    “那第一局,就由你指揮函谷守軍,我指揮齊魏韓聯軍。”匡章平淡的說道。

    匡章這裏耍了一個花招,他已經有了攻克函谷的方案,對方坐鎮函谷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函谷關確實是天下雄關,但在匡章的計劃中,秦國不論是死守,還是出擊,都是必敗無疑。

    司馬錯、魏冉雖說是名將,但他們兩人誰來都無用,匡章可以保證,那兩個傢伙誰來守函谷關,面對他都會威名喪盡。

    函谷關確實是無愧於天下雄關,多少名將面對函谷關天險都只能仰天長嘆,無可奈何,可那是前人,而不是他匡章,現在的匡章已經有了正確攻破函谷的方式。

    畢竟函谷關的天險對於春秋而言是真的天險,對於現在而言,只是一種思維盲區,既然他匡章第一個認識到這一點,那麼函谷關這天下第一雄關就該就此除名了。

    事實上,匡章攻破函谷關之後,函谷關天下第一雄關的稱號就逐漸除名了,甚至隨着時間的流逝其功能也爲新建設的潼關所取代。

    所謂的天下第一,有些時候難免也要考慮一下時代的背景。

    函谷關爲天下第一雄關,是基於春秋時期所能使用的戰術,可隨着戰術不斷地革新,函谷關已經不是無法翻越的天險了。

    “也好。”白起點了點頭,匡章既然想要試試,他就喫點虧陪着試試,畢竟經歷了那個時代,誰都知道在步兵戰鬥羣協同戰術取代了兵車協同戰術後,死守函谷關絕對是一波死棋。

    匡章笑了笑沒說什麼,然後夢境之中地圖迅速的發生了變更,函谷關、秦軍、黃河、齊魏韓三國主力迅速出現,若非匡章知道這是夢,都有些懷疑自己已經醒過來了。

    不由得對於白起的神仙身份,有些認同。

    “那我就爲庶長通了。”白起對着匡章點了點頭,然後就此消失,再次出現就坐在函谷關的府衙內,看着已經到期的將校。

    這些人之中的大半白起都認識,而且白起也在這些人之中看到了年輕的自己,不由得有些哂笑,當年那一戰,可能誰在庶長通那個位置,都是個死,在第一次面對那樣的手段,誰都會輸。

    匡章確實是已經近神了。

    “各位,說說吧,有什麼想法。”坐在主位的白起溫和的說道,然後下方一片固守待援,以逸待勞的回答。

    和匡章想的不一樣,在剛剛白起獻祭了一名仙人,將雙方所有的將校都拉入到了夢中,既然要打,那就要心服口服,除了士卒,其他所有人都是真的。

    在匡章破函谷之前,這絕對是最佳的選擇,因爲函谷關就沒被任何人攻破過,甭管對手是誰,都沒破過!

    故而所有的將校絲毫不慌張,甚至還有些想看樂子,然而正是因爲這種自信,當函谷關真的被匡章踏破的時候,誰都不可能守住,同樣也正因爲整個秦國都認爲函谷關不可能被打破,真被打破的時候,秦國直接割地求和了。

    可以說,函谷關之戰,當時還是小卒子的白起被匡章留下了一輩子的印象,讓他徹底明白了什麼叫做兵無常勢。

    沒有什麼天險,只有無敵的兵家。

    任何人死守函谷關,都會一敗塗地,孫武也罷、吳起也罷,白起很清楚,只要選擇死守函谷關,當匡章神兵天降,從四面八方突入函谷關打出步兵戰鬥集羣嵌套的時候,都是個死。

    另一邊,匡章也發現了這個夢境的真實,不僅沒有擔心,反倒對於自己活得青春永駐更有信心。

    “你們所有人都認爲函谷關無可陷落嗎?”白起看着麾下將校心平氣和的說道。

    然後這些白起時隔五百年依舊能回憶起來音容笑貌的戰友,拍着胸脯表示,函谷關天下第一,絕對沒有人能打下來。

    “你呢?”白起看着這個時候積累功勳已經達到大夫爵位,率領三十六人的青年,溫和的詢問道,時隔五百年能記得起在場絕大多數的戰友,但他記不起自己當年到底想的是什麼。

    “回將軍,函谷關的關道只有六步,車兵只能過一車,實乃天下雄關。”二十多歲的公孫起帶着躍躍欲試的神色開口說道,其他人聽完沒有絲毫的變化,這是人所共知的結論。

    然而接下來的回答卻讓所有人將校頭皮發麻。

    “可車兵難過函谷,不代表步兵難過函谷,兩側山道對於車兵而言頗爲險峻,可對於步兵而言尤可攀爬,若是敵軍以車兵爲餌,吸引我們關注函谷關道,派遣主力走函谷山道繞行進入函谷,函谷必危。”白起大聲的說道,完全沒在乎這已經打了所有人的臉。

    “哈哈哈!”坐在上手扮演庶長通的白起大笑,五百年過去了,他能記得起在場這些人,但他真的無法確定自己在五百年前第一次到函谷關駐守這裏的時候,是不是真的認識到函谷關不過是個笑話!

    雖說之後白起偶然回憶五百年前函谷關之中的時日,也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到了,可他真的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是以今日之自己度昨日,匡章之後,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函谷關天險只是難渡,可匡章之前,函谷天險,無人可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