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慢慢的走了過去。
暗房有點類似客房,不過所有的窗戶都被窗簾拉上了。
沈蔓歌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女人正架着畫板在畫畫。
她畫的是水彩畫,以風景爲主,那飽滿的筆尖讓沈蔓歌覺得洗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畫風。
沈蔓歌沒有出聲,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裏,她發現這個女人光看背影就很美,美的像是這裏面的一幅畫一般。
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畫作,這才起身,卻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沈蔓歌。
“你醒了?”
女人的聲音很好聽。
因爲光線的關係,沈蔓歌不太能夠看得清她的臉,不過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沈蔓歌禮貌的笑着說:“謝謝你救了我。”
“我也只是順路。那裏比較偏僻,很少有人經過的,你算是命大。”
女人沒有問其他的,但是她發現了沈蔓歌的眼神看向她畫作的時候多了一絲神采。
“你懂畫?”
“學過一些,不過不如您畫的好。”
這句話倒是實話。
沈蔓歌其實挺喜歡畫畫的,可是後來因爲嫁給了葉南弦而荒廢了,再後來到了美國,爲了生活,不得不去學做汽車設計,繪畫只是一個基礎,卻沒有深造。如今看到女人這飽滿的情感畫作,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當初怎麼就沒有堅持下來呢?
女人聽到沈蔓歌這麼說的時候有些意外。
“很少有女孩子像你這麼大了還喜歡畫畫的。”
“我已經不小了,都快三十了。”
女人看着她笑了笑,指着自己剛纔的畫說:“你有什麼意見?”
“感情挺細膩的,不過好像多了一絲悲傷。您畫的是山水畫,準確來說你是因爲喜歡山水才畫的是麼?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你這個畫裏面有點蕭瑟的味道。”
沈蔓歌沒有隱瞞自己的看法。
女人畫的山水畫確實很好,但是卻總是帶着一絲悲傷,即便是天邊的雲彩都帶着一絲蕭瑟。
女人楞了一下,然後苦笑着說:“難得你能看得懂。我叫蕭愛,你怎麼稱呼?”
“我叫沈蔓歌。”
沈蔓歌介紹了自己。
不管現在在國內有沒有沈蔓歌這個人,從小到大,她都是沈蔓歌。即便是坐了五年的凱瑟琳,她現在依然是沈蔓歌。
蕭愛笑了笑,將暗燈給關了,然後把房間的燈光打開。
有那麼一瞬間,沈蔓歌有些適應不了突然的光亮,連忙伸出胳膊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慢慢的適應了之後才放下手來。
蕭愛叫剛纔的話拿給了沈蔓歌,笑着說:“送給你了,希望你不要嫌棄。”
“不會。”
沈蔓歌有些受寵若驚,卻在擡頭的那一瞬間直接愣住了。
“你,你是……”
她眼底的驚訝是那樣的明顯,以至於讓蕭愛想要忽視都忽視不得。
“怎麼?你認識我?”
蕭愛沒有太大的情緒,不過終究還是挑了挑眉。
這幾年能夠讓她在意的人和事兒不多了,眼前這個女人驚訝的表情着實讓她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