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李催所使用的一切封建迷信,更多是一種調用、調整自身心靈意志的手段,只是這種手段配合上奇蹟化發揮出來了超乎想象的效果。
沒辦法奇蹟這種東西,配合上李傕背後一個又一個的恐怖山頭,在心靈意志的進發下,真的能爆發出超乎想象的效果。
如果說,張任的天命指引,還維持在所謂的借假成真的程度,那麼李傕的兵陰陽,那就直接是真的。
並非是信即是真,而是更爲簡單粗暴的,我等需要,所以爲真。
尤其是當初羅馬閱兵之前,第十騎士軍團長維爾吉利奧給李催展示入瞭如何創造神話種·夢魘獸之血後,李傕沒明白內中的邏輯,但卻做到之後,從本質上講,就已經打通了閉環。
從那個時候,李催所使用的一切封建迷信,拜的核心已經不是不知道是否存在於世界的神異存在,也不是某些形而上的概念,從羅馬天變開始,李催所使用的一切封建迷信,其核心就是自己。
非是世界響應,而是我之律令罷了!
這也是皇甫嵩問李傕,說是「聽說你蠱術、滅靈、鎮封儀式、人殉獻祭儀式、魘祟祈鬼、禱天拜壽等等頂尖巫覡祕術」的時候,李催很是自信的點頭,因爲這些東西他真的可以做到。
所謂的奇蹟軍團,直白點說就是爲所欲爲,其力量的極限從本質上只受限於自身的基礎所能發揮的上限,以及想象力的邊界。
奇蹟可以做到他們能想到的一切,最多是如此行徑需要承擔的反噬他們無法承受罷了,在奇蹟軍團面前,不存在完全概念的做不到。
也即是從概率上講,在奇蹟軍團面前,只要他們想,就沒有不可能。
故而,換個角度來講的話,李傕當前所使用的一切巫覡祕術,其實都是奇蹟的延伸。
至於現在搭建祭臺準備的這些東西,搞得敕令之類的玩意兒,其實並沒有實質的意義,本質上這些東西只是放大李催內心信念的槓桿罷了,實際上只要李催確定要某種結果,奇蹟就會發動。
求人不如求己,渡我即是渡佛。
所以不管李催寫的對與錯,哪怕全篇都是在罵娘,只要李傕的想法明確,就會靠着奇蹟去撬動這些東西。
只是在場這羣人,包括華雄在內都沒弄明白問題的本質。
最多郭汜和樊稠已經見多了李傕這種行爲,習以爲常,外加不識字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而華雄因爲強迫性的加強了教育,具備一定的讀寫能力,認識到李傕連敕令都寫錯了,以爲李催只是純粹的愛好者,只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愛好者的身份罷了。
可事實上,這事的問題沒在敕令上,就在於李傕本身。
至於全甲祭天不合規矩,刀兵見血有傷天和之類的玩意兒,對於根本不是正經祭祀的李傕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準備的怎麼樣了?」皇甫嵩派人前來詢問道。
「差不多了,東西都準備好了。」李傕很是自信的開口說道。
華雄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說什麼,李傕如此自信,但願別出事就行了,不過這情況,就算是出意外了,也就是出個邪神,沒什麼好怕的。
延伸的彩虹橋,攜帶着皇甫嵩和佩倫尼斯專門準備好的信息傳遞到了對面的陰影世界。
圍觀的將校看着這一幕竊竊私語。
「恭正,你昨天是怎麼了,居然和西涼鐵騎他們發瘋?「高覽看了半茬子,小聲的對着高順開口道。
「什麼叫做發瘋?」高順硬着頭皮開口說道。
「那還不算髮瘋嗎?「高覽開口調侃道,「我以前真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愛好,上次在北歐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我因爲戰況,只是道聽途說,沒想到這次可算是見到了,你可真行。」
「你又懂了什麼?」高順側頭看了一眼高覽,「李稚然他們雖說是瘋狗,但對方出現在我幷州營地,我如果不應戰,我幷州男兒豈不落入了下風?至於一時的榮辱,那又算得了什麼?」
高覽聞言愣了愣神,又看了看刻板之色的高順,自覺心思卑劣,所謂愚者見鶴,智者見雪,果然自己只注意到了幾人發癲的一幕,並不知道爲何而發癲就如此評價此事,果然自己的將帥之心已經偏頗了啊!
「果不如你。」高覽嘆了口氣,帶着幾分感慨回道,高順頂着一張古板的面容,默不作聲,就像接受了評價一般,實際上一頭的問號。
另一邊羅馬陣營的將校,在佩倫尼斯的帶領下,一邊觀看漢室的特殊獻祭儀式,一邊學習新的技術。
至於纔來的幾位,則是在觀察漢室這邊的將校,而盧西亞諾則幾乎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矗立在原地,一臉威嚴,絲毫不顯變態之色的高順身上,沒錯,盧西亞諾在學習,他覺得自己綜合了數個奇蹟之後,終於發覺了所有奇蹟軍團的共通之處!
所有的奇蹟,都是站在原地不動的時候,給人以淵渟嶽峙之感,那種感覺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力量,更是精神上,甚至是道德上的偉岸,那是一種凡人站立於泰山之下,面對巨物的敬畏之感。
上述這些東西,很難得,但能擁有的軍團並不只是奇蹟,十一忠誠克勞狄在再次滿編之後也具備了這樣氣度。
但核心就在於,這些只是奇蹟的一個方面,奇蹟的另一個方面纔是盧西亞諾一直無法理解的東西,與天同高之後,如何踏破天高,這根本是完全無法理解的部份。
不論是找愷撒,還是找第十騎士,盧西亞諾都沒有找到一個答案。
直到昨天,盧西亞諾苦思冥想的一切在五首二十八臂邪神的催生下終於誕生了一道靈光,奇蹟之所以爲奇蹟,就是因爲那不做人的癲!
沒錯,人類的精神是無法踏破天高的,只有異化到非人的程度,才能做到突破天高,而非人即是癲!
故而這一刻盧西亞諾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高順身上,他覺得自己從這個看起來刻板威嚴的傳統將校身上看到了成就奇蹟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