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話版三國 >第四千五百三十六章 銳氣
    “所以農墾什麼的,我覺得吧,倒也不在乎暴露不暴露,打鐵還需自身強。”西普里安看着在場衆人開口說道。

    “沒有辦法阻攔羅馬修通這條運河嗎?”皇甫嵩試探着詢問道,羅馬修通這條運河,對於中亞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走水運的話,不管是後勤,還是軍團轉運的壓力都遠小於現在。

    “我們不可能阻止。”西普里安很是平淡的說道。

    “運河修通需要多少年?”皇甫嵩吐了口氣詢問道。

    “按照羅馬的技術,如果願意投入人手的話,用不了太久,不過今年我看是沒希望了,蝗災之下,羅馬沒可能再搞什麼運河了,其實之前羅馬內亂,以我的視角去看的話,本身就有一種羅馬在主動抓捕俘虜的意思在裏面。”西普里安面色深沉的開口說道。

    在場的袁譚、許攸等人皆是面面相覷,羅馬這麼殘暴嗎?他們漢室還真沒幾個敢這麼幹的。

    “修運河所需要的人手不是少數,而且徵召的話,會存在不少的問題,反倒是使用俘虜,不管是怎麼來的俘虜,往死了用,都不會造成內部問題。”西普里安很是平淡的解釋道,歐洲的某些體系和漢室的某些玩意兒根本是兩碼事,起碼歐洲玩的這套,袁譚看着確實離譜。

    “然而這一波發生了蝗災,這些俘虜不大可能繼續被派去興修運河,那麼後續處置也會出現新的問題。”西普里安帶着幾分推測開口說道,“今年羅馬的情況註定了不可能投入大量的糧食在基建方面,那這些俘虜很有可能會大規模的死亡。”

    聽起來挺殘忍的,但這就是事實,東非蝗災了,羅馬糧食都不夠了,誰還管你們這些罪人的死活。

    “我並不覺得明年羅馬能有餘力組織起來一撥人繼續搞運河。”西普里安很是篤定的開口說道。

    今年這一批准備用來修運河的俘虜因爲飢餓,死傷大半,明年緩過氣了就算要組織人手修運河,也沒有這麼多俘虜了,而徵召蠻子的話,在這種事情上,蠻子可不會真正效死力啊。

    “這倒對於我們是一個好消息。”袁譚帶着幾分苦中作樂的神色開口說道,起碼不算是最壞的結果。

    “不,我的意思是,您應該收斂一下所謂的低調發展的想法,在袁氏還弱的時候,可以低調發展,在羅馬眼中裝慫,但當體量達到一定程度之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低調發展,羅馬也不會允許。”西普里安看着袁譚說道,“以您的野心也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停滯不前,那麼我覺得吧,您已經到了調整一下心態的時候了。”

    低調發展不可能的事情,在你弱的時候,別人不注意,你偷偷摸摸的發展還行,可當你發展到一定程度,你就不可能繼續偷偷摸摸的發展了,尤其是袁譚這種以羅馬爲目標的傢伙,想着隱藏自己只會越來越被動。

    “羅馬知道了,難道就不搞了?”西普里安看着袁譚詢問道。

    “墾荒這件事可以消弭袁氏內部的社會矛盾,重新組建穩定的中下層組織,還能夯實根基,不斷地加強袁氏整體的社會產出,現在因爲羅馬可能的發覺,就停止?”西普里安帶着幾分嘲諷開口說道。

    怎麼可能,作爲一個組織運營大佬,西普里安從來不相信別的組織會有什麼善意,他一貫秉承的都是能將別家兼併了就將別家兼併了,別的組織不讓做的事情,只要對老子有益,那就一定會要做!

    羅馬帝國算個屁,感覺周圍這羣人一個個的嘴上說着有一天要打垮羅馬,但實際上在幹活的時候,對於羅馬都挺敬畏的,什麼垃圾,羅馬不是從一個小邦發展起來了,有什麼好怕的?

