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看着劉梅,真心不想把母親的病情告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戲弄,怎麼讓這姐妹倆同時生了病呢?
“路上再說吧。”
沈蔓歌要帶着劉梅一起起程,畢竟宋文琦不在了,劉梅又和丈夫離了婚,如今孤家寡人的,確實讓人心疼,但是阿勇缺不贊同。
“孫小姐,你要去那裏,我阿勇拼死陪着你,但是宋太太不能和我們一起。”
“爲什麼不能?她是我阿姨!不管你們承認不承認,我反正是認得。”
沈蔓歌說着就強行的吧劉梅帶上了車。
姜曉不知道劉梅是誰,但是見沈蔓歌這麼好的對待她,又叫她阿姨,自然也對劉梅的態度不錯。
阿勇還想說什麼,沈蔓歌卻低聲說:“我知道你是蕭家的家臣,只聽你們老爺子的,我也知道,你可能知道當初那些事兒,不過不管怎麼說,她是我阿姨,我不能不管她,況且他們姐妹倆都這麼多年沒見了,如今或許是最後一次見面機會了,我不能不帶着她去。如果他沒有遇到我也就罷了,既然遇到了或許就是老天爺的指示。阿勇,你如果不好做,把我們放下,替我打個電話給藍晨,我們自己去也可以。”
沈蔓歌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阿勇如果在說什麼,沈蔓歌可能真的就不做他的車了。
阿勇還記得蕭老爺子讓他照顧沈蔓歌的事情,此時只能閉了嘴。他想給蕭老爺子打個電話,就聽到沈蔓歌說:“你如果驚動了我外公,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饒你。我外公的身體也不太好,你是想氣死他嗎?有句話叫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阿勇,你現在是我的人,就得暫時聽我的。”
“可是孫小姐,她……”
“行了,開車把。”
沈蔓歌也知道自己這樣說不好,但是她不能扔下劉梅,不管是因爲她是她的阿姨,還是因爲她是宋文琦的母親,她都沒辦法扔下。
宋文琦是個孝順的人,如今劉梅明明已經病入膏肓了,他卻不知去向,肯定是爲了劉梅的病去做什麼了。
在宋文琦回來之前,沈蔓歌不希望劉梅再有任何的閃失。
劉梅見沈蔓歌如此待自己,不由得感慨的說:“難爲你了,孩子,說實話,我這病怕是治不好了,這輩子我唯一想要見得人就是你母親,我們姐妹倆這麼多年沒見了,一眨眼就是一輩子了。或許我沒等着見到她,我就……”
“阿姨,別說這些喪氣話,不會的,我相信我媽見到你會很高興的。”
沈蔓歌安慰着劉梅。
阿勇雖然不贊同,但是現在見沈蔓歌主意已定,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對劉梅多了一份防備之心。
對此,劉梅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和沈蔓歌說着家常,慈祥的態度讓沈蔓歌再次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這時候的蕭愛在做什麼呢?
她是不是也在思念着她?
沈蔓歌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時候出來其實不太妥當,蕭老爺子和葉南弦在下一盤大琪,她或許會打亂他們的步伐,但是她等不及了。
如果不知道蕭愛的情況倒也罷了,她可以安安穩穩的在蕭老爺子這裏做個好好地人質,和他們配合着演一齣戲,可是現在知道蕭愛命不久矣,沈蔓歌怎麼都坐不住了。
耽誤了這麼些日子,她不知道蕭愛能不能等到她去。
沈蔓歌不想體會到這種悲哀,哪怕蕭愛只剩下一天時間,她也要在牀前盡孝,起碼告訴她,她又要當姥姥了,或許可以讓她多活一些日子。
劉梅看到沈蔓歌突然間的悲哀,不由得說道:“想你媽了?”
“嗯,想他了,這麼多年了,在她身邊的時間不多,可是現在卻突然想待在他的身邊,聽她講個故事也好。”
“真是個孩子啊!還是生女兒好,你看我那個兒子,現在都多大歲數了,也不成家立業的,我想要抱孫子都報不上了。這輩子可能沒辦法看到我孫子出生了。”
劉梅的目光帶着一絲迷離。
沈蔓歌收拾了自己的悲傷,安慰着劉梅說:“阿姨,你別這麼說,宋文琦只是緣分未到,我相信,他能找到自己的唯一的,而你一定也能看到自己的孫子出生。”
“別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是好心,唉,姐姐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樣子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我才八歲,姐姐已經十二了,那時候的她已經亭亭玉立了,長得很好看。”
劉梅彷彿沉浸在了往事裏,沈蔓歌不忍心打斷她,聽着她講自己和蕭愛小時候的那些事兒,沈蔓歌覺得特別的溫暖。
阿勇一直都沒有在說話,姜曉也是盡職盡責的待在他們身邊,什麼也不說,儘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車子開了一段距離之後,沈蔓歌發現阿勇把車子開到了機場,不由得問道:“我們要坐飛機嗎?”
“是的,孫小姐,飛機快!家主怕趕不及……”
阿勇還想說下去,但是畢竟忌諱着劉梅,沒有再說什麼,沈蔓歌倒是清楚明白了。
“到了機場,給阿姨補一張機票。”
“知道了。”
阿勇不太情願,但是也沒有不聽沈蔓歌的。
沈蔓歌回頭看着劉梅,笑着問道:“阿姨,你帶身份證了嗎?”
“帶了,現在誰出門不帶身份證啊?我都習慣了。”
沈蔓歌微微一頓。
劉梅這些年一直住在療養院裏,基本上不太出門,怎麼就習慣性的帶着身份證呢?
不過這個疑慮在她心裏一閃而過,卻沒有追問。
到了機場之後,阿勇去買機票去了,沈蔓歌帶着劉梅坐在等候區,姜曉去買了一些喫的。
“太太,一路上顛簸,你也沒喫什麼東西,你喫點吧,這是熱牛奶和麪包。”
姜曉把東西給了沈蔓歌,又給了劉梅一份。
“宋太太,你請喫。”
“叫我劉阿姨吧,我和宋海濤已經離婚了。”
劉梅接過了麪包和牛奶,道了謝,卻也說出了這番話,頓時讓姜曉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什麼對不起的,一個不值得自己等待和錯愛的男人,已經毀了我一輩子了,到了了,我也只希望自己活的自在一些。”
見劉梅這麼說,姜曉沒有再答話,而是在沈蔓歌身邊坐下,啃起了麪包來了。
沈蔓歌肚子嘰裏咕嚕的叫着,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特殊,便也沒說什麼,快速的將食物給吃了。