    袁譚看着西普里安嘆了口氣,他在西普里安身上看到了自己失去的銳氣,從父親戰死開始,袁譚就如履薄冰,儘可能的進行選擇,儘可能的進行應對,儘可能的做好一切。

    但世上哪來的雙全之策,有的只是一次次的妥協,一次次的權衡,到了現在袁譚能撐住袁家這個偌大的局面,只是因爲袁譚夠隱忍,也夠剋制,真從天資上講,比他優秀的人不說車載斗量,也不在少數,但能如袁譚這般一路撐到現在的,恐怕也沒幾個了。

    “我不知道你們對於羅馬是什麼感覺,但在我這裏羅馬就是一個國家,我很久以前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要搞一個組織,然後將羅馬踩在腳下,也許我這一代做不到,但我留下的組織持續發展下去,遲早有一天讓羅馬皇帝的皇冠需要我承認才能傳承。”西普里安很是自負的說道。

    坐在西普里安身邊的司馬懿,這一刻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天之驕子,什麼叫做橫壓一世,也許旁邊這傢伙不如自己的表兄,但這玩意兒真的好強,而且有一種特殊的魅力。

    司馬懿在三世紀這個時間點,只說能力的話,能真正完全壓蓋對方的只有兩個人,算上逆流而上的陳曦,其實也只有三個人,其他的傢伙,不管是賈詡、李優,還是荀彧、周瑜,亦或者郭嘉、法正等等起碼不存在完全碾壓司馬懿,碾的司馬懿沒脾氣這種可能。

    然而司馬懿倒黴的就在於,一身天賦經過胡昭的激發,可謂是縱橫天下無敵手,結果出道遇到諸葛亮,再戰遇到陳子川,換個地方來到東歐遇到了西普里安,這個世界上能將司馬懿按到土裏面,還能讓司馬懿心服口服的三個人,司馬懿全遇到了。

    “你也少看我,你和仲國公一樣,什麼毛病,雖說看起來非常的努力,而且能力也不弱,決斷也很強,但爲什麼會缺少那種一往無前的銳氣,他媽的,不就是羅馬,打不過也只是一時的,有什麼大不了,怎麼感覺你們都是一副戰敗的衰樣。”西普里安很是不服的說道。

    羅馬的皇冠,作爲這世界上最高貴之物,到最後確實是如西普里安所說的那樣,需要他的承認才能加冕,雖說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是現在的他的繼任者了,但天主教、東正教的基礎運營架構,在西普里安死後就基本沒有什麼變化了,甚至東正教的基礎架構,更是完完全全的沒有任何變化。

    從某種程度上講,西普里安確實是兌現了自己的諾言,羅馬帝國對於他而言確實能道一句不過如此。

    哪怕身死在羅馬,他所遺留下來的的一切,也摧毀,並蹂躪了羅馬,當象徵帝國至高無上榮耀的皇冠,都需要別人來加冕的時候,帝國的榮耀又是何等的諷刺。

    “投機取巧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到了這種程度,除了硬碰硬,已經沒有什麼選擇了,羅馬給了十年,各位不思考着怎麼用十年發展囤積足夠的實力,居然如此頹唐,各位是廢物嗎?”西普里安很是自然的發揮了自己特有的嘴賤功能,沒辦法,這孩子是真的沒捱過打,說起話來很傷人。

    不過這確實是真相,真相纔是快刀。

    “倒是還沒有你看的清楚。”袁譚看着西普里安,雙眼流露出明顯的欣賞,哪怕早就知道西普里安堪稱天人,但對方在面對羅馬的時候,能如此驕傲,也是讓袁譚不得感慨了,再想想自己,確實,自己缺了銳氣。

    “我研究過漢室所謂的精神天賦和君主天賦,前者且不言,後者,仲國公您就沒思考過,爲什麼您沒有嗎?從君主的方面講,您起碼足夠優秀了,爲什麼會沒有君主天賦?”西普里安瞥了一眼袁譚詢問道。

    “爲什麼?”袁譚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仍需確定。

    “君主要有帶着手下出入死境,歸來不悔的覺悟,而不是什麼權衡利弊,起碼要有一種天下皆反,吾一力鎮之的銳氣。”西普里安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